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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隐隐觉得诧异。
电光火石间,天旋地转,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被子,来不及反应的程储被嘉蓄反压在身下。
“可是,你才是我的猎物,”嘉蓄一只手将程储的双手手腕高举头顶,另外一只手扯着程储脖间残存的领带,有些病态又有些撒娇地说道: “哥哥,注意你的身份,好不好?”
手腕被擒住,程储试图活动着手指去挣脱嘉蓄的束缚。
黑长的头发荡在白皙的胸口,嘉蓄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储,眼神跟小鹿一样无辜,“哥哥,手上没轻重,别动。”
另外一只手伸进枕头底下摸了摸,嘉蓄摸出那根粉色的领带,将它紧紧地缠在程储的手腕上,然后牵起那双无法动弹的手,邀功似的放在程储眼前。
手腕如玉,领带粉红,像是朵朵红红白白的荷花。
嘉蓄将它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埋怨道:“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居然是在垃圾桶里找到的。”
程储试图反抗,对方异于常人的力气让他无法反抗。
单手拉起脖子上的领带,嘉蓄将程储整个人被拉到自己面前,他低声道: “我的礼物,你不能丢掉。不然,我会误以为,你会像丢它一样把我扔掉的。”
“不是误会。”程储扭过头,硬气地说道:“是必然。”
“对,是必然。”嘉蓄挑了挑眉,一点都不生气,手指缠着领带的力道越收越紧,“好奇怪,哥哥,你的表情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一点都不害怕。”
他轻轻地拽起领带结。
手指是冷的,身体是热的,嘉蓄佯装思考,过了许久,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猜猜,你是以为我会主动,对吗?”
空气里酝酿着危险,程储闻到了,突然有点儿发怵,他张了张口,嘴里的说教被嘉蓄一口吞咽了下去。
炙热的吻啃咬在嘴唇,程储本能地感觉到不安。
力量受到束缚,事情脱离控制,胸膛里那颗心脏短暂地停了几秒,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进入程储的脑海。
难不成......从他答应开始,嘉蓄这小子,想的、想的都是……上他?
视线变得模糊,人变成了重影,程储瞪大了眼睛。
表情说明了一切,嘉蓄低低笑了笑,手指按揉着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和脆弱的喉结,“其实,谁上谁下,我并不是那么在意,让给你也行。”
当然不是,不可能不在意。
话要说的漂亮,这是程储教给他的,至始自终,嘉蓄的心里都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告诉他——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占据程储。
狠狠的、不留情面的、终身难忘的。叼回自己的窝里,藏起来。
程储是一个绝对精致利己的商人,永远不可能吃亏。今晚之后,只要程储永远上不了他,两人就会永远纠缠在一起,就算他躲起来,程储也会想把他找回来,然后两人永远不会分开。
嘉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咬在骨节分明的锁骨上, “不过,哥哥,第一次嘛,疼疼我,让让我。”
胸口剧烈起伏,程储挣扎地往后靠,怒声道:“你要是敢做下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目光逐渐变暗,嘉蓄轻叹一声,“就算不做完,哥哥你也不会放过我的。”
新风系统里渗出一缕风,风铃晃动的很慢,金属质感的零件缓缓地延伸着风的力道,“叮咚叮咚”地发出脆响。
作者有话说:
晚上maybe 还有一章
第42章 42
“啊——”
生理盐水不受控制地从程储的眼眶涌出。
一滴冷汗从额前滑落,落在湿润的睫毛上,嘉蓄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哥哥,你夹疼我了。”
如果人的一生有难易程度,程储觉得自己拿的是简易版本。
他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继承。
没有技巧,无需努力,全是运气,从一出生,他就被养在爷爷膝下,得到的就是最好的物质,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
小时候,他一直以为他的 “程”字,让他的身边布满了所谓的“好人”——毕恭毕敬、笑脸盈盈,行为间都是客气,话语间都是恭敬。
他一直觉得自己比绝大数人都自由。
十二岁那年,程储跑了出去,从世界的最北端出发,沿着海岸线到世界的最南端。
他用双眼去观察整个世界,用双耳去聆听整个世界,用双腿去丈量整个世界。
世界完全不一样,他目睹过先进的文明,也看过落后的民族。
有人被教化地安分守己,有人被放养地肆意妄为;有人起早贪黑受尽苦累,有人随心所欲享尽富贵。
富贵、现代和优雅;贫穷、原始和野蛮,现实完全没有逻辑。
程储茫然、震惊然后沉默地吸收这一切,他也不是天性冷漠,只是路上见到的菩萨神仙、妖魔鬼怪太多。
他们各显神通,让很多东西变得没有诱惑,很多事情变得稀疏平常。
流浪在外的一整年,连自由都变得无聊,程储眺望着皑皑的冰雪,买了回家的机票。
遇上气流,飞机晚点了三小时。
程应禾那时的身体素质还很好,硬生生在机场大厅里等了三个小时。
机场的高管端着茶送着水,笑着陪着站了三个小时。
走出舱门,到达大厅,看着眼前的阵仗,程储的瞳孔里无波无澜。
程应禾面无表情地拉着他走上车。
到了老宅,站在正门前,程储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程应禾寒声让他跪着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一百遍。
冰冷的台阶上,程储后知后觉地明白—— 除了“程”,“储”字也将伴随他的一生。
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数以万计的财富是命运给他的礼物。不过,这一份礼物在交付时已经标注了代价。
他叫程储,储,是被确认为继承最高位置的人。
他是嘉程集团的继承人,一生将于集团绑定。
提前认知了这件事情,程储并没有苦恼。
因为他已经提前享受了自由。普通人穷尽一生追求的自由,看遍河山,经历百态。
这份自由或许被叫作财富和时间。
之后的这段时间,他安稳本分地参加学习实践、参与交际谈判,直到十六岁那年的绑架,他又一次意识到自由的重要性。
现在这份自由或许被叫作权利。
他要做嘉程集团至高无上的人,没有人敢搅弄他的根基,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没有人能伤害他的家人。
他也做到了,从十六岁开始,十六年,他掌控着自己的情绪,同时也掌握着他人的命运。
庞大而又细腻的洞察力,冷酷无情地执行力让他在名利场上翻云覆雨,在生意场上如鱼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