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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家里催婚催得烦,好几年不回去了。帅哥今年多大了?本地人吗?”
农轶瞥了眼镜子里的老板,“算是吧,工作在这边。”
“我看你头发挺好的,要不修个造型得了。”老板撩起农轶的额发,拨了拨,“当然你这脸,配板寸也帅,就是冬天冻头皮。”
老板话很密,但介于是除夕夜唯一能聊天的人,农轶不愿表现得太冷淡,“那…你看着办吧,别耽误你吃饭。”
“嗨,不耽误,做饭的伙计还没来呢。”老板俯身,板正农轶的下巴,把他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梳顺。他眯着眼笑了笑,“帅哥,没对象吧,都扎手了啊。”
“……”农轶说,“我要不先洗个头。”
“也行,刚烧的热水。”老板捏了捏农轶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去那边儿躺着吧。”
洗发的区域被一道卷帘隔开,他后仰在洗头的躺椅上,听到老板在外头拔高嗓门喊,“徒弟,给那酷哥做个头皮按摩。”老板笑着对农轶说,“大过年的,送你,不多收钱。”
农轶有些倦了,一躺下,就忍不住阖上了眼皮,他低声说了句“谢谢,不用麻烦”,但老板似乎走远了没听见,并未回应他。
没有等太久,农轶先是听见一串轻而跳跃的下楼声,哒哒的朝他接近,紧接着是塑料卷帘被撩开的碰撞声。
“大哥,外套得脱一下。”
农轶猛得睁开眼,他肌肉僵硬的扬起头,隔着被水雾磨损的防溅透明板,看到了一张模糊且倒错的脸。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太过熟悉,正专心致志的识别着手里的护发精油和柔顺乳液,总给人一种认真又单纯的感觉。
农轶砰的一声从躺椅上翻身跌了下来。
动静相当大,老板冲过来时吓得脸色都变了,他怒喝一声,把手里的剃机朝着农轶扔了过去。
第24章 65-66
65.
农轶头晕目眩的扶了一把橱柜,他手掌捂着头,一条细细的血线从头发丛里缓慢而浓稠的流了出来,凝在眉毛上。
小水看到那血,整个人像被电打了一把,发出惊瑟的尖叫。
“哥!”
老板见状,扭头跑去找医疗箱。
农轶眼睛死死盯住前方。
除夕夜空荡萧瑟的街,冷风却扑着他走,不停地,直到看见这盏灯。农轶回想,这是神在为他指路。
农轶手臂肌肉绷的那样粗,勒在小水纸片似得腰上,像是再用点力就能折断。农轶哑着嗓子问小水房间在哪,小水示意二楼的楼梯间,然后就被农轶动作颇为粗暴的拖着往那个方向去。
小水急得眼睛红了, 企图腾出两只手去抿刹进农轶眼角的血水,他颤抖着,又被农轶扯得脱了力,像一片擅自脱离桐木的落叶,晃晃悠悠的恳求。
楼梯间的小木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农轶从里头推上插销。
房间窄而狭长,地面是裸露的水泥地,闷滞的空气里混合了浓郁鸡汤和刺鼻的化学香精味道。小水开了灯,农轶透过不饱和的光线,看清门后有个烧蜂窝煤的老式炉子,上头放了一只砂锅,烟囱缝里冒着白气。大概是他们的年夜饭。
墙边整齐的码着很多美容美发的器材和药水,床是摞在纸箱上的一个床垫,床边有小太阳,床上有干净的棉被和小水穿走的那件羽绒服。因为东西少的可怜,这个小杂物仓就显得也没那么逼仄。
小水腿软着往下瘫,几乎要跪给他看。
“站好。”农轶啧一声,拽了把小水的胳膊,声音冷静,“手巾有没有。”
床边靠墙有个塑料袋,装的是小水的贴身衣物,小水扭着屁股爬上去,下床又踉跄一脚,慌慌张张的,把干净毛巾捧到农轶面前。
农轶弓背,矮了矮身子,指使小水,“帮哥摁着。”
小水手抖得厉害,像是吓坏了,一双含着泪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跟农轶撞上,立刻掉出碎星子来。
农轶一愣,闷声骂了句粗口,勾手把小水掼到了墙上。
“啊!”小水肩胛骨磕痛。
他被农轶圈在墙壁和胸膛之间,耳朵边是粗鲁的喘息,体温滚烫。小水刚一抬下巴,就被叼住了下嘴唇。
农轶吻得狠,虎口卡着小水的下颚,用点力,小水就没有办法闭合齿关,只能高高的后仰着头,努力的去承接农轶压下来的力度。
农轶的舌头缠着小水猛追,解渴似得往深处探索,小水喉咙像被堵住一般,窒息的大张开嘴,逐渐有口水在嘴角滴出来。
亲法太凶,小水受不了,小幅度的顶一下农轶的胸膛。
农轶却像会错了意,石头一样硬的胸肌发了癫似的碾上小水贫瘠的胸脯,疼得小水呜咽一声,哭出声音来。
沾了血的白毛巾扑到地上,小水拿不住了,被农轶亲的手软脚软。
农轶喘着气停下来,滚烫的嘴唇压在小水耳廓上,声音嘶哑,喊小水的名字,“告诉农哥,哭什么?”
“手酸了…”农轶动作凶,但小水不怕这个,反而感受到了熟悉的归属感。小水是自责,胸口里头比外头还痛,“农哥…你流血了……”
“哥没事,慌什么慌。”
他松了点力气,顺着胳膊往下摸到了小水冰冷打颤的手,然后攥进手掌心里亲昵的捏了捏。
那些新鲜的血在雪白的毛巾里大片涂开。
然而小水不知道自己脸上也蹭了些,苍白里透着艳艳的红,像一朵支离破碎的荼靡花,湿透的睫毛朝农轶忽闪,就令农轶生出一股把他拆骨入腹藏起来的可怕冲动。
农轶抚摸着小水的脸颊,手心里的这张脸在为他哭泣,恐慌担忧明晃晃的皱在一起,农轶内心突然泛出一股不知所谓的快感。
忽然间脆弱的门板被砰砰砸响,是老板在外头喊小水。
“他对你做过什么吗?”农轶恶劣的,偏执的用流血的额头顶着小水,像个威胁。
外头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没来由的让农轶妒忌。或许是因为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替代了他,去保护小水。
农轶本该感谢的,现在却像喝了二斤假酒一样找不到理智。
小水惶恐了,急切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跟他学……”
“他也收留你,你怎么报答他的?”
农轶用拇指摁在小水的眼角,他兴奋,又后怕,再有后知后觉的愤怒,如果他今晚没头脑发昏的走出来,他们是不是就会这样错过,永远的。
“小水,你这次过分了。”
农轶是故意的,他想要小水和他一样痛,让小水为这次任性的‘离家出走’而追悔莫及,最好是再也不敢。
果不其然,小水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又欲盖弥彰的扭开脸,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然后他跟滑不溜秋的一尾鱼似得,在农轶手里溜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