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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
嗡嗡——
手机依旧在震动，江时温指腹在边侧轻轻摩擦着，犹豫了几秒才接起。
“爸。”
那端传来略显急切的声音，“出了什么事，半天联系不上人？”
“没有，只是不小心静音了，没听见。”
江伺听得出儿子的敷衍，倒也不深究，“打来没什么其他事，就是怕你忘了，下周记得回趟A区。”
江时温应下。
通讯终了，江时温捏了捏眉心，走到吧台让服务生给自己杯冰水。
秋燥，还漫着暑气。
吞下冰块的瞬间，旋即后牙槽抵住上牙，江时温咬碎了冰块。很快，凉意渗透进全身的细胞里。
回A区的目的无他，江家将与季家联姻。
作为主角之一，他必须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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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的过渡章
第8章 没空
玉兰冒尖的时候，江伺联系江时温，给他发了一份季杊的资料。
简单浏览了一遍，江时温没太往心里去。
实际上近两年他收到过很多类似的相亲对象资料。
关掉窗口，江时温复制粘贴消息栏里的ID号，发送好友请求。
或许是手机刚好在手上，不等他修改完备注，对方已经通过申请。随手发了个问好的表情，江时温简单洗漱完，便又折回学校实验楼。
南院的培训地点并未设在本部，而是轮流在S大与H大之间驻点。
起初H大只清出教学楼的实验室，眼见S大新建了独立的实验楼，H大也在校园北侧新规划了块地皮。实验楼建成后很快投入使用，设备虽比不上科研所的高精尖，但已远超学校各研究室水平。
培训期间并不提供住宿，虽然可以申请研究生宿舍，但宿舍楼都在南边，直线距离远，骑车也要近半个小时。
多数人还是选择就近租个小单间，倒不是为了省这一段路，只是天色未亮，拖着虚浮的双脚从大楼出来，痛苦的只想能原地躺下。
也有不少人直接在休息室里随便打发一下。
贾盟关掉闹铃钻到实验室，见还亮着灯，发现里面的人这时才准备离开。
“你们都是不用睡觉的神仙吗？”贾盟打了个哈欠。
“像你一样成绩好就不苦恼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个科室。”
“别捧杀我，我打算进二科，看了去年的分数线，我这试笔成绩也才勉勉强强够到及格线。”
“少来，实验不是你的强项么。”周薇看向隔壁桌，“你之后打算报哪个科室？”
周薇问的是江时温，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答也就作罢。反倒是一边的李鑫一脸不悦，敲了敲江时温的桌子，“喂，问你呢？”
江时温关掉桌上的台灯，低头收拾着书包，“六科。”
周薇撑着下巴，眼睛笑得弯弯的，“巧了，我也是，看来以后还能和你成为同事呢。”
江时温瞥了她一眼，“首先，得先过初试。”
说着，便推门离开。
李鑫将手里的书拍到桌上，“靠，这人怎么说话的？”
周薇反倒笑嘻嘻地，“人家说得是实话嘛。”
“就你犯花痴。”
“看帅哥养眼放松心情，这才叫劳逸结合，”周薇耸耸肩，“不过看不出来他很粗心啊，贾盟你不是说他总是漏交报告或者记错时间吗？”
“可能不太重视吧。”
贾盟想起自己向培训员道歉的画面，颇显无奈，“他以前也总忘记交成绩材料，有一年直接取消了他的奖学金。”
“啊，我记得这个事情，”李鑫本科也是H大的，“说起来你们班也太恐怖了，他明明是丙等，也比我们班甲等高出半个绩点。”
在休息室阖了会眼，两个小时闹铃一响，江时温便去办公室补交报告。
办公室在十二楼，电梯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江时温被挤在角落，贴着耳边的议论声越变越大。
“听说隔壁实验室那个戴眼镜的Beta主动申请退出了。”
“为什么？他成绩不是很好吗？”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
“不哦，我听说是他和一个Alpha撞选题了，所以……”
“靠哦，这些Alpha也太过分了吧，和我们抢名额就算了，干嘛还要搞针对啊，培训组不管的吗？”
“后台硬呗，听说和总所的副所长都有交情……”
“能闭嘴吗？”江时温嫌吵。
……
“……你说什么？”
“靠，你这人绝了……”
“……”
也有不少人竖着耳朵听热闹，一人眼尖，压低声音和同伴议论，“这人是不是那个江时温啊……”
“叮——”，楼层达到。
江时温冷眼扫过围堵在面前的人，一字一顿道，“我说。”
“让一让。”
不到八点，办公室里上班的培训员并不多，见是江时温，靠门的培训员睨起眼，“难得这次交的这么早？”
江时温拉上书包拉链，装作没听见。
培训员将他的报告放在桌角，见他还盯着自己，“怎么了，还有事吗？”
“啪——”文件夹砸在桌上的声音响起，“别总是找借口！”
两人顺着声源看去，是隔壁办公桌发出的，一个过道的距离。
江时温认识这位培训员，姓沈，每次外出实训，都是由他带队。严肃又性急，三句话里两句在吼，此时也在训话。
“成绩优秀是一回事，和别人关系也要搞好一点，都是相互通知的事情，你总是独来独往的，还反过来怪别人不提醒你？”
沈老师气头上，揪着江时温无差别攻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江时温，你也是，三天两头出岔子，你这态度到底想不想考试了？”
“你也知道你每回成绩卡着合格线吧？或者你干脆过来填个表说自主放弃吧，省的占着名额最后还是淘汰！”
兴许是听觉刺激过强，牵动了其他神经中枢，从办公室出来，江时温不光觉得自己耳朵有点聋，全身机能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如比屏幕里，每个字自己都认识，连成对话就要多读几遍。
又比如手指敲出前后矛盾的词语。
显然对方和他一样困惑，索性拨了通讯，“江先生，是“有空”还是“没空”？”
“不小心发错了。”江时温说。
“有空是发给别人的。”
对方沉默片刻，道，“好，那等你改天有时间。”
江时温松开攥紧的手，想自己感官已恢复正常。
他听见了季杊尾音了不掩饰的笑。
对话就此结束，终端陷入忙音。
江时温抓了抓头发，没由来的生出些烦躁，视线移至墙边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