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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夏州而去, 落地瞬间便化为人形,他准备先去之前暂住的客栈瞧瞧。前去路上, 遇到了不少修士, 大多穿着玄剑门的道袍,还有些是瀛洲仙山其余宗门的衣着, 不少修士聚在一起,神色凝重……

尽管曲夏州距离瀛洲仙门不远, 但从来也没这么多修士一同出现。

难不成曲夏州又出了什么妖魔或鬼疫?

白昭华找了个修士就问:“你们为何聚在此地?曲夏州出了什么麻烦吗?”

那修士摇头道:“曲夏州倒是没什么麻烦, 是我们瀛洲仙山……出事了。”

“什么?”

另一个修士义愤填膺道:“天心宗那魔头居然没死, 不久前还突破了神魔大道第一层, 之后就像个疯狗一样四处祸害修真界,非说要找什么龙……我们瀛洲仙山都快被他毁了,各宗门弟子不得不下山躲避, 掌门长老和修为高的弟子们留下严阵以待, 已经做好了与那灭世魔头同归于尽的准备……”说到此处, 眼泪纵横。

白昭华皱眉:“你们说的那魔头,是郁长霖?”

“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我实在不明白,他要找龙,干嘛打你们?”

听到这儿,那修士也尴尬一瞬,还是另一个修士过来解释:“看你也是个走江湖的,怎么这些事都不知道?三个月前,陈国公的宝贝儿子不见了,朝廷和陈国公那边都在全力找人。据说天心宗的宝贝也在那公子手里,很多人就怀疑是天心宗掳走了白少爷……结果那天心宗的魔头也不否认,只说人在天心宗养着,养得白白胖胖,想要赎人,除非提供给他神龙踪迹。”

“……”

“京城的凡夫俗子哪里知道什么神龙?不过听说白少爷被养得白白胖胖,又时不时收到白少爷的来信,倒也放心许多,继续想办法施救……后来玄剑门掌门一听,认为机会难得,就要以神龙为引,再次施计诛杀魔头,便骗那郁长霖,说是瀛洲仙山后山禁地的深渊下曾有神龙坠下,不日前嗅到龙血之气,应是那神龙受伤……你想,那魔头想要找神龙,自然是为了神龙那一身宝贝,吞噬了神龙,岂不就称霸天下、坐等白日飞升?因此掌门故意这么说,谁知那魔头猴急得不行,当日就冲到瀛洲仙山,重伤玄剑门诸位长老,直奔那后山禁地跳下……”

白昭华急声道:“哎呀那是陷阱!”

“自然是了!”对方说完,却叹了口气,“那深渊之下怎会有龙?有的只是伏魔阵法……只可惜,那阵法施展了七天七夜,不仅没把那魔头杀了,还刺激得那魔头入了神魔之境,再无敌手了。昔日诸位长老还能合力与他一战,现今对上那魔头,就如蚂蚁与大象,根本撼动不了……现在大家只盼着修真界赶快出个飞升的天才,或许还能压制他。不然这魔头早晚会灭世,别说修真界,整个人间都将遭殃!”

白昭华呆呆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后才问:“郁长霖如今在哪儿呢?”

“谁知道?他现在来无影去无踪的,练那神魔大道也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不人不鬼的,把修罗山都快变成昔日的魔域了,修为高的修士都不敢靠近,我们哪还敢打听他的动向?”

不会吧?

白昭华使劲儿挠挠头,左思右想,还是想不明白,离开人群后,便又化龙飞入空中,在高处往下俯瞰,试图找出几个熟悉的身影问问,就算郁长霖现今不在曲夏州了,那群妖怪或是思玄,总该有几个在此处吧?

飞至一处梅林上方时,见下方深浅不一的红梅竞相绽放,艳红色的花瓣落在厚厚的白雪上,血一般醒目。

白昭华不由得多看几眼,紧接着,便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后方袭来,还未转身,身躯已被那股与自身相斥的邪气桎梏住!

那股力量近乎用磨损自身的方式竭力缠绕着他……他很快识别出那道气息,气哼哼地变回人,用力一蹬,落在地上。

大雪纷飞,梅香沁人心扉,树下两人相对而立。

白昭华本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可仰头一看郁长霖此时此刻的模样,惊讶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

郁长霖满头霜白,面上不见任何血色,宛如死人。

明明不久前还在空中那么勒着他,此时近在眼前,却一动不动了,凝望着他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只剩一副躯壳。

那张脸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却又好似……完全变了。

白昭华往后退一步,郁长霖顿时往前一步。

白昭华不动了,他便不动了。

“……”

这么你来我往几步后,白昭华莫名起了玩心:我退他来,我朝他去,他岂不是要退?

于是猛地朝他冲刺过去。

郁长霖当下一怔,随后本能地伸出双臂,蓦然抱住他!抱得极其用力。

苍白的双手青筋凸起,血管跳动,简直要把人往肉里勒。

白昭华:“!”

两个人都不动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白昭华推了推他,推不动,只好闷声嚷着,“头发怎么全白了?吓我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几十年没回来呢!”

郁长霖只抱着他,就是不撒手。

那日说出自己的心思之后,白昭华就再也没出现过。可就算去追鴸鸟,也绝对用不了那么久……他以为是那个吻把人吓走了,慌得满世界找人,可怎么都找不到。

后来听说神龙重伤坠下瀛洲仙山禁地,想也不想赶过去,看到的却只是玄剑门的埋伏。

他当时万念俱灰,却又在伏魔阵的折磨里庆幸不已,庆幸白昭华只是躲着自己,而非重伤……

寒风冷冽,大雪转为小雪。

白昭华看他不出声,只好道:“我不是故意消失这么久的。”

“不要紧。”郁长霖的声音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磨砺,有一种古怪的平静,“你愿意见我就好。”

“……什么?”

郁长霖下颌紧绷,盯着他的眸色隐隐有泪光:“你不必再躲着我,若是不想见我,现在杀了我,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他语气认真,没有丝毫激将或生气的意味,是真心为他出一个更好的主意。

白昭华伸手就在他眼前晃了晃:“郁长霖,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郁长霖道:“你走后,我没有睡过,谈何睡醒?”

“啊?”白昭华再度震惊,“没睡过?这么久都没睡过?”

郁长霖只是静静望着他。

白昭华恍惚道:“怪不得头发全都白了……”

郁长霖语噎,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揽着他往前缓步而行,两人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白昭华脑子懵得厉害,也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便跟着他走,听他道:“我找不到你这段时间,听了一些璜州那边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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