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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

他烦透了面前这鬼子假惺惺的嘴脸,从军用机场走出来,往前线运枪支弹药,还尽力?

尽力多祸害几个中国人?

鸠山仁御埋着脑袋道歉,“对不起,阁下,但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战后,我也会一同忏悔。”

苏清雉懒得和他废话,正欲离开,方致远却走过来将他拉远。

“土山机场是你们炸的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方致远皱眉,“我知道是你们炸的,一看就是军统的手笔……还有,那个日本人是鸠山仁御,你不用给他摆脸色,他帮过你,他也确实没做过任何伤害国人的事。就在刚才,你面前这座机场里,有一辆装满枪支弹药的日军运输机,原本是要飞往前线的,就是鸠山仁御,将飞机送到了我们自己人的手里。”

苏清雉猝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方致远笑了下,像是宽慰,“就是他帮助了我们劫机,现在,那辆运输机照常起飞了,但目的地是我们的大后方。”

苏清雉徒然地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方致远眸色掩在镜片后头,语气酸酸的,又像是感慨。

“你喜欢的那个谁,又要立功了。”

①借鉴自《监利往事:抗战时期的飞机场》

第119章 规矩

【青云舒卷,霞光万丈,我看遍旭日山河,纵横万里家国,四下皆无你。】

作者有话说:

今日第三更!我终于在完结之前,找回了手速,今天码了一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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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雉几乎要站不住,他扔下伞,发疯一般冲向方致远,暴雨瞬时将他整个人浇透。

他不受控制地一拳打在方致远脸上,方致远被他猝然的大力打得摔倒,面颊迅速肿起,他又一步冲上去,拎住方致远的领口,歇斯底里地吼,“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

方致远猝不及防被打,手中的伞也掉了,眼镜被雨水冲得歪歪斜斜,也急了,“我在告诉你正事,你发什么疯?”

苏清雉几乎睁不开眼睛,却还是执拗地揪着方致远的领口,“再说一遍!谁!你说是谁?谁劫了飞机?”

方致远呛了好几口雨水,被他弄得有些狼狈,只回答说,“钟淮廷。”

鸠山仁御慌忙上前,可是他根本拉不动疯牛一般的苏清雉,只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劝。

苏清雉哪里听得到,他满脑子都只有钟淮廷——

钟淮廷上了飞机,就是刚刚起飞的那架运输机,被他按了万无一失的定时炸弹,将要在长江上空毁于一旦的日军运输机。

“他、不是去了重庆么……”他徒然地放下方致远,

不是在执行中统的秘密任务么……

方致远不明所以,捡起眼镜,擦干面上淋漓的雨水,“他去重庆就是为了这件事,耀……涧之兄,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要告诉你,鸠山仁御公爵一直都在帮我们,并非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坏人。”

苏清雉慢慢抬头,已经快要哭出来。

他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只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等待,他必须要去阻止钟淮廷,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不再理会方致远,转而走向鸠山仁御。

“指挥台!带我去指挥台!”他冲着鸠山仁御吼,“必须要阻止钟淮廷,我在飞机上装了炸弹!马上就要炸了!”

他不知道钟淮廷会劫机!不知道中统的计划!更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鸠山仁御瞬时变了脸色。

“什、什么?阁下装了炸弹?”他联想到早前土山机场的爆炸,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阁下也是特务?”

“他妈的别管这么多!”

苏清雉几乎要崩溃了,他不管不顾地拉着鸠山仁御往机场方向走,这一刻他根本什么都顾不得了。

鸠山仁御被他拉扯得站立不住,整个人很是狼狈,方致远站在雨中,“你冷静一点!先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苏清雉只觉得冷,彻骨的冷。

他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只一味地重复,“来不及了!求你!真的要炸了!再晚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方致远最先反应过来。

“鸠山公爵,我作证,他是军统特务,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们不能放任飞机爆炸,指挥台!尽快带他进指挥台!一定要联系上钟淮廷!”

鸠山仁御浑身僵直,愣怔地点头。

“好,好我带他去。”

苏清雉来不及换衣服,直接跟着鸠山仁御进了草场村机场的指挥台。天上电闪雷鸣浓墨翻滚,极端的暴雨天气让无线电信号变得极不稳定,鸠山仁御屏退了其他士兵,只留下一名指挥员,他们一直尝试着联系那架运输机。

“kx-0336,呼叫kx-0336,kx-0336,听到请回答。”

那日本指挥员不明所以,只按照鸠山仁御的命令,一遍一遍不停地呼叫那架起飞不多时便隐匿在风雨雷电中的运输机。

苏清雉看着怀表上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流逝的好像不是时间,而是他的生命,他的血液,以及他所有的坚持与信念。

他想将时间拨停,让噩梦般的四时三十三分永远不要到来。

可是不行的。

指挥员一直在摆弄着无线电,外头一直在下雨,时间也一直在恒速向前。

苏清雉茫然无措,他几乎要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雨水顺着他的裤管淋在地上,淋了淅淅沥沥的一大摊,整个指挥室都是湿的。

鸠山仁御状态也很不好,他不停地在指挥室里踱步,用日语劈头盖脸地大骂着那无用的指挥员。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雨淋得湿透的纸,苍逸的字体糊在一起。“糟糕糟糕,湿了!”他狼狈地将纸张展开,“怎么办怎么办?”

方致远手臂撑在台上,“这是什么?”

“这是他上飞机前留给我的信件,托我交给一位叫周敬水的人,可是现在被淋透了!”鸠山仁御念念叨叨,他似乎也被搞得有些神经质了。

苏清雉猝然抬头,赤红的双眼盯着鸠山仁御手里的纸张,声音颤抖,“我,我是周敬水,给我。”

借着指挥台刺目的灯光,苏清雉小心翼翼辨认着手中的信件,字迹已经模糊了,不管怎么辨认,都只能看清楚抬头的两个字。

『吾爱』

简简单单两个字,苏清雉瞬间湿了眼眶,手抖得拿不动信纸,他生怕湿透的纸张会破裂,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它平铺在桌案上,一遍一遍地看。

看那两个字,心底一笔一划地描摹。

终于,在数次联络无果后,那边传来了清晰的回音,虽然断断续续,还混杂着噼里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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