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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储自认为三十二岁的他,算阅人无数。
看人的那套理论,他从未失败过,唯独今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拙,承认自己的失误。
骄傲、自大的错误让他自己沦为被掌控的对象。
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你可真好骗!”
眼前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程储看不清嘉蓄脸上的表情。
“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嘉蓄轻笑道:“我答应了,你就敢来,嗯?”
程储张了张嘴,短促地叫了声,分不清楚是哭声还是其他。
“好听,”嘉蓄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哭出来,哥哥。”
抬起小臂盖住眼睛,程储给自己留有体面,试图掩盖着自己的狼狈。
“给我c,有什么关系?”嘉蓄拎着手腕上打成蝴蝶结的领带,他可没打算放过程储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哥哥,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
“你说像疼孩子一样疼我的,”嘉蓄着迷似地笑了笑,“让让我,怎么了?”
半个身子跌出床外,程储失神地看着那串风铃被撞得摇摇欲坠,“停下……”
“嗯?”嘉蓄装听不见。
“我他妈叫你停下。”
“哦。”听见不等于照做。
愤怒、屈辱和崩溃传递给了风铃,风铃把兴奋、疯狂、快感告诉了整个房间。
声声有力的响亮,苦苦哀求的声音。
被滚烫液体灼伤的瞬间,程储完全失去了理智,剧烈地挣扎起来。
“哥哥,这是我给你的,”嘉蓄固定住程储的腰,小心翼翼地安抚他的情绪:“你怎么能让它流出来?”
程储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很白,慢慢地浸润上一层薄薄的粉。
“好看,哥哥,你真好看。”嘉蓄舔去程储眼角的泪珠,眼睛发红,着魔般地说道:“程储,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黎明破晓,黑色的床单上,一个泛红、一个泛粉。
第43章 43
程先生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很久了。
昨天,他巴巴地坐在客厅,等一个结果。
左等右等,跑到楼上的两人就是没下来,到了晚饭时间,他终于沉不住气,叫人去看,程储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嘉蓄跑了。
气得他跑去儿子的家里蹲了又蹲。
没有抓到人。
打给程储,没有人接听;程先生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打给嘉蓄,又没有人接听。
一个、两个都给自己玩消失,活生生的人怎么能不接电话?
简直和私奔一个德行。
他是那种不开明的父亲吗?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总是要有交代。
程先生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公司了,其他地方找不到人,公司一定可以找到程储。
好么!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两人都还没出现。
他坐累了,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伸伸懒腰,一不留神就走到嘉蓄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桌前,桌上的便笺无意间被风吹开,程先生扶了扶眼镜,下一秒,伸出手紧紧地握住那叠纸。
厚厚的这沓纸上,全是、全是他儿子的喜好、作息习惯。
什么起床气很大,什么不在床上吃东西,什么茶叶要几分烫,什么枕头要几分高……
井井有条,无微不至,隽秀的字体无一不在展示对程储的关注程度。
一股莫名的情绪翻涌上心头,程先生揉了揉眉心,他也年轻过,也爱过,如果不是对自己心动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跟前跟后地照顾?
老嘉这儿子是真的看上了程储了!真的动了感情!
半大小子喜欢上程储?唉,程先生长叹了一口气,拿着那叠“罪证”,灰溜溜地回了家。
吃晚饭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电话突然震了两下,他才拿起来。
一看是嘉士泽的,程先生惊呼一声,把程太太吓了一跳。
程太太镇定地接通电话,打开免提,听到对方的声音,程先生下意识就是心虚。
嘉士泽笑着说自己刚参加完圆桌会谈,想过来聚聚。
程先生支支吾吾,有些无措,嘉爸爸佯装叹了口气,“不欢迎就算了。”
“怎么会不欢迎?”程太太温柔地笑道:“小住一段时间再走吧。”
嘉爸爸完全不客气,朗笑几声后答应得很快,又是几番寒暄,嘉爸爸突然问道:“对了,小蓄在你那边还好吗?这几天,我联系不上他,这孩子不声不响跑你那儿去,要不是跟在小储身边,我都怀疑他出什么事儿了,没给你惹祸吧?”
对于士泽,程先生本就有愧疚和亏欠,现在人家好好的一儿子又被小储拐跑了,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好不容易拾起来的友谊不会又要反目成仇吧?
坦荡正直,重情重义的程先生有些无措,程太太眨了眨眼睛,柔声道:“小蓄很乖的,士泽,你先来,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放宽心,不是什么大事,是喜事。”
电话那边哈哈笑了两声,“已经在路上。”
挂了电话,程先生着急地来回踱步,“人都在路上了,小储、小储怎么还联系不上?”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能不着急吗?”
程太太正色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作为父母我们要有正面结果的能力。”
“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程太太盯着程先生,“要么谈恋爱,要么结婚?”
作者有话说:
嘉蓄(嘻嘻):扮猪吃老虎的最高境界,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猪。
第44章 第44章
另外一边的程储。
手腕上的领带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因为无力,双手只能耷拉在身体的两侧。
脑海中的意识不知是什么时候失去的,因为混沌,理智只能伴随身体陷入休眠。
温暖明亮的阳光被厚实的窗帘阻挡,房间里一片寂静无声,月升日落,程储恢复了知觉。
浑身酸痛、胸口发沉、发闷。
似乎有东西躺在他身上。
大脑昏昏沉沉,程储艰难地动了动手指,逐渐有点清醒。
慢慢地睁开眼睛,房间里灰蒙蒙的,隐隐约约能看见胸口位置上物体的大致轮廓,像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脑袋?
记忆瞬间连同理智回了笼,程储猛地撑着床垫坐了起来。
嘉蓄随之也醒了。
就在刚刚,他还埋在程储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睡得香甜。现在,他揉了揉眼睛,闷闷地说道:“困。”
对着半梦半醒的嘉蓄,程储愤恨地就是一巴掌。
软绵绵的巴掌被当场擒下。
手腕上一圈一圈泛着痛,应该是被领带绑的,程储面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