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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意与时寻夜再也等不了、急着要动手的原因。”

晏宋也赞同道:

”没错,时间拖的越长,兵权便在皇帝的手中集中的越稳固。”

“温家已然拖不起,只能放手一博。”

“但……”晏宋说到一半又卖起关子来。

萧百声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他才笑着说下去道:

“我瞧着今日萧少爷这些话像是有神仙点拨过,倒是十分清醒呐。”

“侯爷,我晏宋跟了您数十载,今年已经四十有三,又能快活几年呢?”

“即便您不反,老奴也绝不敢置喙半句,跟着您刀枪火海也下得,数次刀光剑影下死里逃脱,可见我有畏惧过?”

“只不过像我这般孑然一身的人,仍旧有自己的私心。”

萧百声皱着眉,“有何私心?”

晏宋苦笑一声,“侯爷,不为别的,就为了大少爷与三少爷。”

“我这一生无妻无子,两个少爷都是我亲手带大的,当年您让他们叫我一声师父,我应了。”

“如今走到这等穷凶险境,我又怎能舍得?”

“更何况,他们也是您的孩子,您又如何忍心呢?”

萧百声在一片沉默中,长叹一声。

第76章 龙令

这一年的年三十,凌天都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白雪皑皑,将这古老而庄严的皇城覆盖包裹成耀眼的银色。

老七时允钰被传进宫陪父亲用膳,即便是年夜饭也吃的在座的妃嫔皇子公主们惶恐不已。

老皇帝刚死了发妻,又死了二儿子,武场的血更是浸润了一大片土地。

这个年红的倒是凄切悲凉,又闹的人心惶惶。

用完膳之后,天武帝留下了时允钰。

他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殿内的烛火飘忽不定,晦暗不明。

时允钰只是用余光轻瞥了一眼,忽而觉得父皇真是老了。

尽管隔着老远,他并不能看清天武帝的脸。

但在他印象中的父皇,总是一副高大而雄伟的身姿,而不是现在,他颓然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穿着华贵的老翁。

时允钰有片刻的恍惚,这么多年竟晃眼一过。

他的父皇不再是曾经征战四方的天下霸主,而他,也不再是牙牙学语、盲目崇拜着天武帝的小孩了。

想到这,时允钰心中已然五味杂陈。

“老七,朕知道你素来与老四交好,却与你三哥走动甚远。”

天武帝左手手指轻点龙椅,声音却透着无尽的疲惫:

“原本朕想着年后是该考虑立储一事,可谁知……”

听到此话,时允钰心中一动。

“儿臣任凭父皇调遣。”

天武帝点点头,“到底你们才是亲兄弟,老三这几年一直被关在宫中,捉拿邱竟逸一事,朕怕有所闪失,倒不如你去帮帮他。”

“儿臣正有此意,只不过……”

时允钰犹豫片刻,接着说道:

“三哥向来心高气傲,父皇每每下达旨意定会竭尽全力完成,如若儿臣再领命前去,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三哥并不会与儿臣多有配合,还请父皇恕罪。”

时允钰将头低了下去,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他的手心里沁出些许的冷汗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天武帝开口道:

“那你想如何?”

时允钰沉默片刻,才道:

“父皇,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儿臣素来与四哥交好,而与三哥走动甚远,此去寮城前路坎坷,皆有万般可能……”

时允钰微微停顿,随后坚定的说道:

“儿臣想向父皇讨要龙令一枚,是以想活着回来见父皇与母妃。”

皇帝亲赐的龙令,见此令者,如见皇帝,能调三军,有先斩后奏之能。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天武帝皱起了眉,时允钰却不敢抬头。

这番话这两年早已在他脑海里过了数千遍,每每都觉得是四哥未雨绸缪至极。

哪曾想,真有用得着的一天!

时允钰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想让天武帝松口,怕是没那么容易。

谁知,就在时允钰觉得机会渺茫之时,天武帝发话道:

“朕准了。”

一瞬间,悬挂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缓缓落地了。

“儿臣谢父皇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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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萧河便感觉床边有人靠近。

他猛地睁开眼睛,晏宋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昨夜累坏了吧?”

晏宋将手中的衣物连同换药的纱布一起。放在了一旁的桌子。

昨夜里父子二人挑灯商讨计谋,直至天边绽开第一缕亮光,萧河才稍稍去榻上眯了一会儿。

他日夜兼程的赶来此处,情绪几番波动不停,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扛不住。

晏宋看着萧河眼底下的淤青,那人还不好意思的笑笑说:

“我没事的,晏叔。”

晏宋摇摇头,“年轻人想做一番大事这没什么错,身体才是本钱。”

“快起来吧,你大哥马上就要到了。”

听到着,萧河神情一顿,立马打起了精神。

“父亲呢?我也一同去。”

晏宋却伸手拦了他的去路,笑着道:

“你哪都不能去,你父亲早就交代过了,洗漱后用过餐再睡一觉。”

“等你睡醒,就能见到你大哥了。”

听到此话,萧河神情略显失望,但也不想让晏宋难做。

洗漱用完膳后,睡是睡不着了,便又拿着昨夜里绘制好的图纸反复观摩。

晏宋掀帐帘进来时,便瞧见萧河手握牛皮纸的手,瘦的根根分明。

也不知道这几年到底是如何过的,只瞧着个子见长,倒比之前更加的削瘦了。

“父亲是去篱栈接大哥了么?”

晏宋听罢,微微挑眉:

“不错,你怎知晓的?”

篱栈是纳塔吉人在走马川外建的一处营垒,由于靠近役关,双方火拼不下多次后,营垒早已被催毁。

和三凄门一样,乃是一处破损的地标。

萧河笑而不语,晏宋便心中了然:

“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瞧着你心情不错?”

太多年没见萧河,晏宋倒是对自己这个老兄弟的小儿子,关心胜过好奇。

萧河抬起头冲晏宋莞尔一笑,着实令人如沐春风。

晏宋不禁心中感慨,上天怎会赐予萧家儿郎这么些好皮囊,却又终日流连在兵刃相接的沙场。

实在是可惜至极。

“昨夜的事,令晏叔见笑了。”

晏宋摆摆手,“算不上什么,当年你大哥与你父亲争执不下,可是差点拆了营帐呢,我还不是照样守在外面,一声不吭么?”

萧河一听,忍不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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