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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戏文,张非舟那出戏之后,你成了璜州家喻户晓的人物,又有许多文人创作了关于你的故事。”
白昭华仰头看他,纳闷不已,怎么突然就跳到这儿了?
“那日,我刚从玄剑门的禁地出来,思绪浑浑噩噩,路过璜州一处戏台,就坐下观看,那出戏里,你功成名就,与一位聪慧的貌美女子成婚……”
白昭华摇头:“他们是真能编啊。”
郁长霖面无表情道:“那戏文里说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你们是天赐良缘。”他语调一转,似乎痛到极致,笑出声来,“缘分哪能天赐?你不愿与我在一起,我强求就是。”
白昭华张嘴要说话,就听他继续道:“若有天命,那我自出生以来遭遇的都是天命吗?不,这世上许多事,不过是人的一念之间,那日我若杀了戏台上的众人,那便是苍天无眼,天道不公么?可我若临下刀前,突然决定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感叹苍天保佑……你看,天命就在我的手里!”他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就像你,若那日我克制守己,没有冒犯你,也不曾说出那些话,你绝不会离开……是我自讨苦吃,并非天命!”
白昭华急道:“我离开……”
郁长霖登时敛笑,捂住他的嘴道:“别说了。”他的手抖着,显然十分害怕,“你若要做朋友,我……我……”话音一哽,却是无法说下去了。
白昭华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用力扒开他的手就说:“你先听我说!”
郁长霖眼底猩红:“我死也不与你分开!”
白昭华大叫:“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实际上我以为我只离开了一会儿,忘记这个时间差了!我不是故意的!”
郁长霖全身僵硬。
“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啊?”白昭华撇嘴,“那些人都以为你要灭世了!”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啊?”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永远不回来,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白昭华瞪他:“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郁长霖摇头,他看着白昭华,在此时才显出几分焦虑来:“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太喜欢你,你消失了,我怎么都找不到,有几次我都在想,是不是山崩地裂了,你才能看到?”
白昭华气鼓鼓的脸一下通红:“你……”
郁长霖垂下目光,语气忽然轻柔:“你的龙角,我那天看到了。”
白昭华一愣,低头道:“哦。”沉默间,又抬头直视他,“那你还要灭世吗?”
郁长霖沉默。
白昭华挑眉:“不灭了?”
郁长霖:“只要你好好活着,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白昭华拧起眉头:“又威胁我,那你还是灭吧。”
看他转身要走,郁长霖连忙拉住他,死死攥着他的胳膊:“我不灭。”
白昭华扭头瞅他:“灭来灭去的,你当灭灯呢?”
他这样子实在可爱,须臾间,郁长霖眼里便掠过一丝笑意,整个人也终于有了几分生机,仿佛从一个巨大的噩梦里苏醒,上前一步把人高高抱起。
白昭华惊道:“你干什么?”
郁长霖不说话,只抱着他往前走,白昭华起初挣扎,挣扎了一会儿又觉得舒服,也懒得动弹,趴在他肩膀上叹气道:“我爹娘要是看到了,肯定真以为是你掳走了我。”
郁长霖仍是不说话,他就继续没完没了地说:
“你那会儿可真吓人,不过现在好多了,你还是多睡睡觉吧。”
“……”
“你这头发只能这样了么?别生气,我不是觉得你老了,你的样子倒是没什么变化,我只是觉得别扭。”
“……”
“咱们要去哪儿啊?我还得回京城呢。”
正说着,迎面一阵金光散开,他们骤然穿了过去。
是更厉害的纵地金光!
白昭华瞬间察觉周围变了个地方,连忙向前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小山坡,显然不在原来那片梅林了。
厚厚的白雪在郁长霖挥手间化去,枯黄的山坡也在下一刻变得郁郁葱葱,长满了野花野草。
白昭华越看越眼熟,正细想着,郁长霖已经放下了他,过去在那山坡上编起花环来。
“我想起来了……之前围猎那次,你果然在偷看我!”白昭华愤愤嚷完,又继续朝四处观望,“这里是哪儿,不会元虎山吧?”
郁长霖已经编好了花环,过来给他戴上。
白昭华不好意思取下,又觉得戴着难为情,尴尬间,默默变回龙身。
“……”郁长霖盯着眼前一只龙角顶着花环的小白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抿着双唇回去继续编花环,很快又编出一个新花环,过去就要往另一个龙角上戴,白昭华气得用爪子挠他:“你干什么?给我两个龙角套两个花环?那我成什么了?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吗?我不要!”
郁长霖一顿,再也忍不了了,伸手就把龙捞住,抱得紧紧的:“漓儿,我死也不和你分开。”
白昭华想不到变成龙也逃不过被抱抱,继续用爪子挠他:“什么跟什么啊,你这句话和我上面那句话有关联吗?”
“我死也不会你分开。”
“……你只会这一句了吗?”
“当初在元虎山,就是偷看又怎样?我第一眼见你,就想多看你几眼!”郁长霖望着他龙角上的花环,觉得可爱至极,“脾气比谁都大,又比谁都臭美。”
“谁臭美了?你才臭美!”白昭华用鼻子哼哼,“不过你说第一眼见我,那时候你不是在匣子里吗?那时候你凶得很呢。”
“……”
郁长霖抱了他好半晌才松手,白昭华立马趁机变回人形:“你勒坏我了!”
郁长霖道:“我下次轻点儿。”
白昭华点头,点完立马瞪他:“下次?还有下次?!”
郁长霖不想再把他吓跑了,牵着他的手道:“既然是好朋友,这些自然避免不了的。”
白昭华满眼狐疑,见他揽住自己肩膀的姿势确实常见,似乎被说服了:“朋友之间,这么亲近的确无法避免。”
说完,就见郁长霖脸都绿了:“你还和谁这么抱过?!”
白昭华道:“怎么?我朋友不少的,你不是知道么?”
郁长霖面色一沉,此时只觉得心口被人捅了无数剑,而那个人恰好就是他自己,他心如刀割,又恨又气,可一看那张笑起来的脸蛋,本能地把人搂紧了,低头在他脸上吻了吻。
白昭华面色一变,正要说他朋友绝不亲他脸蛋,嘴巴就被含住了。
!
郁长霖这次格外轻柔,他试探地撬开那两排贝齿,感受到白昭华惊惶却不躲闪的态度后,几乎沉醉地疯狂追逐、纠缠起来……
如一场绵绵细雨到暴风雨的急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