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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看见来自陈泊桥的两个未接来电,一条未读短信。

他起先以为自己眼花,打开信息看了,真的是陈泊桥问他人在哪里。

电话则是章决在飞机上时打来的,近的一个在半小时前。

章决拿着行李袋,一面往外走,一而给陈泊桥回电话。

电话通了,但陈泊桥没接。章决看了一会儿屏幕,又给陈泊桥拨了一个,又等了一阵,陈泊桥才接起来。

接电话后,陈泊桥没有说话,章决想了想,告诉陈泊桥:“我回国检查了,刚才在飞机上,所以接不到电话,”

陈泊桥那头静了几秒,才说:“欧洲通史课没看到你,所以打电话问一问。”

欧洲通史是章决和陈泊桥每周唯一一堂一起上的课,也是除了赛艇训练外,章决唯一一个固定能见到陈泊桥的机会。

“我请了一周假,”章决轻声说,“礼拜天回来。

陈泊桥在电话那头对他说“好”,静了少时,又说:“章决,原来我们重合的课程很少,只有一节欧洲通史。”

章决“嗯”了一声,陈泊桥又问他:“你怎么不多选几堂和我一样的。”

平时面对面,章决都猜不出陈泊桥心里在想什么,现在看不见陈洎桥脸上的表情,章决更是一头雾水,不知要回答什么。

没听见章决的回答,陈泊桥好像也并不介意,他说:“下次找不到人问我的课程申请表,可以直接问我。”

章决沉默了。

因为他不是问不到陈泊桥的申请表,他是一

“不用了,”章决停下脚步,站在行李区,犹豫地对陈泊桥说,“我如果和你一起上课,就会很难专心。”

陈泊桥那头安静几秒,突然很轻地笑了笑,他说:“是这样吗?”

“因为喜欢我吗?”他很直接地问章决。

章决握紧手里行李袋的提手,很轻地说“嗯”,然后继续往前走。

毕竟无论再怎么逃避,他对陈泊桥的喜欢,也不会因为陈泊桥不喜欢他而突然蒸发。

不知是为什么,章决觉得陈泊桥心情好像比刚接电话时好了很多。

“你父母来机场接你吗?”他问。

章决说是,陈泊桥又问了他回去的航班号,祝他检查顺利,才挂电话。

新独立国的首都机场不大,打完电话,章决就走到了出口,看到了自己神色略显焦急的父母。

—十一月二十日—

章决白天将检查都做完了,剩下几天要等待结果。

母亲问起他在学校的事,父亲突然说:“陈兆言的儿子是不是和你同在赛艇队?我下午看到你们获胜的照片了。”

章决说是,母亲好奇极了,说“怎么没给我看”,要父亲立刻找出来让她也看看。

父亲在手机上翻找一会儿,递给母亲,章决也走过去看了一眼。

陈泊桥理所当然站在照片的中心,章决站在他右边,中间隔了几个队友,陈泊桥表情轻松,章决则因为拍照时容易紧张,显得很严肃。

“小决和他关系怎么样?”母亲问, “他是Alpha吧?”

言语中很有些期待两人有所发展的意思。

“普通同学。”章决说着,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振了振。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很巧地,陈泊桥也把这张照片传给了他,说“有个人没笑”。

章决飞快地抿了抿嘴,抬头对上了父亲别有深意的眼神。

父亲说:“是不是有关系不普通的同学?”

章决立刻否认:“没有。”

—十一月二十三日—

章决没没想到陈泊桥会来机场接自己。

陈泊桥在接机人群中鹤立鸡群,他对章决招招手,章决就走过去。

“你来了啊。”章决说。

陈泊桥把章决手里的行李袋拿过来,章决一开始不想让他拿,但陈泊桥很强势,章决也没能拒绝成功。

他们走出机场,往停车库去,陈泊桥的司机停在车库的载客区。

上车后,陈泊桥问章决吃晚餐没有。

章决摇了摇头,陈泊桥就说:“带你去吃饭。”

轿车驶上地面,深红色的晚霞照着巨大的机场建筑,正在降落的飞机的块状阴影从汽车上方移过,坐在陈泊桥身旁看到的—切,都像上帝挚爱人类的美的铁证。

他们在一家西餐厅吃了晚餐,陈泊桥喝了少许佐餐酒,章决没有。

可能是章决误解了,陈泊桥好像对他的检查结果很是关心。得知章决上一次检查报告腺体缺失时,陈泊桥还提出圣诞假章决可以和他的亚联盟,到兆华的医疗基地再做一次检验。

这样的邀请未免太过亲密,章决便没有很当真。

吃过晚餐,陈泊桥再一次送章决回宿舍楼。十一月底气温骤降,他们在冷风与石楼间穿行,有一秒钟,章决的手背擦过陈泊桥的手背,感受到了热。

陈泊桥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脸看了章决一眼,好像在等待章决说什么。章决觉得自己再次误读,但电光石火间,章决突然胆大包天地伸出手,握住了陈泊桥的手心。

陈泊桥没有拒绝,他手心很热,章决的手背碰到了他校服衬衫袖子边沿,随着走路时身体的起伏,缓慢地摩擦着。

他们从侧门进去,宿管恰好不在,他们穿过三楼熄了灯的学生公共休息室,到章决房间门口,章决终于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陈泊桥站在他身旁,近得让他恍然觉得抬头就能接吻。

两个人安静地站了几秒,章决闻到陈泊桥身上不浓烈但明显的信息素味道,小声地问他:“你进来吗?”

陈泊桥看了他一会儿,章决又说:“坐一小会儿。”陈泊桥忽然微微对他笑了笑,说:“好。”

这一次,陈泊桥坐在章决的单人沙发上,章决给他泡了一壶大吉岭红茶,自己坐在椅子上,手中仿佛还留有陈泊桥的体温,甚至产生了两人正在恋爱的错觉,胆子也比从前要大了一些。

章决看着陈泊桥的手,精致的梅森骨瓷茶杯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像一个小小的玩具,让章决感到没有来由地动心。

“陈泊桥。”章决忍不住叫他名字。

陈泊桥抬眼看他,不过没有出声。

“我想问你,”章决看着陈泊桥的眼睛,问他,“你上次说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等待回答的每一秒钟,章决都呼吸艰难。陈泊桥的眼神中有一种章决没有见过的神采,仿佛在鼓励章决继续说下去,于是章决又问:“我还有希望吗?”

陈泊桥又对章决微笑,他垂了垂眼,又抬眼看着章决,对章决说“有”,说:“有一点点。”

一点点总比没有好。

章决有些高兴地抿起嘴,紧张地眨了眨眼睛,说:“这样啊。”

“什么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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