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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更显几分朝气。

正式开打前,他都还有心思笑着对符悬书说:“师弟,待会儿,你可别手下留情,要拿出真本事啊。”

符悬书顿了会儿,考虑过后,才轻轻颔首应下。

“好。”

又是一声的“比试开始”。

这回,“始”字一落,两人先后起手。

符悬书琴音先行,毕晏鸿也没落后太多,琵琶声随后响起,化去符悬书的第一招攻势。

牡丹挑眉。

“看样子这场就没法再接着秒杀了。”

毕晏鸿好歹也是符悬书师兄,应当是有几分真功夫在的。

牡丹观赛归观赛,心却提了起来,环视周围,观察所有风吹草动。

她觉得,异动应是不远了。

牡丹所在的地方在观众这侧,对面就是长老们所在之处。

在那上头还坐了年轻许多的掌门,只牡丹扫了那边一眼,目光挪开,又再次扫了回去。

嗯?

只见几个长老不知对何事议论纷纷,伸出的指指向符悬书他们这方的擂台,尤其掌门,表情特别凝重。

不对劲。

牡丹一个闪身,决定过去听个仔细。

在灵府里并非实体就是这样方便,想去哪儿去哪儿,就连偷听墙角,那也是方便得很。

牡丹出现在一群长老之间,每人面上都没露出异色,而是很认真在争论着什么。

这要不是他们真看不见牡丹,就是讨论事情,讨论得太过投入,连突然出现个外人都没人发现。

当然,后者这项可能牡丹自己就给否了。

她要是实体,刚现身的那一刹那马上就会被长老们发现了好吗?

再次感叹自己身体方便性的同时,牡丹也注意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晏鸿那弦有古怪,琴音也不似以往,这种法器,倒像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炼制,这比试再比下去,于双方都不利啊!”

掌门苦口婆心,可却有另一派长老执不同意见。

“师兄,你看错了吧?那可是晏鸿好不容易得来的弦,花掉了他大半积蓄。你不能因为偏袒悬书,就不让他与晏鸿好好比试一场。”

掌门急得一耙头发,都不管自己形象了,指着毕晏鸿指下泛着不寻常紫红色光泽的弦线说道:“他从何处得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以那样的弦奏出的音,能勾起人内心所有妄念,滋生心魔!”

而这种对心神有碍的的招式,对心绪本就需要稳下的符悬书来说,可说是最为棘手的敌人。

牡丹因为离得近,都还听到掌门甚至低声抱怨了句:“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刚好,这简直就像专门针对悬书而来……”

听了掌门所说,牡丹倒吸一口气,不管不顾就往擂台上而去。

她信掌门所言。

若符悬书真的在场上被心魔滋扰,失控的他怕是又会引起揽月峰的那番动荡!

“快住手!”

牡丹出现在场中,然,琴音与琵琶声都越过她而去,凛冽的音波在石台上划下了一条又一条的风痕。

毕晏鸿虽被符悬书接连攻势,惹得奏出的曲子并不连贯,但,他每趁空档拨出的弦声,听着音色分明该是优美的,却总让人觉得是拿了锯刀往琵琶上拉,声音之诡谲。

起初,符悬书并不受影响。

然,不等牡丹松一口气,她便眼睁睁瞧见符悬书轻皱了下眉,目光发散,连奏出的琴音音色都有些飘。

他撑着一口气,像用尽最后的精神与力气,重重的琴音一扫,然后,指节飞快,奏出的琴声又沉又快,整个地面都为之摇动。

牡丹伸手,将符悬书双耳掩住。

但,她也知道,自己此举无异于白费功夫。

偏偏到这种时候,牡丹才恨自己不是实体。

“怎么办呐……”

这话无人能应答。

牡丹是知道的,知道这些都是过去曾发生的事,她改变不了。

可真要她眼睁睁看着,牡丹却怎么也做不到。

她太过紧张战况,却没注意到,符悬书的身子僵了一瞬。

符悬书凝神,指尖一划,以指为刃,欲断琴弦。

可为时已晚。

“怎么回事?”

周围观赛的人左顾右盼,比试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可这地动山摇之势,还是惹得周围人慌乱,惊叫连连。

牡丹愣住。

她对这晃动,再熟悉不过。

小草说过,三百多年前,它也曾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地动。

且,当时还有人受伤。

小草说了什么,说受伤的人是敛云尊上的……

牡丹把这一切对上的时候,符悬书那几声琴音已越过牡丹,直往毕晏鸿的方向而去。

不行……

牡丹想到什么,瞪圆了眼,扭头想追。

另头的毕晏鸿也讨不了好,弹奏得相当吃力。

他面上云淡风轻笑容不再,指头都已出血,弦上染上他的鲜血,毕晏鸿也没有放下手中琵琶。

符悬书使出全力的琴声如冰冷的寒气,齐齐劈向毕晏鸿。

“铮──”

琵琶弦断。

琴声袭向毕晏鸿,划破他衣,割破他皮肉,毕晏鸿往后倒下,鲜血自伤处不断涌出。

“毕师兄!”

不知谁在哭喊。

可牡丹却察觉,脚下的震荡未平,而符悬书身上灵气之狂乱。

他是胜者。

可牡丹却觉得,符悬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跟痛苦,也没有任何区别。

又一次,牡丹与符悬书那双眼对上。

可这次,他不是琥珀色的眼,而是紫金双色混杂在一块儿。

他站在阳光下,那眼就比在山洞时所见,还要更为妖异。

牡丹一步步朝他走去。

她扬起手,在符悬书怔愣的目光下,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发顶。

牡丹说:“这不是你的错。”

符悬书不是自愿伤的人,否则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地动止,符悬书疲惫闭眼,往牡丹的怀里倒去。

牡丹虽很想接住他,却是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赶过来的掌门接住符悬书,长老们也来收拾这场残局。

毕晏鸿伤得很重。

擂台上流下的那些血,几乎都成了一小血滩。

牡丹想立刻跟上的,可她听见符悬书的同门师兄弟们,皆在讨论适才比试。

有人面色惶惶,说:“符师兄这……做得是不是过火了些?”

“那可是他亲师兄啊!不过门派大比而已,有需要下这种狠手吗?”

本来赞扬符悬书的话语,一夕之间都成了惧怕与不赞同。

牡丹听得心里有气,当下就是一声:“他才不是那种人!”

反驳回去。

但,她的反驳苍白无力,它们压根听不见,还是继续说自己的,牡丹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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