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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结果之时,季梣在那双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多少看出一丝自嘲的意味。
董事里不少声音要求重立季杊成为继承人,直到得知季杊只身前往贫瘠的辅星军区的消息后,便作罢。但怎么也没料到,不等研究生毕业,季杊退学,回到了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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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许琰不止一次联系过季杊。
“弄清楚了,我家老头子说,大概是哪个多嘴的,在政审前和你爸谈论过你。”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会在你入职军部的事情上动手脚?”
季杊不咸不淡道,“熟能生巧。”
许琰不屑,严荻则对季杊的相亲对象们很感兴趣,“你们家怎么净是给你找些劣性?”
“董事那边在盯着,估计我爸想彻底堵在他们的嘴。”
“少来,”严荻不相信季杊的话,“难道不是你故意放出信号,假意对季氏感兴趣么。”
“管他故意刻意”,许琰往革质椅背上一靠,“不过倒也刚好,借着你爸冷处理你,你和严荻试着再往些医药公司探点东西。”
严荻横他一眼,受不了许琰这副颐指气使的架势,“我们俩这义务帮忙,你不给钱就算了,语气能不能好点?”
“爱听不听,”许琰将椅子转向季杊,“老头子让我先在军部待段时间,大概率民党大概率会拿下来年的执政权,现在贸然调去司部太扎眼了。”
一年前军部内部特战部队秘密作战失败,多名优秀士兵丧生,排查原因后发现是其中一个舰队后勤保障物资出现严重质量问题,被迫撤离,导致整体作战计划崩盘。
军需物资是士兵的生命保障,军部高层勃然大怒,许琰被委以重任,溯源到司部内部有外资汇入,包括特种Alpha士兵的类荷尔蒙药物在内,出现了一系列特供物资渠道审核条款暗中变更。
政司军三部门各自独立又相互牵制,军部认为背后阴谋巨大,政部也在责难逃。
在星联邦中央特许下,随着调查深入发现政部内斗严重,其中一方在部分司部高层掩护下,与敌星有利益往来。敌星势力渗透在各个黑市中,摸清黑市交易幕后,成了重中之重。
严荻利用医药博士身份之便,率先找到突破口,梳理了各大中小企业信息,给了许琰一份名单后,顺手翻看江时温的资料。
“嚯,弄了半天,你们家挑挑拣拣半天,就给你塞了个Alpha?”
长相另说,但结实挺拔的,怎么都没有Omega抱在怀里软和。
“挺好的,”季杊说,“一举两得。”
两人默认季杊口中的一举两得是应付季父和同时调查案件。
严荻给出的名单上,江氏赫然在内。
江氏曾险些破产,战略调整后经营范围扩张到医疗器材制造板块,随后在利好之时砍掉项目,卖掉几个新建成的工厂,自是疑点重重。
许琰冷不丁地开口,“江家和黑市的钱款交易八年前就断了,你要想舍身取义,麻烦用在F公司的那个小儿子身上。”
季杊抽走严荻手上的照片,没再说什么。
等季杊罕见地打电话询问怎么处理论坛,严荻才明白过来,季杊口中的一举两得是什么意思。
严荻翻着白眼听季杊描述场景,手上键盘敲得倒是挺快,“看看,满意不?”
季杊划着文档,“不满意。”
严荻直瞪眼,看见季杊真挚的表情后,又默默压下怒意,嘀嘀咕咕地,“到底是你未婚夫还是我未婚夫?你干嘛不自己写。”
并非不愿动笔,而是要说的似乎太多,热烈到无法描述,根本无从下笔。好不容易斟酌些字句,与那些心绪相比,怎么都是寡淡。
季杊接过笔记本电脑,敲了几个字,随后又删除,还给严荻,“这不是你的主意么?”
“算了,我给你点钱,你自己去贿赂贺家吧,让他们出点招。”
“你不是试过没用么。”
不知为何,贺家对江时温这个人特别敏感,严荻想到什么,“对了,我旁敲侧击过,八年前,要求封了江氏相关负面消息的人,是你叔叔,顾敛。”
很快,事情就探到顾荏那,对方三缄其口,许琰无法,只能让季杊出面。
“并不像外界谣传的那样,江之涟是主交让经营权。”
“当年江氏内部派系斗争严重,江之涟为了重新掌握江氏,联合外部恶意做空公司。据说在内外压力下,江伺拿了一笔黑市的钱,做了不少替他们卖命的勾当,等公司挺过了风口,花了点力气撤出了几个非法项目。”
与黑市有牵涉而想要全身而退,基本上不太可能,“代价是什么?”
受不住对方咄咄逼人的架势,顾荏移开视线,“其他的我不会再多说了,小杬,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来问——”
“顾荏,章希这个人,你也认识吧?”季杊在桌上放上一张照片。“虽然整容后换过不少张脸,但他成年前的样子,你肯定见过吧。”
季杊拿出一张合照,背景里都是些高中生稚嫩的脸,顾荏和江时温同样在上面。
“八年前,原名王立的章希,一项故意伤害的控告被撤掉,与江家私下和解,是什么原因?”
只一瞬,顾荏迅速收敛住惊诧,把照片推回去,和对方谈判,“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季杊直直地注视着他,“你希望怎么做?”
“怎么做?”Omega俊朗的脸上皲裂出惨淡笑容,“可以的话,我想过弄死他。但是,那样太放过他了。”
“你和时温要订婚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对你的未婚夫有几分了解,但是有必要告诉你,时温腺体受伤,是他害的。”
许琰在房车里盯着监视画面,见季杊从安全屋出来,警觉地让方为拦住他。
季杊望着远处的钟楼,拍了拍方为的肩,“抱歉,我赶着回去参加公司聚会。”
方为被Alpha盛极的戾气压迫住,脊柱瞬间一软,而对方提前送出的元旦祝福,似枪弹从耳边飞过,毫厘之间,血液尽数凝固。
而后,季杊给出的战略分析里,矛头多指向王立。许琰挑不出毛病,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季杊可进可退,采不采纳,从来都是许琰说了算。
正是如此,许琰围着会议桌绕了一圈,恼怒地踹翻椅子,“你是不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严荻嬉皮笑脸地看热闹,见许琰活动着肩胛骨,才慢悠悠地帮腔,“季杊你这些手段能耐,怎么还能让人跑了?”
季杊把弄着手里的火机,牵扯出些笑,“因为太贪心。”
季长至与江时温说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但能猜到季长至发现自己软肋的原因。
和小时候一样,无非是太过青涩,没藏好眼神。
在江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