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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头疼欲裂地复苏起意识,昏迷时忆到的过往还历历在目,她忍不住想开口解郁,结果刚张开嘴就被发紧的嗓子给干涩到溢出一阵的闷咳。
“樱?!”
“春野小姐!”
咳得脑仁都被牵扯到作痛的樱,下意识动用起了体内的查克拉为自己治疗,初有好转的须臾间,她就被搂进了一个温热的怀中,这人的手紧紧地箍在她的肩膀,还有些疼。
但樱能猜测到这紧张兮兮的家伙是谁,她有所预料般地抬头。
却没想到最先入目的竟然是——
“咳——咳咳,这、这个,不会也是什么诅咒吧!”
她颤巍巍地指着盘踞在甚尔肩头的咒灵惊呼,这相貌不扬的家伙像条大肉虫,而其皱巴巴的脸还正正好就面朝着樱,毫无征兆就被这肿胀的五官给冲击到的樱,只能再次努力地调节起呼吸。
甚尔同样愣愣地:“你……看得到它?”
“咳,我也想问,为什么我能看到诅咒了?话说,这东西不会是你的吧甚尔!咳咳——”
半抱住少女的甚尔见状赶紧轻拍掌下的脊背,帮助有气无力的樱止咳顺气。
惶惶不安的思绪随之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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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的过往很简单就可评述。
无聊、稀烂、晦暗。
在以咒力和术式定夺强胜的咒术界,天生零咒力的他就如同一个透明人,若是普通的家庭倒也无妨,可他偏偏是出生在御三家之一的禅院,那个最看重术式能力的禅院。
被同族歧视的白眼、嘲讽和辱骂只多不少,就连直毘人的不及他半身高的蠢儿子都知道跑来以他为乐。
也有过被不管不顾地丢入咒灵群的经历,在那一刻他已然成为了古罗马角斗场中的奴隶,面对着逐逐眈眈的诅咒,然后在厮杀搏斗中变做他人眼中的玩乐、垃圾。
他的性命就是在那时被放在人生秤砣的另一边的。
以为还活着的日子就都是如此了。
轻荡荡的几十年,看着一尘不变的日升日落,倦怠乏味,又没有始终。
但就是在那么一个平平淡淡、常见到不能再常见的的夜晚,禅院甚尔被变成了猫。
野猫嘛,他也偶尔会在路边的角落看到并尝试挑逗。
不懂得讨喜的会呲起獠牙,同时亮出它们锐利的爪子以作恐吓,又或者干脆连理都不屑理睬,卷着尾巴头也不回地就跳开了。而亲人的呢,会在你招招手后,就立刻亲昵地围过来绕圈,抱在怀中的触感犹如啤酒的泡沫,是远远轻于人类的生物。
可就是在甚尔成为如此弱小、柔软的生物的那刻,他人生的天枰开始倾斜了。
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猫轻而易举地战胜了过去的禅院甚尔。
而它的重量,又悉数来自春野樱。
从跨年夜被分到同样的半牙儿香瓜开始不断地加码,他后知后觉到少女如同小动物般的分食癖好是如此的值得珍重,而其的出现使晨昏交替都变得不再没有意义。
当完成悬赏单子,悠哉地走在街道上时,甚尔掠过道道橱窗,看着里面接踵擦肩的陌生人,似乎每个人都有要去完成的目标与前进的方向,而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已鲜少会再去想接下来要到哪里磨耗时间,所有披星戴月的终点都只会指向那个与樱同在的公寓。
不大的公寓中留下了他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这是属于猫的家。
春野樱就是他的道标。
少女会笑意盈盈地说无所谓他是否有领错去路、说不论在哪她都可以带着他找到回家的路、说在期待着与他的每次同行。
砝码越加越多,多到甚尔已无法剥离。
回到当下。
他垂眼仔细地观摩起了苏醒后的樱,那双亮丽的眼眸依旧有神,携掣着盎然又似乎永不会凋零的春绿,只是面色还微微苍白,蛾眉被恹恹之色所胁迫而紧皱成一股。
但至少——
戾气与全部的不宁通通在骤然间被斥逐,唯剩无所遁形的庆幸在抑制不住地喷涌。
甩开碍事的咒灵,甚尔低头用下巴轻抵住樱的额头,他放弃挣扎,选择忠于滂湃在内心的念想,延展开手臂,将型比他娇小两圈有余的樱全部裹进了怀抱。
你没事就好。
他说:“不要丢下我。”
我可以陪你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
所以能不能,一直带着如此的我走下去。
第23章
决定向你袒露腹部最柔软那处的生物,是可爱的。
所以,他在撒娇吗?
感受触碰在侧额肌肤处的温润,尽管春野樱已判定出此时自己的身体并未如他人所想般的彻底无碍,可她并不想让此刻此状的甚尔担忧。
怎么说啊,这种互相牵挂的心情,似乎是只在一些特定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
好比两个蹒跚学步的稚童,要将小小的手双双拉住,你一步我一步的,或跌跌撞撞、或磕磕绊绊,途中可能会不慎摔倒,但永远没有撒开过对方,并长长久久地希望着——
希望着那个摔倒受伤的笨家伙,不会是被自己牵住的人。
樱的心软软地沦为塌陷,于是顺其自然地应声道:“不会的,毕竟甚尔是我救下的猫咪嘛。”
“是什么都无所谓。”
“诶——所以前两天看的那个电影,你果然没有用心看吧。”
突然被指责的甚尔哽住,他跟樱拌嘴时一贯是落于下风,只好提前认输且无奈道:“你明明知道……”
知道他是将那几十分钟的时间与专注,都倾尽地贯注在了旁边的她身上。
而徒生怀心思的樱,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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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住还想争先上前关心的男生,孔时雨颇为无助地内省自己是为何站在此情此景下的这间公寓之内的。
是不是该找个理由走开了。
……但这种氛围要怎么开口?
夷犹中孔时雨瞥下目光,看向身侧仍旧望眼欲穿的夏油杰,脑海中马上便闪现出了绝佳的方案,他松开手下的钳制,示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是时候上了,少年。
没有默契也没有心领神会,不过好在夏油杰做出的行动还是和孔时雨所期望的大同小异。
只见这位长着副率真样貌的准国中生,仰仗出他年少的一腔热血与对未知的懵懂不安,带着初生牛犊不怕死的劲头就急冲冲地涌到了春野樱的面前,其过程中还不慎踩到了一脚早前被甚尔甩到地板上的那个咒灵。
他如一把刮开和煦春风的利刃。
“春野小姐,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果然。
努力在和正温情万分的那侧区域拉开距离的孔时雨,无声地捂脸。
绝对是在被禅院瞪着,那个小刘海。
快要被眼神射杀的夏油杰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