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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桥仿佛很感兴趣地问,“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章决觉得陈泊桥变得比从前都要坏,也比从前真实。

他很想要靠近陈泊桥,却怕陈泊桥觉得自己失礼。他低头想了想,带着浓厚的求知欲,诚恳地询问陈泊桥:“怎么变多呢?”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陈泊桥反问,“要追我吗?”

章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避开陈泊桥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陈泊桥,什么样子的更有希望一点?”

“你觉得呢?”陈泊桥说。

章决终于抬眼看他。

陈泊桥注视章决的样子,让章决觉得自己像被选中的人,但当然,也可能是陈泊桥看任何人,都会让对方感到自己被选中而已。

章决望着陈泊桥,想了许久,才说:“你对外表的要求高吗?”

陈泊桥笑了笑:“高吧。”

章决有一些失落,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算特别好看的那一类人,他又执着地问陈泊桥:“还有吗?”

陈泊桥看着章决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笨一点吧,”他又说,“更有希望。”

—十一月三十日—

十一月结束的这天晚上,高年级有慈善假面舞会。

一般来说,章决对此类活动兴致缺缺,但是舞会前几天,陈泊桥告诉章决他会参加,章决便去罗什的募捐部购买了舞会面具,又在节日当晚回房间换上了正装校服。

舞会在礼堂举办,晚间八点开始,章决磨磨蹭蹭地,到了八点半才入场。在入场排队时,章决听见前排的两个Omega谈论陈泊桥,兴致勃勃地策划如何从戴着面具的人中找到他,如何与他跳一支舞,以及如何顺理成章获得他的青睐。

如果可以,章决也想那么做,但当他进入礼堂,看见乌泱泱的人群,暂时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礼堂中十分昏暗,烛火摇曳,音乐轻响,学生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面具,成对地跳舞。

为了保证舞会单纯是舞会,礼堂中还有不少教师巡场。

决在门口犹豫了少时,有人靠近他,邀请他跳舞,章决摆手拒绝,但对方仍然将他拽进了舞池。

入校多年,章决从未参加过学校的舞会,对方身上散发出很清淡的西洋衫气味,他知道不是陈泊桥,但也跳得还算高兴。

礼堂中属于青少年的热气蒸腾肴,哪怕没有酒精,也让章决有少许的醺醺然。

他和舞伴跳了一支舞,想要去一旁休息,却被拉住了,又跳起下一支。

“你叫什么名字?”舞伴在靠近章决时,突然问他。

章决不认得对方的声音,在犹豫该不该回答时,突然被人从背后搂着,握住了手腕,几乎是强行把他从舞伴的手里拉了出来,半抱在怀里。

紧接着,章决闻到了忘了什么时候起,变得很熟悉的海盐的气味。

“找到了。”陈泊桥戴着无线耳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然后挂了电话。

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章决看见陈泊桥的唇角很平,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

一支舞曲结束后,下一支的前奏又响起来。

想到在排队入场时听到的关于跳舞与青睐的对话,章决在嘈杂得令人大脑昏沉的礼堂中,笨拙而羞怯地握住陈泊桥的手,想要和他跳舞。

陈泊桥一开始好像并不是很乐意与他跳舞,最后却不知为什么,仍旧与他跳完了完整的一支。

与陈泊桥跳舞让章决感到非常、非常幸福。

在十七岁的末尾,晚会上某一首舞曲演奏进行的几分钟里,章决尝到了短暂的、比在更衣室和房间中接吻更像恋爱的甜蜜感觉。

他忘乎所以地把脸颊贴在陈泊桥的肩膀上,陈泊桥按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章决又冲动地对陈泊桥表了一次白,他说“陈泊桥,我可不可以追你。”

陈泊桥的笑声,很低,也很轻,如果不是从他靠着的地方远处的胸腔里传出来,他也不会听到。

陈泊桥抓着章决,带他到了巡场教师的视角盲区,然后缓慢地靠近章决,吻住了他。

这好像不是一个被追求者会对追求者做的事,章决从他嘴里尝到了很淡的薄荷味,他们嘴唇和舌头缠在一起,信息素交融着互相拉扯,陈泊桥的手放在了章决的腰上,不过没有用力。

“章决,”陈泊桥含着章决的嘴唇,很含糊地说,“你怎么这么笨!”

跳完舞之后,陈泊桥带章决离开了舞会。

室外下起倾盆大雨,水顺着墙壁成片地往下淌,礼堂离章决的宿舍楼更近,于是理所当然的,陈泊桥第三次来到章决的房间。

他们没有带伞,浑身湿透地进门,陈泊桥要章决先去洗澡,章决便在浴室简单地冲洗了,穿着浴袍走出去。

陈泊桥背对着他站着打电话。陈泊桥正在听对方说话,自己没吭声,外套扔在洗衣篮里,湿水的白衬衫贴着他背部的肌肉,章决没有敢细看。

听见他出来的声音,陈泊桥简短地说“不说了”,挂了电话,转回身来,章决告诉他:“我洗好了。”

章决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大码的夏季校服给陈泊桥。这是他上学期买的,选错了尺码,一直留在房里,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处。

陈泊桥说了声:“谢谢”,拿着进了浴室,章决坐在床沿,听着门口传出的水声,不知怎么,浑身都变得很热。

或许是害羞,章决一面把浴袍拉开了少许,一面想。但是陈泊桥可能并不想对他做什么,他害羞得未免有点太早。

罗什的夏季校区很少下这样的豪雨,房间的玻璃窗有雨滴砸上来的轻振,章决站起来,走过去向外望,远处的海峡和学校建筑都笼罩在水帘与雾里。

他看了少时,浴室的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章决回过头去看,陈泊桥擦着头发走出来。

对于章决来说太大的衣服,对陈泊桥却恰好合身。

“雨还很大。”章决对陈泊桥说。

陈泊桥没说什么,只是走过来,和章决一起看窗外。可能是因为窗太小了,陈泊桥才和章决站得那么近,他的手臂挨着章决,皮肤自然而然地轻触。

章决碰到水汽蒸发时的冷,和皮肤底下的热。

他转过头去看陈泊桥,陈泊桥『氐头看看他,章决就垂下了眼睛。没多久,陈泊桥抬起手,轻松地扣着章决的下巴,把章决的脸抬起来,再一次低头吻了他。

章决听见很多声音。

灯泡正在发亮的很轻的鸣音,雨声,他自己的呼吸,陈泊桥的呼吸。

他承受着陈泊桥介于激烈与克制之间的长吻,闭着眼睛,偷偷地握着陈泊桥的手臂,又慢慢往上,颤抖着去解陈泊桥刚扣上不久的衬衫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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