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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住不住得惯。”

苏氏欢欢喜喜地,“还是夫君贴心,也不知怎么,明明住了十几年,冷不丁地,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话说得亲热,带着些暧昧,孔连捷便笑:“莫不是我不在身边,不习惯了?”

苏氏啐他一口,把小脸一板,“夫君总来欺我。”

正头娘子不比丫头小妾,别有一番端庄风情,孔连捷便笑道:“是为夫不好,娘子莫怪。”

调笑几句,说起府里的事,苏氏担忧地扭着一方翠绿帕子,“回来的时候,娘还担心,妾身年纪小,不懂事,初来乍到的,怕违了府里的规矩,叮嘱妾身按照原来的例。妾身便想和二爷商量,妾身院子的事由孟妈妈管着,妾身身边的丫鬟就在妾身身边伺候,妾身的库房由毛家的管着,旧院的事暂且不变,等过一阵,妾身熟悉了,再和二爷商量,看看如何调配。”

这番话说到孔连捷心坎里,连声赞道“甚好。”又叮嘱“中元节、中秋节快到了,你跟着大嫂学一学,年底事多,帮帮忙也是好的。”

苏氏掩袖而笑:“妾身遵命。还有件事,想和二爷商量:妾身有四房陪房,暂时没有着落,请二爷看看,安排些差事吧。”

孔连捷顿时明白了:按照惯例,女主人嫁进来,会把陪房安排在院子里的重要位置,比如马丽娘手下揽总的徐妈妈,小厨房的钱妈妈,和外院直接交流的一等丫鬟;现在苏氏维持长春院旧貌,依然由马丽娘的人管事,苏氏带进来的人就没事做了。

“放心。”他大包大揽,“回头列个单子给我,我看一看,府里用人的地方多着,活儿是干不完的。”

苏氏起身,朝他福了福“谢过二爷”,孔连捷笑眯眯拉到自己怀里:“谢什么谢,说,想爷了没有?”

苏氏红着脸,伏在他怀里说了句什么,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第55章

裹粽子, 戴五毒香囊,挂鸭蛋络子,过了康干十六年的端午节, 展南屏随着孔连骁出门公干, 回到京城已是六月底。

木哥儿正在外院撅着屁股刨土, 冷不丁见到父亲,睁着小眼睛琢磨“这人是谁”。原本他只会叫“娘”, 不知怎么地, 突然开了窍,清晰地扯着脖子喊一声“爹”。展南屏高兴得合不拢嘴,把大胖儿子高高举起来,“好小子,再叫一声。”

木哥儿却不肯了, 嬉笑着在他头顶手足舞动,口水流得老长。

风尘仆仆的展南屏拎着木哥儿回内院,一松手, 小家伙儿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穿过院子,攀上台阶, 跨过门槛,一溜烟钻进正屋“娘,娘!”

屋子里的红叶忙把手里衣裳塞进藤筐, 拽过一块姜黄色的旧包袱皮盖上, 奔到镜边理理鬓角, 拽拽衣裳, 欢天喜地拉着儿子迎出去, “怎么走了这多天!”

展南屏把手里的包袱往台阶一扔, 一把抱起红叶, 在院子里面转个圈。红叶欢叫一声,紧紧搂住丈夫脖颈,眼泪都出来了。木木激动地围着两人转,伸着胳膊也要抱“爹,爹!”

一家三口玩耍半日,回到屋里,三丫去烧水,展南屏换了衣裳,指使二丫“带这小子找二叔玩”。

提起二叔,木哥儿来了劲,松开牵着红叶的手指转身便跑,二丫咯咯笑着跟着。

展南屏到门口看看,把屋门一关,拉过门闩挂上,试着推了推。红叶吃吃笑,“大白天的,也不怕别人笑话。”展南屏一边亲吻她嫣红的脸颊,一边搂着她往里间走,“大白天怎么了,夫妻敦伦,人之常理,圣人的话,谁敢笑话?”

衣裳一件件落在地上、床头,红叶满头黑发洒满鸳鸯戏水枕头,双腿缠上去,在丈夫健壮结实的胸膛咬一口。

三丫在厨房烧了热水,用壶拎回来准备沏茶,再一瞧,青天白日的屋门关了,窃笑着把水壶放到石榴树下,回厨房去了:要炸花生米拌白菜丝,要去外院厨房买肉回来,事情很多呀。

当晚外院坐了一屋子人,木哥儿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啃酱肘子,舔祖父酒杯,爬二叔脖颈,嗷嗷叫着被红叶拎回屋子。

七夕红叶做了各色巧果,大的送人,小的用红绳串起来,给木哥儿挂在脖颈。木哥儿边走边吃,弄翻了摆祭品的长桌,拿着结网的黑蜘蛛(喜子)满地跑,把两个丫吓得不轻。

正准备投针的红叶板起脸,揍了儿子两巴掌,木哥儿哭得鼻涕都出来了,足足三天只要爹爹二叔祖父和外祖母,不要娘了,红叶乐得清闲。

再过几天,展南屏对兄弟说,“我问过世子爷,夫人这几天不爽利,中元节在府里。我和你嫂子出门走走,你留下看家吧。”

也就是看侄子了。

展卫东一蹦八尺高:“凭啥?我也要出门,我脱不开身,你找爹爹吧。”

展南屏扫他两眼,“怕爹有事。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

一年一度的中元节,展卫东也想出门玩耍。“你们出门耍,让我看你儿子?哪门子的道理?”

展南屏忍着笑,肃然说“谁让你没儿子。若是不服,娶个媳妇回来,生个儿子,便没人指使你了。”说完倒背着手走了。

展卫东觉得,兄长和爹爹像个十足十。

话是这么说,中元节那天,展卫东早早和几个单身护卫走了,红叶把儿子留给母亲,穿一件月白色右衽夹袄,石榴红六幅湘裙,戴上丈夫送自己的红漆绘栀子花梳篦和丹姐儿赏的珠花,光鲜亮丽出门去。

说起来,自从红叶嫁给展南屏,逢年过节能去大相国寺拜一拜,中元节还没出来过:十四年她怀着孕,十五年木哥儿还小,今年是头一遭。

“还要去庙里吗?”展南屏租了辆平顶马车。

红叶挽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是亲手做的点心和糖果,“要的,一定要去的。”

展南屏不是虔诚的信徒,不过,毕竟是刀尖行走的人,对妻子“去庙里拜一拜”并不反对,也很乐意陪着,毕竟,两人就是在那里相识的。

两人饭也不吃便直奔大相国寺,在庙里虔心祈祷,买了雪里红和萝卜馅的包子,在寺外摘了些绿油油的枫叶,回到城里已经是下午了。

本来展南屏还想带她去北平楼,可今天过节,街上人流车行,张灯结彩,几乎挪不动脚步,北平楼这等京城有名的酒楼,想都不必想便没有位置。

展南屏想了想,离开大街七拐八弯,到了胡同里面一处不起眼的馆子。

红叶东张西望,发现馆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坐了八成满,有书生有行商,有附近的住户,显然在城里小有名气。

“两个人。”展南屏对店小二伸出两根手指,“切两盘肉,菜看着上。”

他是来过的,店小二用毛巾把桌面擦得油光水滑,收下铜钱走了。

红油赤酱的猪头肉,酱肘子,酸辣土豆丝,虾皮豆芽菜,菠菜粉丝,另有一小碟甜面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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