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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并非十种影法术这一种,可以说该术式的地位甚高,享有一家独大、力压群芳的绝对之势,但又因百年内未曾再现使用者,因此就算是最为看重血缘与天赋的禅院家,在选择家主时,也万般无奈地只能在继承其他祖传术式的嫡系中择优者继任。

而其下的诸多祖传术式中,便有纪真所使用的御先役术。

这是与十种影法术关系颇为密切的召唤类术式,式神使以调令的三只善狐式神进行作战,以分攻、御、封三种能力,进而辅佐相乘,甚至可以选择主动现身,被非术师看到。纪真将这三只善狐当做宝贝,但因多位体召唤对咒力的消耗极高,在日常下便鲜少把祂们一同召唤出来,所以当樱看到拼命往自己怀中钻取以表欢喜之意的式神时,才会感到惊讶。

疑惑地看向疲惫的纪真。

把身体往旁边的床上一甩,吞咽完肉干的善狐们又纷纷往主人那里赶去,其兴奋的模样和咒力都快被榨干的纪真形成鲜明的对比。

纪真眼一闭,摆了。

樱踱步过去,出手罩在她的心口,用起医疗忍术,边道:“这么累的话,给收起来啊。”

“没办法,今天是二月十一。”

恢复些的纪真继续解释:“传说中的宇迦之御魂神就是在这天降临人间的,春日时分山神降临,为人们带来秋后的丰收。每年的这时候祂们三个都会不受控制地跑出来,等把我的咒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会回去。”

在禅院古籍中,可以调令三狐的御先役术,与宇迦之御魂神——民间俗称的“三狐狸之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此每当出现难以捉摸的现象时,都会下意识向其所信仰的神道教方面靠拢。

于是纪真在斟酌下后,便道出自己早前的猜想:“初午祭,迎山神。这大概是神明的指示……”

“伊弥奈利生[1]不是传说吗?”

耸肩:“那个白鸟伫足之地长出了稻荷(いなり)的故事啊。谁知道那些记载究竟是真是假呢,禅院中觉醒御先役术的人本来就少,先辈所留下的对这个的相关手札还没有十种影法术多。”

纪真的嘴也是闲不下来,搂住善狐的头依偎着,手指轻轻地在式神身上来回顺毛,说及此,眉飞色舞地夸夸而谈起来。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十种影法术会被喻为禅院最强吧?”

递过去一个眼神,樱示意她请往下讲。

“在好久好久以前,五条家的家主和那时的禅院家主在御前比武中同归于尽了,而他们的生得术式,就是拥有六眼的无下限术式和十种影法术。得益于此,十种影法术成为了世上唯一可与六眼无下限抗衡的术式,被禅院奉若神明。”

樱轻呼:“那岂不是结下梁子了。”

“从此后,两家就交恶了几百年,中间夹着个不显山露水、没啥存在感的加茂家。”

“……这种情况下,纪真你可以当悟君的护卫也非常厉害啊。”

“说的是哦,那这样是不是该夸下禅院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起初五条家确实不知道我的身份哈哈哈。不过家族之耻不好意思让外人知道,倒是很符合禅院的作风。”她说得振振有词。

“所以啊,”樱举手,“纪真你到底是干了什么……”

才会严重到直接被除名。

女人摸摸脸,组织好语言后轻飘飘地说:“我当时躲在树上睡觉,还记得那棵树很高很大,每次被训斥或被欺负了我就会爬上去看天、看宅院外的景色。那个男人我应当是要喊世叔的吧,哪能想啊,竟然会被睡醒后的我撞到想施暴自己女儿的场面。女孩和我一起被关起来受过罚,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她的眉尾有颗小痣……她也发现树上的我了,冲着我求救。”

“——于是我就在背后偷袭,把男人给杀了。”

春野樱:“……”

如此丰功伟绩,甚尔真的没有听说过纪真的名字吗!

第16章

人常说,御先稻荷(即善狐)是山神派来的使者。

是以这夹杂着神道色彩的术式——御先役术,渐渐成为神佛习合[1]的禅院家的祖传术式之一。

过往的历史中,曾出现过将三狐式神使用到神乎其神的式神使,便以此可知,御先役术是个强大、高上限的召唤类术式。

可纪真认为自己成为不了那么厉害的术师,她有自知之明。咒术界虽钟爱以术式定强弱,但奴役着术式的终究是人类,笨蛋有着再厉害的术式又能怎样呢?

不还是个笨蛋嘛。

但她偏偏愿意来成为如此的蠢人。

离开禅院的前一年,嫡系那边的禅院直毘人成为了新任家主,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五岁的儿子禅院直哉觉醒了与他相同的祖传术式,父凭子贵,子凭术贵。

家主更代的仪式在禅院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连她们这些旁支也会被唤到广间的庭院等待,直至就任大典的结束。

混在人群里,听着周遭嘈嘈切切的咬耳声。

“那位就是新任家主的孩子吗?”

“听说是觉醒了和直毘人大人……家主一样的投影咒法。”

“……会不会太草率了,嫡系里的扇大人可还没有成婚呢,甚一大人也才十几岁,万一以后——。”

“嘘,他看过来了。”

禅院的女性若想要在掌控下做到明哲保身,那先要懂在万时万事中管住嘴眼手,如此才会被当做物品般评价为“聪明的女人”。

说来可笑,已经记得不那是她干过的第多少件蠢事了。

穿着羽织浅袴的新少主禅院直哉,不过五岁,就学得磕牙料嘴、不得理也要不饶人。

纪真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低头自问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这头小自己一轮有余的猪崽嘲讽蔑视呢?可真是无聊,何况那些话又不是她说的。

她有些赌气,于是就在趾高气扬的禅院直哉面前,学着对方旁若无人的姿态,俯视向下地开口道:“クソブタ(猪头)。”

事后被惩罚禁闭了半个月,还被小肚鸡肠的少主找帮手拦路揍过几次。

也是那时。

晚于纪真三天被关进小黑屋受罚的,还有个女生,身型瘦瘦的,也不说话,总爱缩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禅院家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人。

自讨没趣的纪真见搭话不成功,就也闭上嘴,坐在昏天昏地的禁闭室发呆。

过去两天后。

一直充当腐生蘑菇的女生,突然压着嗓子哑哑地开口问纪真。

“你是骂了直哉少爷的那个大姐姐吗?”

没料到自己已经臭名远扬的纪真:“啊?”

仍然保持蜷缩的女生短促地发出笑声,只一点点,在寂静的匣子屋中却显得突兀又抓耳,片刻后,似是鼓起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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