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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住他的脖颈,利落地拧转,那日本兵两下便没了鼻息,脑袋更是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歪斜着怂拉在颈侧。

与楼济堂对视一眼,二人直接将死掉的日本兵拖入无人处,转而换上他们的衣服。

他们结伴走进机场,并未遭到阻拦。

沿途有不少被日军挥鞭虐待的中国民工,很多人被迫趴在地上用四肢爬行,日寇的鞭子和拳脚密不透风地落在他们身上,皆是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他们的痛苦和泪水无人理会,等着他们的只有惨无人道的鞭挞与嘲笑。

楼济堂沉着脸,苏清雉伸手一把按住他,“不要冲动,记得我们来的目的。”

楼济堂阴郁的目光无声地递过来,这从不压抑自己的小狼崽子眼睛都红透了,闻言却只能死死咬着牙,将汹涌的情绪尽数吞回腹中。

“下个月我要回广西了,回去打仗。”走到一处空地,楼济堂才像是终于喘了口气,沉声道,“这南京,我一刻都呆不下去。”

苏清雉诧异地转头,很想问他小袁呢?他是为了小袁来的南京,如今突然要回去,难道是放弃小袁了。

楼济堂瞪他,“别得意!我只是暂时离开,等打跑了鬼子,我还是会回来,当然,如果知乙愿意,我也可以带她一起走。”

“你做梦吧!”苏清雉笑起来,他转而望向远处停靠的那架大型运输机,正色道,“在这里等我,为了你的小袁姐姐,活下去,要是我出了事,小袁就只有你了。”

楼济堂突然拉住他,“你……”

苏清雉背靠着漫天橙红色的霞光,展颜轻笑,“你眼光不错,小袁,真的很好。”

“周敬水……”

苏清雉冲他摆摆手,也没回头,“别跟过来,记得善后。”

楼济堂自小长在军营,刀尖上舔血,更懂大体,识时务,自然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他拿着提前准备好的修缮装备,稳步走向运输机,向仓外看守的士兵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我奉命检查零件。”

这是他来之前特地练了许多遍的一句日语。

那士兵听懂了,查看了他的证件后,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苏清雉听不懂,一律学着日本人的样子颔首说“嗨”。

好在士兵未起疑心,只是点点头,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

苏清雉捏紧手套,尽量放松身体。

所幸从上飞机到安装炸药都没出现任何纰漏,苏清雉也很快找到了靠近油箱的隐蔽位置,设定好爆炸时间,他便直接离开了机舱。

这架运输机是要开往战场的,从草场村机场去到前线,首先会飞过长江。他先前就打听到起飞时间是下午四时整,在七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之后。照那时日方战略运输机的性能,在短暂的跑到起飞后,到升自长江之上的时间,大致在四点三十至三十五分。

所以炸弹的爆炸时间,他定在了八小时零三分后。

到时,炸弹产生的能量会引爆机舱中的巨型油箱,而后整架运输机联同武器装备都将燃于熊熊烈火中,以及那名随行的日军将领。

都会随着一声巨响,化为焦炭,再淹没在滚滚长江里。

然而,整个过程顺利到出乎意料。

他甚至没有被任何人拦下,草场村机场如今的守卫也松懈到令人吃惊,大概是兵力都被分散去了前线,后方的机场便基本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只有零散的一些驻守士兵,夜以继日地奴役着手无寸铁的中国民工。

他们离开的时候,楼济堂甚至还弄死了几个落单的日本兵,随手扔进了长江里。

楼济堂嫌日本人晦气,蹲在江边一遍一遍洗手。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苏清雉负手站在一边,望着他的动作不免好笑,“就是你想的意思,托孤呢,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多虑了。”

几乎同时,殷寻那边也传来了捷报。

土山机场的爆破计划极度顺利,南京军统站不费一兵一卒,便毁掉了日方的一个军用机场和十三架轰炸机。

一切似乎都在顺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就等着苏清雉这枚炸弹在天上准时爆炸。

任务完成得漂亮,报社里特务们谈笑着一团和气。

只有苏清雉不时低头查看怀表,他像是与那些人隔绝开,不知为何有些焦虑。

从前即使再艰巨的任务,他也从未如此焦虑过。大概是天气使然,南京又开始下雨了,下得人心慌,报社里其他人的谈笑声更让他不舒服。

其实这样的天气,飞行是极危险的,大概就算他不去装炸弹,那杀千刀的鬼子运输机多半也会出事。

况且,他为防出现哑弹,还绑了足足五枚炸弹。

到时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必定会让机上所有随行人员葬身火海,所以他根本不必如此焦虑。

那团阴云却一直在胸中挥之不去,像是有什么在牵引着他,让他心心念念着那辆架将要按时爆炸的运输机。

他提前离开了报社,重新回到了草场村机场,打着伞,走在江边泥泞的土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雨下得极大,稀里哗啦地尽数汇入江面,江边也开始涨潮,几乎漫上了岸。

他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机场的方向。

终于,四时许,那架巨大的运输机顶着暴雨飞上了高空。

理应是松了口气的,苏清雉却依旧不放心,不多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机场中走出来,撑着伞,说说笑笑。

他们也看到了立在那里的苏清雉。

“涧之兄,你怎么在这儿?”方致远的声音穿透雨幕。

苏清雉蓦地转身,就见方致远站在雨中,遥遥地朝着自己微笑,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比他略矮一些。

是熟脸,苏清雉很确信自己是见过那人的,却叫不出名字。

那人也看着苏清雉,神情有些疑惑。

“他是谁?方厅长。”那人出口的是日语,苏清雉听不懂,却本能地觉得与自己有关。

“是我的一个朋友。”方致远回答。

“你的朋友?”鸠山仁御的目光停在苏清雉脸上,“他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方致远不置可否,“是么?”

鸠山仁御确实是见过苏清雉的,他还曾受钟淮廷之托,在竹机关,从西川武手里将神志不清的苏清雉带回。

苏清雉听不懂他们口中叽里咕噜的日本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方厅长还真是了不起,在中国地界上说日语,和日本人关系那么好。”苏清雉对方致远嗤之以鼻,他想方致远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谁想那日本人却上前一步,大概是听懂了他的嘲讽,操着蹩脚的中文说:“阁下,我深知我国对贵国造成的伤害,但我阻止不了他们,我只能尽力。”

“你尽什么力了?”苏清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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