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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刚刚穿过结界,还有符悬书一开始见到自己时那红透的脸,牡丹眼神猛地变得凝重。

她问:“敢问仙长,我穿过来的那一面结界,是‘表\'还是‘里’?”

微风吹过,吹起牡丹的粉色裙摆。

她裙身有若一层又一层的花瓣,被风吹过,还带来阵阵花香。

且,这个香气,符悬书并不陌生。

他神色微怔,又听牡丹开口问的这件事,深觉困惑。

──她又是怎么知道,这结界有表里之分?

符悬书回了她:“是‘表’。”

答完,就见那姑娘紧张的神色顿散,拍了拍自己心口,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幸好幸好,幸好不是‘里’。”

这回有问题的轮到符悬书:“‘表’与‘里’,又有何不同?”

牡丹自然而然地回答:“那自然是因为只有‘里’才与仙长相连……啊……”

她越说越觉不对劲。

牡丹睁大眼仔细看着面前的符悬书。

修士年纪与样貌已不匹配,牡丹用肉眼窥看,那也看不出他如今究竟年岁几何。

虽然看不出来,但,符悬书方才还问了她,表与里的差别。

他自己的结界,为何还要问旁人成效?

牡丹正觉不对,才觉违和的瞬间,心中就已浮现解答。

她记得,在落日谷的时候,一开始,毕晏鸿曾与她说过,符悬书的结界不论表里内外,均是相通。

所以为他人挡下的,那也会回传到符悬书自身。

当时在落日谷,牡丹事后才知,毕晏鸿误会了。

那时候的符悬书功力已大有长进,不再是毕晏鸿以前记忆里的模样,连招式都改良了许多。

所以从前内外皆可相通,到了后来,那便仅余“里”的部分,会与自身产生连结。

那问题来了。

现在的符悬书所布下的结界,又会是哪一种?

答案,已在牡丹心中。

她想扶着一旁的树,来稳住自己,不愿面对真相。

呜呜呜呜,她终是又双叒叕,对仙长下手了!

可牡丹的手才刚搭上,本该是能撑在树皮之上的,但,放上的那一刻,牡丹就觉得奇怪。

这树离自己有那么远吗?

还半点阻力也无。

等怔眼一瞧,牡丹傻了。

她的手掌,不,现在应该说是整条手臂,直接穿过树干!

这下别说扶树了,牡丹都差点把自己给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我天!”

牡丹没站好,这下不光是手,而是整个人都穿过了树。

她呆住。

往后一瞧,见左脚还在树里,牡丹默默拔了出来,站在树旁。

牡丹想象了下自己方才表现。

她稍早才觉得自己飘着飘着,很像幽灵,结果这下可好,她刚才干的那些,那情景怎么看,怎么像真正的幽灵!

“……姑娘?”

牡丹正打趣自己,转瞬发现符悬书左右张望,似在寻找她的身影。

她伸手,在符悬书眼前挥挥:“仙长,我在这儿呢,看不见我吗?”

符悬书径自穿过她的身体,牡丹一凛,忽然很能体会到那些平时看不见的灵体是什么个感受。

牡丹垂首,看着自己掌心,看完又看手背,嘟囔:“半透明的啊……”

都还能透过手掌看到底下蓬勃生长的小草,牡丹点头,这才对嘛。

适才的符悬书能看见自己、感知到自己,肯定是场意外!

而牡丹进来的灵府既然呈现了这段记忆给牡丹,那就表示,符悬书的心魔,怕是由这段回忆而生。

意识到这点,周遭景物快速抽换。

就好像搭上一辆车速过快的车,往窗外看时,外头的景象都疯狂往后跑,看得牡丹头昏眼花。

“妈呀,这不带调速的吗?”

牡丹干脆闭眼,等听见周围传来吵杂声后,这才偷偷把眼睛张开一条缝。

嗯,景物都定住了,看来是直接快进到了关键阶段。

“这样才对嘛……”

本来就该是进到“案发现场”,刚刚搞得那一出,弄得牡丹都摸不着脑袋。

她听周围皆往同个方向去的千凌门弟子说:“快快快,门派大比就要开始了!”

又听另个人在说:“今日可有好戏看了!毕师兄要对上符师兄呢!”

这两个耳熟的姓氏,又同时搭在一起,让牡丹不想到熟人都难。

什么什么,毕晏鸿要对上符悬书吗?

牡丹拎裙跟上。

她还测试了一下,到两个领路的弟子面前扮鬼脸,他们俩都没发现自己的存在,果然刚刚只是一场小意外。

目前一切看来都挺正常的,但,既然灵府出现的是这段记忆,那就代表,这应当就是一切的开端。

牡丹已能远远瞧见不远处场上各自站上一人。

同样的白衣,一人白衣翩翩,一人……呃,牡丹不予置评,但牡丹能认出,那人应当不是毕晏鸿。

高台坐了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观赛,符悬书与不知名的弟子对上。

“比试开始──”

一声令下,符悬书只拨了一根弦,琴音凝出的音波便以琴为起点,往外横扫,把那正要开始取出法器的不知名弟子给扫下擂台。

“胜者,符悬书!”

秒杀。

这是妥妥的秒杀。

牡丹正想拍手,随即又想到,她这么拍,符悬书又听不到,干脆作罢。

但,她不拍,多的是人能替她拍。

“哇啊──”

场外忽然爆出热烈的欢呼声浪,差点没把牡丹送走。

他们讨论之热烈,一个个面上都很兴奋。

“第几次了?第几次了?分明能上场的大家境界都是差不离的,可怎么符师兄一上场,那就是绝对的辗压、压倒性的胜利,太厉害了!”

牡丹听他们所言,就猜符悬书这样辗压别人,怕是已驾轻就熟了。

她看着还在场上垂目等着下一人上场的符悬书。

这周围那样吵闹,可唯独只有他所站的那一方天地,好似隔绝了所有的吵。

外头怎么说、说什么,哪怕他就是话题的中心,符悬书也总是那样的淡然。

就好像,只有他周遭的时间是静止的、声音是寂静的。

牡丹遥遥望着他。

突地,本垂眸的符悬书毫无预警,抬首往牡丹的方向看来。

符悬书与牡丹的眼对上。

那一瞬间,牡丹真的以为,符悬书看见了自己。

但,对上眼后,符悬书的眼就像穿透了牡丹,望着更远的什么,随后收回有些疑惑的目光,敛眸继续等待。

紧接着,擂台的另外一侧,另一个熟悉的人影抱着琵琶,从容笑着,缓缓而来。

年少的毕晏鸿头发要比牡丹见过的来得短,看着少了些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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