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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握着自己的手腕轻拽了起来，很快地调换座位。
“那边是风口。”季杊解释道。
“哦，“江时温道，”谢谢。”
八月的太阳依旧炙烤着大地，苍白的水栀子醉在高温里，颓靡着浓郁香气，被蒸腾的燥气裹挟，卷着热浪，吞噬每一寸凉意。
季杊的指尖却还残留着触碰对方的皮肤时的温度。
异常冰冷。
江时温皮肤偏白，有一刹那，季杊想这人会消弭在灼日下。
*
陈沂从医院办公楼出来，见季杊手里拿着张报告单，拧着水瓶盖子凑去瞄了眼。
“你刚才说有事，就是跑去做了个信息素测试啊？哎哟，这是和谁啊，匹配度还能是小数点？”
季杊没接话，将纸张叠成手掌大小，丢进了垃圾桶里，问陈沂一会去哪。
“回公司吧，下班前还有个例会呢。”
陈沂是季杊的组长，性格爽朗，平日里也很照顾季杊。
知道季杊没有工作经验，专业又不对口，时常手把手教他，自己外勤时也让他跟着，想着多让新人熟悉环境。
车停在路边，里面晒得温度高，陈沂开着窗散热，和季杊站在树下躲着太阳。扯着领带边看了眼季杊，对方也松了领口的纽扣，隐约可见精炼的线条。
陈沂不自觉在脑中比划了下自己的身材，一时间颇受打击，将搭在手肘的西装往腹部挡了挡，又突然想起什么。
“诶，你的西装外套呢？是不是落在医院了？趁现在去拿还来得及。”
季杊低头解着袖扣，“放在公司里了，没有穿出来。”
“是吗？”陈沂想自己忙糊涂了。
季杊替陈沂开了车门，绕去主驾驶时，手机响起，是医院发来的服务回访。本想关掉，手指移到窗口红色的叉时，逐渐下移，还是给打了分数。
确认提交评分表后，江时温摁灭屏幕，将披在身前的外套往上一拉，盖在了头顶。
周身被阴影包裹住，狭小空间里也沉寂下来。
糜烂的栀子花香淡去，空气里萦绕着其他味道。
似乎不是衣物洗涤剂的芳香，飘絮般，若有似无。
江时温不钻研，很快放弃无用思考。
等暮色压下来，小龙发来消息，说拳馆周边终于动工，然而正门口的路被挖的乱七八糟，要停业几天，让他这段时间不要白跑一趟。
大概是款项不到位，施工速度也慢，等巷子口通行顺畅，已是新的学年。
研究室里今年来了两个研究生，聚餐时也喊了江时温参加，结果不到八点，江时温就先离开了。
“师兄就走了？”
“他晚上还要回自习室。”张楚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师弟说，“不过江师兄感觉跟院里其他人说得不一样，我感觉挺好相处的啊？”
话虽这么说，江时温在场时他还是忍不住会他眼色。玩笑话时江时温偶尔也会附和两声，但还是面无表情多些。
谢煦咧着嘴，“传闻你江师兄还会吃人呢？你信不？”
酒过三巡，师弟胆子也大了起来，“可我听说，嗝、听说江师兄……”
谢煦剥着花生米，替他补全，“富家子弟，乖戾孤僻，走后门攀关系，嫉妒他人成绩，论文竞赛抄袭……张楚，还有啥来着？”
“你啊，”张楚指了指谢煦的鼻尖，“包养Omega还出轨外遇。”
“其他就算了，唯独这个我一直都很有意见。”
谢煦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真要算来，明明是我先包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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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天都在写，但手速极慢……
第11章 协议
一觉爬起已日上三竿。
谢煦睡眼惺忪地刷着牙，听见外头动静，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看江时温正在换鞋，转身去厨房漱口，话说得也含糊。
“你才回啊。”
江时温拉开冰箱门，给他递了瓶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13点零五。
“怎么才起？”
凉水下肚，刺激地谢煦皱了皱眼，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赶了几张图。”
江时温翻着冰箱，见谢煦回屋换好衣服出来，问他，“吃东西么？”
“不用了。”谢煦走到药柜前蹲下，清理出些过期的药剂丢在地上，“我出门一趟，有什么要带的吗？”
“牛奶、吐司还有纤维粉。”
“你能不能正常吃点饭，吃这些能有营养嘛？”
江时温踢了踢垃圾桶，里面满是外卖包装，“你吃这些好到哪里去？”
换好垃圾袋，谢煦嘟嘟囔囔地将几袋垃圾提在手里，“你再看看能量果冻和速食面有没有剩。”
江时温替他关上门，“知道了，缺什么都发简讯给你。”
洗完澡出来，江时温反倒清醒了不少。
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入眠，隐约听见声响，江时温闭着眼够到噪音来源，摸到声音按键的位置，按了按，旋即侧过身，拉紧被子缩了缩，准备继续睡。
再一转身，江时温往枕头上重重砸下一拳，睁开了眼，很沉地叹了口气。
拿过枕边的手机，江时温皱着眉心敲字。
谢煦还在超市里，看到消息，给对方发了位置。
没等多久，江时温眼下发青，一脸郁色的出现在谢煦面前。
江时温拿走谢煦手里的牛奶，换了瓶日期新鲜的，“你先逛着，我去趟药店。”
“已经帮你买了药了，”谢煦指着购物推车里的袋子，“我看你头疼一直没好。”
袋子装的都是些他平日里的常备药，江时温将袋子翻的刷拉响，“你的阻隔剂呢？”
“药剂师说这周限额。”
谢煦面对货架上各种口味的果冻陷入纠结。“要是阻隔剂也能敞开了让我挑就好了。江时温，你说桃子味的还是橘子味的？”
“恩？”
“桃子还是橘子？”
“恩。”
谢煦抿了抿嘴，将两个味道都丢进购物车，凑近江时温跟前，发现江时温正快速敲着自己的ID号，登录医药系统，不停地刷新着页面。
谢煦有些无奈，“我已经提交过了。”
“知道，我只是确认一遍。”
类荷尔蒙药剂作为特殊药品，有严苛的审查制度。会先根据居民个人性别信息，按照等级开放权限，在交由医生审批。
等级越高，可购买类荷尔蒙药剂的品类则越多，又因为发情或易感期周期稳定，开放权限的周期也长。
而谢煦是劣性Omega，权限范畴里不光药剂种类少且有数量限制，还时常需要不定期去更新权限申请。
谢煦上次发情期用完了所有的抑制剂，家里只剩两支阻隔剂，江时温算着时间，一再交代，“下周三记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