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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桥很快就发现了,他用手包住章决的手背,可是没有把章决拉开。
杏的气味融入盐与松之中,章决的灵魂被陈泊桥吮走了,他只解开陈泊桥三颗扣子,自己的睡袍却被褪了大半。
他可能是全校唯一一个知道陈泊桥不擅长什么事的人。
陈泊桥把章决按在床上,不熟练地、轻而小心地碰着章决的腰和肋骨,指腹从胸口滑到肚脐。
章决迷糊地抬头看着自己上方的人,想碰一碰陈泊桥的脸,却被陈泊桥按住了手腕。
陈泊桥的手掌像烧得滚烫的镣铐,把章决锁在床榻上。章决曲起腿,裸露的膝盖触及冰冷的空气。
忽然间,陈泊桥摆在章决床头的手机振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便关了机,而后静静地看着章决。
就在章决被他看得有些慌乱,意乱情迷几乎消散一空时,陈泊桥抬起手,把章决的睡袍拢好了,不过没有把自己的衬衫扣起来。
“章决。”陈泊桥说。
他和章决一起躺在床上,手臂环抱着章决的腰,把下巴支在章决的肩膀上,贴着章决的耳朵,说“别动”。
章决没再动了,他感受着陈泊桥很轻地啄吻他的脸颊,忍不住问陈泊桥:“你今晚留下来吗?”
陈洎桥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反问他:“你希望我留下吗?”
章决睁开眼睛,看着不高的吊着顶的天花板上那盏小吊灯,“嗯”了一声。
“是吗?”陈泊桥的声音里突然掺进了笑意,他把章决抱得很紧,好像小男孩抱自己最喜欢的恐龙毛绒玩具一样。
章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可是陈泊桥实在靠他很近,两双嘴唇便又贴在了一起。他们含混而暧昧地接吻,又抵着额头分开。
陈泊桥按住了章决的双肩,他的眼神保持着理智,但是Alpha信息素的气息仍然充满征服欲地填满了章决的房间。
章决好像终于可以看到陈泊桥不稳定的一面,犹豫的、拉锯的时刻,他不想要陈泊桥犹豫,于是又凑过去,细细地舔吻陈泊桥的下唇。
章决猜想信息素的吸引力撼动了陈泊桥的冷静,陈泊桥没有拒绝章决,反而扣着章决的下巴,重新将他压进床里。
他的手仿佛漫无目的地在章决裸露的皮肤上游弋,但当章决把他的衬衣下摆往上拉时,他又抓住了章决的手腕。
“……章决,你停一停。”陈泊桥把脸埋在章决的颈间,几乎带着困扰地说。
章决的心沉沉一坠,没有再动。他好像忽然冷了下来,怯懦和紧张像候鸟,在温度骤降时南迁而来。
“哦,”他小声说,缩回被陈泊桥捉着的手,说,“对不起。”
“不是。”陈泊桥低头,有点无奈地看着章决,就像他其实也有没有办法的时候。
他和章决对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随便和你上床。
章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又垂着眼睛,把睡袍系好了。
陈泊桥叫他名字,章决很轻地“嗯”了一声,陈泊桥低声问他:“你准备申请什么学校?”
章决诚实地说:“不知道。”
“我父母希望我去北美,或者回新独立国,”他轻声说,“但是我不知道。”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很多,安静的环境放大了章决的五感,他感觉到陈泊桥看着自己,感觉两人交握的手,感觉胸口的心脏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地跳动着。
“我回亚联盟,”陈泊桥说,“打算参军。”
章决觉得很意外,抬眼看着陈泊桥,陈泊桥对他笑了笑,低声说:“年初就决定的,不可以吗?”
“没有不可以。”章决立刻说。
“如果我参军……”陈泊桥突然开口,又停下来。
章决破天荒理解了陈泊桥的意思。
他想陈泊桥没说完的,是如果他参军,那么章决的希望会更加渺茫。他们会隔得很远,隔一整个太平洋,一万多公里,陈泊桥和章决,亚联盟的士兵与北美的普通大学生,不会有比他们还要不般配的两个人。
或许陈泊桥对章决是有好感的,章决想,可能有一点点的好感,所以说他有一点点希望。
他叫陈泊桥的名字,问:“你谈过恋爱吗?”
陈泊桥说:“没有”,章决说:“我也没有。”
这天晚上陈泊桥和章决躺在一起睡了一整夜。
两个都睡得很好,就好像没有比他们更适合睡在一起的人了,哪怕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再睡在一起。
—十二月七日—
章决没有再给陈泊桥发任何信息,打任何电话,他开始躲避和陈泊桥碰面。
赛艇队不再有训练了,他们在一起的课只有一堂,让躲避变得容易很多。
他不知道避开陈泊桥有什么意义,因为陈泊桥本身不是那种会觉得尴尬的人,会尴尬的可能只有章决自己。
陈泊桥也没有找他,有时在路上碰见,会拦住他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章决本来就不擅长聊天,也无法进行很久的对话。
再过两周,章决就满十八岁了,为期一月的圣诞假期也即将开始,而后他们会来到冬季校区上课。章决开始筹备学校的申请事宜,按照父亲的期许,他给欧洲、北美、新独立国的七八所大学,以及亚联盟国立大学都递交了申请。
这天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章决抬起眼,忽然看见了在不远处的陈泊桥。
周一的通史课章决见过他,但是没有仔细看,扫了一眼就很快地低下头。现在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看到,章决便很难自我控制地恍了恍神。
陈泊桥手里拿着一本书,旁边站着裴述。
而不知为什么,陈泊桥也突然侧过脸,看见了章决。
章决愣了一下,手松了松,可能捧着的资料太多了,掉了几本在地上。
陈泊桥便走过来,帮他捡了起来。
“拿这么多书,”陈泊桥说,“你一个人?”
章决说是.陈泊桥又说:“我帮你拿回去吧。”他的神色语气都坦然自若,好像他会对每一个普通同学都这么关怀。
实际上不是的,以前陈泊桥从来不会对章决这样。他不会对任何人这样。
“不用。”章决说。
陈泊桥没有勉强,把书重新放回章决怀里,便离开了。
章决也并不感到留恋或者难过,但他很希望时间能成为一滴巨大的松柏树脂,把地球融入其中化作琥珀,让每一个人、每一棵树,都停在琥珀中,他也可以永远停留在和陈泊桥拥抱的夜晚。
不需要别的,不需要那些亲吻、抚摸,他只是想要持续温热的拥抱。
—十二月十三日—
离校的前一天晚上,在宿舍楼下,章决碰到了和他在舞会上跳过舞的人。
章决对气味很敏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