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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之前不还挺喜欢蔺岐的么。

现在怎么好似不想见着他一样。

奚昭没放在心上,将那筷菜喂进嘴里,细细嚼了,咽下。

“怎么样?”绯潜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挺好吃,这真是你头回做菜?”奚昭又夹了一筷子。

虽说是跟府中厨子学着做的,但又有不同,挺对她的口味。

听到“好吃”二字,蔺岐移过眼神,一言不发地看着那盘菜。

“嘭——”一声,绯潜身后突然变出条细长的虎尾,甩来甩去。又跟过了电似的,急速抖一阵。

“自是头回做了,我又不需要吃东西。”他挑了挑眉,笑得露出虎牙,颇有几分自得,“好吃便多吃,下回再换些别的菜。”

奚昭吃了口菜,注意力却全在那条黑黄相间的长尾上。

高兴的时候会冒出尾巴吗?

打哪儿钻出来的。

-

书阁外。

月郤站在院中,徘徊了将近一炷香的工夫,犹豫再三,终于踩上台阶。

他长舒了一口气,又扯了扯僵硬的脸,再才推开门。

推门而入时,紧拧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换作平时的张扬神情。

“大哥,这会儿忙吗?”他径直走到桌案前,对着正翻开账簿的月楚临道。

“找我何事。”月楚临翻过一页,并未抬头。

月郤紧攥着手,尽量将呼吸压得平缓。

“之前看医师炼过一种丹,功效神奇,说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我觉得有意思,就学着炼了一炉。我自己尝过,药效不错——大哥,能不能帮着尝一枚,看看还有哪处不对。若是有用,也能顺便帮大哥补补身子。”

说话间,他从芥子囊中取出一个布袋,倒出枚漆黑灵丹,递出。

月楚临侧眸看向那枚灵丹。

语气温和:“阿郤,既是从医师那儿学来的,没有叫医师看过么?”

“看过了,说炼得像那么回事,但我总觉得那医师是专说些好话唬我。”月郤道,“兄长以前不也常炼丹么,便想着问你。”

月楚临垂下视线。

那灵丹看着确然不错。

他伸过手。

也是这时,月郤才发现兄长的手指都缠着白布。

他抬头扫了眼。

墙上原来挂的字画都换过了,也不见丁点血迹。

映在墙面的人影看起来并无异样。

月郤压着呼吸,忽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无碍,练剑时不小心割伤了。”

月楚临拿过灵丹,捻在指间,话锋一转。

“记得小时你学了什么功课,也总要找为兄。说是父亲总当你还小,觉得你整日只知玩乐。在夫子那儿背过一遍的书,又要到我这儿背一遍,让我在父亲面前说些好话。”

月郤垂手,脊背绷得紧,呼吸也放缓许多。

他放松语气道:“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兄长竟还记得。”

“时日已久,却还恍如昨天。”月楚临打量着那枚丹药,“你以前常说对炼丹没什么兴趣,现下怎又转了性。”

“兄长说最近这段时间别出去,就随便找些事做,也省得闷得无聊。”月郤紧提着心,越发不安。

好似悬在高崖边,脚下地面微晃,随时都可能坠落。

“这样也好。”月楚临说着,灵丹已快要挨着唇。

月郤眼也不眨地盯着,仿佛置身寒冬,脊骨窜上寒彻冷意。

灵丹越来越近,他也不由屏了呼吸,几乎要将那丹药盯得洞穿。

已快入口,月楚临却忽然顿住,垂手。

月郤心紧,饶是再想装得自在,双眉也不由轻蹙了下,不过转瞬又舒展开。

“你去找医师时,可有看见其他人?”月楚临问。

“谁?”月郤出声,却觉嗓子有些发颤。他忍住,又道,“医阁那儿就是些当值的医师,常在府外待着的几个都没过来——兄长要找谁?”

“不,只是顺便问问。”月楚临道。

那日失去意识前,太崖分明也在书房。

但当他再清醒过来时,却不见太崖踪影。房中乱了些,没什么异常,却留着明显的净尘诀痕迹。

且书架角落处还留有血迹。

他本想去找太崖,不过手中事务太过繁杂,一时没得空。

“这样么,医阁那儿也都还好。”月郤道。

月楚临又抬起手。

眼见着那枚灵丹快要挨着他的唇,月郤抿紧唇。以防他瞧出端倪,他索性将那药袋子往桌上一丢,像往常那般双臂一环,倚靠着桌沿。

但月楚临并未吃下,仅作嗅闻。

月郤眼皮一跳。

下一瞬,月楚临便放下了手,那枚丹药仍被他拈在手中。

“阿郤,”他问,“你去炼丹时,碰着太崖了么?”

第72章 (二更)

月郤只觉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面上未显, 语气还算得上松快:“倒不是碰着他,炼丹的时候他那徒弟刚好过来。那蔺岐不也擅长炼丹么,就找他问了些事——是这丹有问题?”

“并非。”月楚临将灵丹递还给他, “不过丹中掺进了些许杂息, 对效用有所影响。”

月郤接过, 一枚灵丹压在掌心, 沉甸甸如巨石。

他不露声色地打量着月楚临的神情, 见没什么异样,才道:“大哥, 是这一枚没了用, 还是整袋都炼废了?”

话落, 他将那丹药袋子推至他面前。

月楚临解开袋子, 稍作打量。

随后温笑着说:“不算无用。但也多少受了影响, 不吃为好。”

“那岂不是浪费了我大半天时间?”月郤取回袋子, 系紧系绳, “早知道就不跟那蔺岐说那两句废话了。”

见他那不快模样, 月楚临轻笑:“炼丹封炉前也需四周清静,蔺道长应是不清楚你到底炼到了哪一步。此次就当多个教训,下回再作更正。”

月郤应好。

心里却想, 再没下回了。

要是兄长再发觉太崖的气息,肯定会察觉到什么。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 他又说还得去处理炼丹阁余下的原料,将丹药塞回袖袋后便离开了月楚临的院子。

等走远了, 他才取出袋子, 反复嗅闻着里面的丹药。

仅能闻见股混杂的药味儿。

奇了怪了。

兄长到底是怎么闻出来的。

他只用银针挑了那么一点粉末, 竟也能被发现。

又走了段路,月郤远远就瞧见午时教他炼丹的赵医师。

见着赵医师, 他忽想到,别不是丹药放了太久,致使蛇鳞的气息散出来了?

思及此,他叫住赵医师,又拿出丹药。

“赵医师,”他问,“这丹若是放得久了,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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