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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看准此事,赵尔春头一个干趴了田林,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王宁宁极度嘲讽地瞥了田林一眼,又看看不知道哪个蠢货叫来的助兴模特,裹着干燥温暖的毛巾径自下山。

田林一看,坚强地爬起来,推开几个想要扶他的兄弟,穿穿跌跌地追上去。那三个彼此望了一眼,朝赵尔春等人呸了一口,还不等赵尔春扬起拳头,一窝蜂地跑了。

赵尔春从架子上拿了几张干燥浴巾,递给那几个模特。“你们不会在这等着跟我们要尾款吧!”

几个模特本来一开始就躲在一边,光脚踩在湿漉漉的冰凉青石板地上,穿着几根绳子一点布的泳衣,加上下着雪,又害怕太子党争执迁怒,一直哆哆嗦嗦没敢动。

这下让赵尔春开玩笑打趣,压力释放了不少,纷纷接过浴巾道谢,而后迅速四散了。

朱红旗被元小康肘了一下,赶忙凑到赵尔春边上,捧起他右手,道:“受伤了诶。”赵尔春右手指关节有点破皮。

“哦,估计刚才揍田林的时候磕到他牙了。”

他指尖微动,朱红旗那愣愣的眼神,跟念台词也没什么区别了。幸好人够帅,观赏效果还不错。

“啪嚓”一声,孔阳拿手机把朱红旗捧他手的画面拍了下来,来了一句:“好一对璧人!”

赵尔春眼角余光看向徐洋,对方正抱着手臂,头扭向一边。

*

几人多多少少受了点伤,没法再泡什么温泉,一起去了朱红旗房间,随便点了些吃的和酒水。

很快便有护士上门替他们处理伤口。

一路上朱红旗一直凑在赵尔春跟前,说些有的没的。赵尔春心不在焉地应着,不安地瞄向落后面的徐洋。到了房间,他还是主动坐到徐洋旁边。徐洋回到了他目空一切的状态,仿佛除了人类命运、宇宙消长之类的宏大命题外,其他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们围坐在房间客厅的灰白洞石茶几边,酒水和冷食被服务生摆得精致,孔阳又点了一些膨化食品和可乐。

赵尔春向其他几人介绍:“这是我朋友、高中同学,华美毕业,做雕塑的,徐洋。”

元小康取出他的备用眼镜戴上,抬了抬镜腿。“二春,你朋友都这么帅吗?”

张森森道:“以前二春失恋,最多就自闭两天。这会儿一口气跟我们断绝来往整整半年,我还以为是痛失真爱,原来是忙着跟帅哥约会。”元小康“咳”了好几声,张森森终于明白过来,又尴尬地补了一句:“我开玩笑的,我们嘴欠,帅哥别介意啊!”

徐洋道:“他……谈恋爱,很多?”

孔阳赶忙插一句:“没有没有,我们二春平时虽然浪,但是特别重感情一个人。”

张森森嘿嘿笑道:“二春只喜欢搞艺术的,倒也没有很——”

元小康忙踹了他一脚:“什么叫喜欢搞艺术的,赵尔春是喜欢艺术,你看他那一屋子的货,品味多高雅。你那一屋子手办海报能比?”

徐洋隐约记起同学会上关于赵尔春的八卦。于是问:“他前任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这……”孔阳望向赵尔春,明显这题超纲了。

赵尔春道:“你怎么忽然问这个?以前也没见你感兴趣啊。”

徐洋让他这样一说,似乎害怕表现出兴趣,讪讪地说:“你介意,就不说罢。”

“你想知道我就跟你细说。她——”

徐洋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不用了。”

孔阳见两人气氛诡异,解释道:“我们二春表面上嘴快机灵心思多,在外面我们都听他的。但我们都知道他其实不过是嘴巴没把门,去年我结婚,他一喝多,那么伤自尊的事都说出来了。”

徐洋忽然问:“去年?”

赵尔春脑子一炸。他一直跟徐洋说自己因为不行失恋,才会去欣悦。而这发生在半年前。

孔阳还在那叨叨:“对啊,我跟我老婆去年夏天结的婚。二春头天晚上来陪我过单身夜,一口气点了十七八个男男女女,结果喝了半天才哭着说自己不行了。”

此时朱红旗又道:“二春不行也无所谓。别人不要,我要。”

“你要个头!”赵尔春一阵慌乱,不知道怎么跟徐洋解释,“那个,徐洋……”

此时孔阳又道:“朱红旗你真的假的?不过你俩倒是般配。”

张森森道:“红旗家不是也有人在卖艺术品吗,符合二春爱好啊!”

元小康跟着道:“所谓门当户对——”

“行了!”赵尔春猛地站起来,“徐洋,我有点闷,陪我到阳台上抽根烟。”

“你抽烟?”

张森森道:“二春一直都抽烟啊。真男人!就要抽一根!”

赵尔春扭头拽起另一包薯片,可劲朝他头上砸:“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

这边的阳台和赵尔春那间差不多,一样有温泉池子,也能看见山。这会儿雪已经停了,夜幕晴明,星光熠熠。

赵尔春给自己点了根烟,吐出一团袅袅白气。“我看你不抽烟,所以来找你的时候都换洗过。”

徐洋这才想起赵尔春家里是有烟灰缸的。

“和你想象的聚会是不是有点不一样?”赵尔春拿烟头指了指房内。

张森森已经翻出switch,霸占一整张沙发,躺着边吃薯片边打;孔阳捧着电话在角落里孙子似的点头道歉;元小康拿着酒瓶挨个数落,似乎在教育他们不干人事;朱红旗手里握着电话,刚似乎在看信息,这会正好抬头,目光与赵尔春相遇。

“美院学生聚会都没这么素。”徐洋远眺积雪的山,“所以你为什么叫我来。”

“我知道你不愿来,可我想你来。”赵尔春手中火星无声无息地落下。

“还给我演这么出大戏?”

“那是因为……”

“包括那个朱红旗。你们想用他来激我,看我这样的直男会不会真的喜欢你,会不会吃醋?”

“你听我……”

“还有你的隐私,到底他结婚是假,还是你失恋是假,又或者,这整件事都是假的?”

“你听我说,我……”

“我欠了一屁股债,有上顿没下顿,这才难得有点进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些人骗的?”

“你听我说!”

“还是说,旁观、操纵人心起伏是件有意思的事?”

“徐洋!”赵尔春双手抓住他衣领,夹着烟的右手手指翘起来,微微发颤。滚烫的火星落到他手背,他浑然不觉。

他声音太大,房内的人都投来目光。

徐洋推开他的手,趴回竹栏杆。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赵尔春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是来化解芥蒂的,没想到越搞越复杂。他只能换个角度来解决了。

“但是有一点,人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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