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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河垂下眼眸道:

“也许您并不相信,但儿子却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再有三天,三天之后就是您的死期。”

萧百声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萧河却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接着说道:

“您死后,便是大哥。”

“为了替您报仇,萧捷亦有谋逆之心,只不过他信错他人,于某个午夜被晋王的人砍去了头颅。”

萧百声骤然一听,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反驳道:

“不可能!你大哥绝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来!”

萧河并未辩解,只是接着往下说。

“大哥死后,很快二哥就被革除官职,我们萧家成了真正的乱臣贼子,那一年阿姊的孩子还在肚中,尚未出事。”

“但她在婆家却受到此事的牵连,最终……血崩而亡!”

听到这,萧百声已经怒气攻心,恨不能当即呕出一口血来偿还给这个小畜生。

他控制不住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在地,“别说了!不准说了!”

“你简直是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什么?”

“照你这样说,你梦中所见皆为预言,那怎么该应验的没有应验?”

“我那小外孙女如今不也平平安安的降世了么?”

听到此话,萧河忽而一笑。

“父亲,有些事您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您知道我说的是否为真。”

萧百声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忽而想起两年前萧捷曾对他说过的话语。

他说,五郎已今非昔比,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郎了。

萧百声当时听罢,并不以为意,复问萧捷此事怎说。

萧捷答,如今的萧河心思深重,竟是连自己大哥都要利用几分。

萧百声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他知道萧捷指的是哪件事。

当年以陛下的意思,赫连凛绝无返回羌肃的可能,出了城门不过十里地就会命丧黄泉。

但萧河却利用萧捷,是其逃脱时寻夜的追杀,顺利的回到了羌肃。

虽然知道是放虎归山,但这几年来羌肃内斗纷乱不断,那小子年纪又轻,暂时也成不了气候,倒没再有人死盯着不放。

萧百声双手背于身后,几度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紧皱着眉开口:

“你大哥说你心思重,野心也不小,如今更是精于算计,竟都敢算计到自家人头上来了。”

萧河一愣,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太重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即便手段卑劣,方法激进,全然是一片赤子之心。

心里的酸涩蔓延开来,萧河缓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

“无论您怎么说我,我都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

萧百声看着留了一脖子血的萧河,只是因为自己指责的一句话,全然没了刚刚的淡定自若,惨白着一张脸,笑比哭还难看。

眼神之中闪过几分委屈和迷茫,正如曾经儿时的萧河。

萧百声心里一阵抽痛。

走到如今的结局,已是必然。

自古以来,世家壮大,必会面临变革。

只有变革才能将这些个世家连根拔起,铲除干净。

即便他再谨言慎行,又能如何。

皇权凌驾于一切,他们不过都是这巨大的龙刀下,一缕缕转瞬即逝的冤魂。

可是他的孩子们,又当如何?

想到这,萧百声只觉得人心悲凉,万事沧桑。

过了好一会儿,萧河才听见他开口道:

“把剑放下吧。”

萧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又有些胆怯的喊了声父亲。

萧百声转过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字字铿锵有力。

“你与时钊寒谋划这些多久了。”

萧河瞳孔猛地收缩,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您、您是答应了么?”

在萧百声的点头下,萧河手中的剑“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谢父亲成全!孩儿愿为萧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萧河跪下砰砰磕头,额头都要砸出血花来,即便萧百声心中有气,也实在是不忍心。

他将萧河扶起来,又赶紧唤晏宋进来。

晏宋站在在外面太久,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进来时带了一身的寒气。

瞧见萧河脖子、头上都有伤,明知是怎么回事,也要装作毫不知情,惊讶的哎呦一声:

“这是怎么了?”

萧百声懒得配合他演戏,大手一挥:

“快去拿药去。”

晏宋笑了一声,“好好好,我这就去拿药。”

等晏宋回来,父子二人已然和好如初,最起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动静来了。

晏宋刚想要亲自为萧河包扎,却被萧百声阻止。

“让他自己来。”

萧百声冷哼一声,“刚刚下手时,可没见他有多疼。”

晏宋一听,这便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兄弟是生气了,忍不住笑道:

“小孩子心气,你做什么与他计较。”

萧百声神情复杂的看着低垂着脑袋不吱声的萧河,忽而开口道:

“你刚刚……都听到了?”

晏宋不语,又想装不懂:

“听见什么?”

萧百声瞪他一眼,他才老实道:

“听见了。”

萧百声这才收起凶他的眼神,“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事……可有什么看法没有?”

晏宋紧皱着眉,目光在萧河的脸上飘忽而过。

萧百声说是问他的看法,只不过是知道主仆二人现在是否还是一条心。

见晏宋凝着神不回答,萧百声最是知道他性子深沉,考虑的东西又多,便不耐烦的挥挥手:

“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晏宋这才酝酿着开口道:

“以老奴而言,萧少爷所言并无过错。”

“世代世家大族,起起伏伏,灭而长,长而灭,每当立储之时,世族站队不一,争斗非常,是以朝代更迭之霍乱,武帝动杀心也是应当。”

“现在二皇子已赴先太子后尘,温氏亦然,此乃……血的教训,侯爷应当从中窥见一二来。”

晏宋这番话一说,萧百声皱起了眉。

晏宋打量着他的神情,见他并未因此恼怒,才接着往下说道:

“眼下看似只有晋王与景王有能力一争储位,依我看……”

“陛下未必看好这二人。”

听闻此话,萧百声眼皮一跳。

萧河看着父亲的神色,很快接过话来。

“不错,父亲这两年并不在京都,即便有所听闻,但也并不能亲眼得见。”

“在珩皇子出生之前,也许武帝并无他意,但……珩皇子出生后,一切都随之发生了转变。”

“这也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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