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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就喜欢折腾她?

郁卿扭头走向了糕饼铺子。

掌柜热情地招呼她:“自家吃还?是送礼?”

“送礼。”

掌柜提出来一盒包好的糕饼,笑眯眯递给郁卿。

郁卿沉默了一瞬。谢临渊肯定不会?吃,他估计会?冷嘲热讽一顿,然后退回?给她,买这一盒还?浪费了。

“不必了,拿一块就行。”郁卿掏出十文钱,换来油纸包好的糕饼,提出去给谢临渊。

“给陛下的。”她不咸不淡道。

谢临渊看了眼她手上的一块糕饼,几乎要发怒:“你还?能更敷衍?”

郁卿心道果然如此。

她收回?糕饼,剥开油纸,她早就想吃了。

“是你不要的。”

谢临渊瞪她一眼,立刻抢了过来。

郁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买了嫌弃,不买还?发火。她今天本来就不开心,他还?硬要无理取闹。

“你堂堂大虞天子还?要抢糕饼,你不吃我还?吃呢!”

“谁说朕不吃。”

他招手,便有一个内侍取银针上前?试完毒。谢临渊看一眼糕饼,眉头蹙起,忍着齁甜的气味塞进嘴里。

郁卿盯着他吃完咽下去,接着面色扭曲,仿佛犯恶心的模样。

说实话,她居然有点?心情舒畅。

她忽然想起来,谢临渊最?讨厌吃甜食。

而刚刚买的这块糕饼,正巧是最?甜的那种。

郁卿别过头,走向酒楼。心里不断念着齁死你。

她就该在糕饼里下蒙汗药,迷晕这个狗皇帝,然后跑路。

第45章 恨到死也只能和朕在一起……

从酒楼里?出来后, 郁卿就一直垂着脑袋。雪英将她?引到天子身前?,便退到一旁。

谢临渊阴阳怪气:“怎么,一块不满意还想再送一块?若不是朕亲眼所见, 还真信了你们?的和离书。”

郁卿被他撞破,本就心烦意乱, 这下更讨厌他了,

“陛下误会了, 我曾答应薛郎买玉佩作生辰礼。如今只?是履行承诺, 了解因缘,好聚好散。今后没有第二块。”

谢临渊冷笑:“送个玉佩就能好聚好散?你好狠的心肠。”

“多年扶持怎能说?断就断?但即便有情, 我也绝不能接受薛郎是断袖!与其苦苦纠缠, 不如就此放过,成全他二人。”郁卿道。

谢临渊深深看她?一眼。

其实,若郁卿与薛郎立刻划清界线,他反而不信。

郁卿也懂这个道理,她?是分过手的人, 多年感情哪能说?断就断, 都有个反反复复的几天。谢临渊生性多疑, 她?与易听雪商量过, 到底如何让他相信,最后还是选择顺其自然?,尽量说?实话, 反而不容易被看穿。

“若你恨薛郎,朕可以杀了他。”谢临渊道。

郁卿摇头:“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谢临渊唇角微不可查地弯起,终于满意了一点。

薛郎不过七品,这辈子顶天给郁卿挣个一品诰命。

她?若识相,就该懂得谁才是掌控她?命运的人。

谢临渊似是以为她?情绪低落, 拽着她?在东市上走了一个来回。刚才她?和易听雪都走过,现在看什么也不新鲜了。身边还有个随时会炸的爆仗桶,她?看糖葫芦一眼,谢临渊就嫌弃地啧一声,让杜航给她?买来,又不许她?边走边吃。

夕阳西下,将整条街染得通红,霞光柔和了他过于锋利的轮廓,让他望向她?时,眼中都添了几分温情脉脉。

郁卿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竟生出胆量,开口问出她?犹豫了许久的事:“陛下,建宁王真死了么?”

谢临渊眸色忽然?转冷:“你眼光真不一般的差,先看上朕的手下败将,又看上一个断袖,还有一个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是谁?”郁卿迷惑,“你不要乱说?。”

谢临渊嗤道:“你趁早死心,建宁王早被乱箭射死了。朕将他一刀一刀剁成肉泥喂了狗。”

郁卿不想听细节,胡乱点点头。

今早她?从石头下捡到的纸条,是太后送来的。她?可以助郁卿逃走,只?有一个条件,告诉她?建宁王谢非轶被软禁在何处。

可建宁王已?经死了。

或许太后只?是不愿意接受他身死的事实,才精神?错乱,久居深宫,吃斋念佛。毕竟她?与谢非轶母子情深。

那谢临渊呢?

郁卿偷偷瞟了眼他。

若谢临渊杀了谢非轶,太后定会恨他。郁卿又不能提供谢非轶的下落,这条出路只?得断了。

-

回宫后,郁卿才得以吃上糖葫芦。

雪英从郁卿带回来的篮子里?摸到一支桃花,便插在桌上瓷瓶中。这个时节京都桃花早已?开败,雪英好奇这花枝是哪里?来的。郁卿看了一眼含糊道:“巷口小孩送的。”

其实是易听雪去寺院访案时,见山中桃花还盛开,觉得新奇,就折了把。郁卿也觉得好看,随手拿了一支,混在一大堆针线杂物中带回来。

晚上谢临渊来时,只?一眼,便冷笑着让人将桃花丢出去。

郁卿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也不敢明面上生气,只?得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她?本以为这事就结束了,谁知第二日黄昏,谢临渊盯着她?写功课时,内侍们?抱着一大捆花枝进来,放在桌上。

枝上桃花正盛,还凝着细露,应是今日才摘的。

郁卿怔愣:“你折这么一大捆?我又不烧柴火。”

谢临渊淡淡道:“酿酒。”

郁卿懵了:“柴火酿什么酒?”

谢临渊紧紧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片刻后忽然?发火:“你少在朕面前?装。”

郁卿顿觉好冤,好好说?着话,发什么脾气:“我又没在酒窖做过工!哪知道酿酒需要烧柴?”

谢临渊连书都放下了,似要在她?言行举止里?寻找一丝伪装痕迹。

可她?坐在案前?,呆呆望向桃枝,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谢临渊为何又生气了。

下一刻谢临渊将桃枝通通丢在地上,响声震得郁卿莫名其妙。再看他时,他已?垂下眼睫,静静阅读手中书卷。可郁卿没觉得他看进去一个字。

谢临渊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带起书页飞起。

郁卿才不管他,哼着歌捡了两支花插在瓶中。她摆弄着花朵,唇角逐渐趋近平缓,想起一件事。

很多年前?,她?似乎给林渊酿过桃花酒。

……

谢临渊回来时已是傍晚。

郁卿见他便道:“我记不得了。”

“记不得什么?”

“陛下还记得如何酿吗?否则桃枝拿来也是白费。”

烛光下,谢临渊面色阴沉:“朕怎会记得这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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