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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而传播,因此,就连绘本馆的主人与江时温相遇都很戏剧。

合欢淡粉的花序茂扑在枝顶,探出青瓦景墙,柔和在浓荫里,光影下,江时温和顾荏说着上午的试题,抬眼的瞬间,对上迎面牵着手的那对夫妻,砰地,就感受到了对方是那个人。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发情热。强烈到江时温直接缺席了考试周期。

也是那一天,顾荏未说出口的情愫,无疾而终。

*

窗台边,眺望底下哄闹的人群,顾荏缓缓道,“我和你说过吧,那个时候的时温,可称得上眼高于顶。”

季杊应了声,反说,“你那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荏因为差了几分而不甘居于人后,中考结束后,生了一个夏天那么长的闷气。

那也是季杊第一次见到江时温这个名字。在顾荏的一本手帐里。

而手帐的第一页,写的是季杊的名字。

在顾家,因为已故的顾老的教育方针,让好强刻在了一家人的骨子里。

因此,顾荏自小性格乖张,睚眦必报,即便性别确定为Omega,照例拽得二五八万的。

“不要叫我哥哥,叫我表哥。说了多少次,你不是顾家人。”顾荏撇清距离,划分辈分,“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所以把你丢到我们家!”

面前的小豆丁委屈地挥着小拳头,“不是的。”

顾荏心里更加开心了,他觉得哥哥姐姐还有爸爸都偏心。只要表弟在哪里,众人的目光就在哪里。

欺负得也变本加厉。

结果还是被顾敛发现了,要求他在房间里自省。

敲门声响,“哥哥,你不要生气了。”

顾荏在手帐本上写上备注,讨厌的理由增加一条:表弟太傻,分明是因为他害我被罚,还以为是我生气不跟他玩。

第二天,顾荏听见外面的声音,摔掉蜡笔:气死了,表弟竟然是Alpha!凭什么!

隔了几天,再增加一条:今天又没来找我。

禁闭结束,打开房门,看见留在门口的玩具后,顾荏另起一页:瞒着我偷偷离开。

踢开父亲的书房,顾荏踩在椅子上颐指气使,“把小杬要回来!”

顾敛翻着文件,“你不是讨厌小杬吗?带回来以后呢,让你继续欺负他?”

顾荏支支吾吾回答不上,红着脸摔门回到房间里,在写满自己讨厌的Alpha的本子里,又一次写下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等到表弟好不容易回来,顾荏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递过本子给看他,“已经把你划掉了。”

“好,谢谢表哥。”

顾荏一听,嘴角耷拉。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自己表哥。

因为写在本子里一条条的内容太多,顾荏划掉时也很费劲。原以为自己这番举动能让对方淡漠的表情添回些熟悉,没想到却换来如此生疏的这么一句。

顾荏看着个头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小男孩,嗡嗡道,“我不要叫你季杊。”

第45章

顾荏不要、不想、不愿做的事有很多,因为有太多不能遂他的愿。

特别是性别这件事。

在A中,Omega入学率极低,过分拔尖的他称得上是典型。

典型的砧板上的肉体。

恶意且下流的眼神不是自我意识过剩,顾荏在厕所前踩着Alpha的手机,“再看,小心把你眼睛给挖了!”

警告的目光扫视着边上围观的人,直到灰溜溜地散开,顾荏满意地拍了拍手里的灰,洗完手,一回身,看见走道尽头人群中的江时温,气得踢了一脚门。

不等走回座位,后排推搡的几人停下动作,快步拦在他面前,“哟,顾小少爷,今天哪位又招惹你啦?”

“哎呀,还能有谁,江时温呗。听说这次顾小少爷成绩又被压了一截。”

“王全,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啧啧,真辣,小宝贝,你一瞪我就硬了——好好,知道了。”王全做出一副投降的手势,“周末我爸生日,记得来我家,我们弄了点好东西,一块玩一玩。”

“玩你大爷。”顾荏黑着脸将成绩单塞回抽屉里。

顾荏还是得去。无关合群与寡合之说,交际圈如此。

刺生冷食一道道上桌,淫笑声中,一双双筷子夹在了同样摆上桌的肉体。

每一具赤裸手边都摆着一个瓷盘,一沓钱,往下体塞一盘。

“高材生,教教我们这里面容积怎么算呗。”

江时温面色不改,“我生物不好,外文也差,不知道怎么和畜牲沟通。”

顾荏来得晚,顺着指引,在通往地下室的过道里和江时温擦身而过,一推门,立马作呕地退了出去。

“都是群Alpha败类。”

连带着把走在前面的人,一同骂了进去。

直到某次回去拿落下的书,顾荏看见隔壁教室里亮着灯,终于承认有些人靠得不光是Alpha的天赋。

等按名次重新分班后,面对礼堂外墙上优秀名单中依旧优于自己的人,顾荏也没了争强好胜的心,更何况,高一时巷弄口的意外发情,是对方替自己挡住了那几个Alpha。

“这么清高的江班长,知道怎么替人开苞吗?要不让我教教你?”

另一人拉下裤子拉链,“就是,都是好兄弟,一块爽啊。”

“看给这个姓顾的骚的,今天我可要——艹——”

Alpha捂着下档惨叫倒地。

江时温蹲下身,扇了扇他的脸,“你真要动手也没关系,不过你想清楚,他家里要是知道了,到时候你爸会不会把你腿打断送去赔罪。”

果如其言。

几个人的父亲在顾家点头哈腰地道歉,顾荏理解了自己儿时几次三番闹上季家,父亲顾敛说的话。

“有能力了,不是你开口求人,是别人跪着找你。”

顾荏没有能力,只能愈加放肆的哭闹来虚张声势,聊以慰藉已经做出的努力。

现在,接手子公司,谈不上比肩顾敛,但多少做出了点样子。可那时,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能在群弱肉强食的Alpha中走到这一步。

包括江时温。

准确来说,是江时温先入为主,“有必要吗?”

顾荏气极,觉得这人是性别歧视,自己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他。

而当江时温腺体受伤、看着歇斯底里的江之涟,这位长廊外历届校友照片墙上,自己向往成为的Omega,顾荏突然明白什么,也突然想起,高一时,问他对自己要联姻的看法。

当时藏了些青涩的试探,好奇对方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没想到江时温认同地点头,“你爸说的也有道理,门当户对挺重要的。”

这也不是顾荏头一回见江之涟大闹了。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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