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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医师笑道:“除非受潮受热,理应不会。”

“那劳烦医师再检查一番,这丹药中可混进了其他杂息?”

闻言,赵医师接过丹药,仔细查看一遍。

“小公子,这丹药不就是早上那批?炼得好,也没混进什么杂息。”赵医师笑着将丹药递给他,“小公子要有兴致,平时也可以多去炼丹阁逛两趟。”

没问题……

月郤面露狐疑。

那兄长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如此隐秘都不行,要不直接在书房里放个香炉,再将蛇鳞粉混进香里算了。

这样即便兄长发现,也没法子应对。

等等。

月郤蹙眉。

那不是连他自个儿都会晕过去?

且等兄长清醒后,又该怎么解释。

一时难想出办法,他索性脚步一转,朝宁远小筑走去。

-

宁远小筑。

从明泊院回来后,蔺岐刚开始还以为院中无人——将近傍晚,但没一点灯火。

进了房间,却见太崖坐于桌前,似在阖眼休憩。

蔺岐:“师父。”

太崖缓睁开眼,应了声。

他没问蔺岐今日去了何处,而是关心起另一桩事:“玉衡,那八方道玉盘可带在身上?”

蔺岐道是。

太崖懒散起身。

“把那玉盘给我罢,往后由为师来修缮禁制。”

蔺岐怔然:“为何?”

太崖垂下眉眼:“没什么缘由,往后你只需温习符书。等见远解决了追杀令的事,便出府去。”

蔺岐还欲再问,夜色中突然闯进一道人影。

月郤大步流星地进了门:“妖道,你——”

瞥见蔺岐也在,他及时住声,转口道:“道君,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太崖:“玉衡,今日符书既已抄录完了,便歇息去吧。”

蔺岐略一颔首,目不斜视地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后,他才稍顿一步,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月郤。

等他一走,月郤便从袖中取出那袋灵丹。

“妖道,你这法子到底靠不靠谱?”他靠着桌沿,那双星目里满是疑色,“我只拿针尖沾了点儿,混在一堆灵草里,又经水煮,又经火烧。连医师都没觉出异常,可兄长仅是闻了闻,便说这丹药里有你的气息,根本不碰。”

太崖拿起那袋丹药,摩挲一阵。

“见远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行事自然比常人谨慎许多。”他问,“除了气息,他可察觉到了其他异常?”

月郤仔细回忆一阵:“这倒没有。他只说丹药气息混杂,会影响效用。”

“那便行了。”太崖将丹药递给他,“鳞片还余下多少?”

月郤:“我都磨成了粉,能用的还剩了大半——若要再试,只怕得再小心些。”

兄长远比他想的还要谨慎许多。

太崖伸手:“无妨。月二公子只需将剩下的鳞粉给我便是。”

“这就不试了?”月郤道,“再过两天,等兄长忘了这事再试也不迟。”

“月二公子,最初也没想过你能让见远服下这鳞粉。”太崖调笑道,“不过是与他太久没有往来,想试试他的戒心罢了。即便月二公子被抓着,想来见远也不会落下什么重罚。”

月郤:?

“你这妖道!”他陡然提声,又想到蔺岐还在附近,便生生忍下,“你存心耍我?”

太崖眼中笑意更甚:“再者,那黑鳞着实难磨了些,有劳月二公子了。”

月郤紧蹙起眉。

他就知道,不该跟这妖道谈什么交易。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将装着鳞粉的袋子往桌上一掷,“兄长根本不可能吃你这鳞粉。”

太崖拿起布袋,摩挲着系绳:“他醒着的时候自是不会吃,可又并非时时清醒。”

“什么意思?”

太崖却笑:“接下来的事,便无需月二公子操心了。天色已晚,慢走。”

-

几天后,日中。

“大公子!”小童飞快跑进书房,怀里抱着一沓信,“无上剑派回信了!”

月楚临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符书:“拆信吧。”

小童飞快拆了那信。

匆匆读过后,他道:“依着无上剑派的意思,已和赤乌境谈妥了。赤乌不日便会发下令旨,兵不外追,公子岐只要不踏足赤乌境内,那些追杀令就再不作数——公子,赤乌已算是退了一大步。”

月楚临放下符书,从他手中拿过信。

细读过后,他道:“另送信去太阴门,后日正午在大殿集议。”

小童应是,转身便走。

刚出门,他便停下了。

“奚姑娘,”他面露惊喜,“您今日怎的得空过来?”

奚昭在门口踌躇着,要进不进。

“我来见大哥,他现下有空吗?”

话音刚落,房内便传出应答:“是昭昭么?进来吧。”

“奚姑娘,前些日子摘了不少新鲜葡萄,甜得很,您记得吃!”小童子说完便走了。

“大哥,”奚昭往房内探去大半身子,没进去,“这会儿很忙吗?”

“不忙。”她不进门,月楚临便起身走至她身前,“如何不进来?”

他一靠近,奚昭还是习惯性地往后退了两步。

月楚临笑意稍凝,语气仍旧亲和:“昭昭还在为上次的事怪罪我么?”

奚昭垂下眼睫。

看似避他,实则已将视线移至那团影子上。

“大哥……”她犹豫开口,“其实……我还有些生气。”

“生为兄的气?”

奚昭点头。

下一瞬,就看见那黑影跟刺猬似的,边沿浮起细微的小刺。

她接着道:“我是生气,可又总想着该和大哥把话说清楚。不然总闷在心里,难不成要置一辈子的气?”

那黑影边沿渐趋平缓,又恢复了原样。

月楚临:“昭昭若有何处对为兄不满,可直接说出来,我何时对你发过脾气,是么?”

“是……”奚昭抬眸瞟他一眼,又飞快垂下,“可大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如果是,也可以与我直说的。”

“昭昭为何会这般想?”

奚昭低下脑袋,却始终盯着那团黑影,缓声道:“上次那月管家说,是大哥要罚我,还要将我赶出去。”

“他是擅作主张——阿郤应与你说过。”

“是说过,可大哥还没亲口告诉我。”奚昭说,“大哥,是不是因为我害了那蓬夫子,替月府惹来麻烦,所以才不能留我了?”

月楚临一时没应。

在蓬昀的那抹散魂找上他时,说出了奚昭擅自出府,又打散他魂魄的事。

他知道,却并未言说。

既是太崖带她出府,那只需早日送走太崖便可。

但他却没想到,奚昭会自己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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