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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时，也没收敛表情。
对方语气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江时温，还记得我吗？”
即便是脸盲，在自己左手边站了十几分钟的人，他还是有印象的。
何况他没这毛病。
“不是才在办公室见过么。”
“我指的月中去科研所参观时，我们是同个组的。”
江时温抱着手打量了他一会，道，“不记得了。”
对方显然并不在意，微笑道，“那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徐程。”
徐程这个名字，江时温并不陌生。S大毕业，新生冬令营期间，一楼公告栏的优秀名单上，总有他。
眼下来找自己，显然不是听了沈老师的话来处关系的。
江时温问的直接，“你找我有事？”
临近饭点，走道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徐程露出几分犹豫，“也不是什么要事。”
“是吗。”江时温不吃他这套，拍了拍背上沾的墙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走两步，徐程果然叫住他，“江时温！”
江时温转过身，背着手等他开口。
徐程看了左右两侧，走近两步，压下声音，“江时温，你还是提防着点，往后竞争只会激烈。”
江时温似乎不解，“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难道你没被搞些小动作？”
“谁知道呢。”
徐程听他如此说，盯着脚尖改口道，“也是，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我先回去了——”
“不过，徐师兄才是要谨慎点吧。”
江时温抬眼，出口指示灯牌的莹莹绿光映射在他眼里，“不是已经考了两年了？今年是第三年吧，都说事不过三呢。”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底下泥地里总会举着湿漉漉的手。
徐程苦笑着挥了挥手，“借你吉言。”
江时温庆幸自己没回他一句“有缘再见”，否则再碰面时多少有些尴尬。
南院部门初试通过后，徐程和他分到了一个自习室。
尽管留下的人都是准科员身份，但还有数轮实验与考试，每一项成绩都与最终科室分配挂钩，没人敢有丝毫懈怠。
期间应着江父要求，江时温也主动联系过季杊，只是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季杊拒绝了。
理由倒是委婉，说是工作出了点变动。
“似乎是入职考核没通过，就调去B区的子公司了。”江伺说，“不过这样也好，都在一个区，你们平时见面也方便。”
江时温随口应着，扫了眼手里的网页，发现写着某家族三少爷密会多名千金公子的文章已经被删除。
江时温倒也没松口气，不久后在江父安排下见了某财阀公子，好在对方择偶条件明确，非优质Omega不可，当场拒绝了他。
即便与季杊不约而同地见了其他相亲对象，万幸的是彼此都给对方留了体面，因此没有出现“不小心”删除对方联系的尴尬。
毕竟在家里要求下，这样一出心照不宣，隔段时间就要来一回。
不过每次都是季杊主动推脱，江时温乐得顺水推舟向江父交差。
原以为会是张单程票，过期作废，没想到不限兑换时间。
春意未消，灼热的气息已炙烤着大地，江时温从家中出来，赶往医院的途中，再次接到江父的通讯。
江时温与江父关系不大亲近，也很难给自己的父亲下某种定义。
外界报道倒是犀利，江氏现任董事江伺，A级Alpha，和他信息素味道一样，是自利的松。
疯狂执着于往脚下扎根，掠夺全部水和养分换来自己的枝繁叶茂，但也因此，江氏在他手中摆脱大小危机。可这与江时温无关，只觉得这密不透风的松针底下，时常叫人喘不过气。
董祁见他愣神，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有。”江时温移开视线。
奈何这微妙的表情变化都逃不开董祁的觉察，想是家里电话，也不好多说什么。
江时温高考失利的那个夏天，便独自来到B区。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着急落脚安顿，拖着行李箱跑去医院建档案，董祁也是在那时和他认识的。
董祁翻着江时温的药品记录，不住叹气，“这段时间没有再偷偷用小谢的权限开药了吧？”
见他摇头，董祁继续道，“最近还有坚持运动吧？饮食规律了吗？春天换季多吃点水果蔬菜，听小谢说，你最近又……”
江时温忍不住勾起嘴角，“您这一连串问题，我是回答哪个呀？”
“问你周末来不来家里吃饭，老孔说要亲自下厨。”
“周末有事了。”
“有什么事比吃饭重要？”
窗外苦楝抽出新枝，郁郁的叶片上败着些糜烂的花。
江时温敛下眼，闷着声，“祁叔，我得回趟A区。”
董祁写字的笔一顿，随后翻了下日历，安抚他，“那这顿饭先欠着，等下个周末记得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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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进入回忆篇
第9章 搞破坏
江时温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他买的是最早的航班，折回家一趟时间肯定够呛，从实验楼出来便打了辆车往机场赶。
落地后，江伺安排的车已经在等着了。
驶出新区，一路往旧辖区方向走，建筑群倒退，窗外是广袤的戈壁滩。
为了腾出周末时间，江时温连着通了两个宵，倒也不困，只是太阳穴发涨。小憩一会儿后，睁眼时荒蛮无边强行拥有了尽头。
这是片人造绿洲。连绵的绿意挤占本意寂寥的空旷，沿路造型精巧的各式建筑间隔甚远。
司机先送江时温回了趟家。
江致难得也在家，江伺的意思是让他跟着一块。
江伺又仔细打量了江时温一圈，“胡助理，把另外两套西服也拿出来。时温，你都换上试试。”
前几次都没这么大阵仗，看得出来此行江伺有多重视。
直到出门前，他的穿着打扮还在不断被人更改着方案，江时温耐心彻底耗尽，回屋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等收拾妥当再次出发，阴沉的天难得透出点日光。
季家在更远一点的位置，穿过葱郁的水杉林，空荡着婆娑树影的人工湖对岸，就是季宅。
一众佣人们早早就候在门口，齐声问好后，年长的男性管家带着他们进屋，“餐食已经备好了，请江总和两位少爷先用餐。”
季家上下把这事弄得很热闹，圆桌围坐了很多人，听介绍分别是季杊的大哥大嫂季梣、苏莞，以及姐姐季沁，弟弟季泽。
偏偏主角还没到场。
“小杊还要晚点，说是飞机延误了。”季梣解释道。
季梣是季家的长子继承人，年纪轻轻已经纵横商场多年。
自季父季长至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