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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兽。”

奚昭:“我知道大哥讨厌这些。”

太崖说得太轻,月楚临对灵兽并非不喜,而是分外厌恶。

她听月郤提起过,月楚临幼时也养过灵兽。但那灵兽化成人形后,不仅重伤了他,还将他丢在了恶妖林,他险些送了命。自那以后,月府就再没出现过任何灵兽的身影。

思及此,奚昭又看向墙外。

那小兽的呼吸越发微弱,无力扑腾着稚嫩的小爪。趋于涣散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像在求救。

她道:“我不会让大哥看见它,只是处理下它的伤——我没玉牌,道君能不能帮忙解开禁制?”

太崖缓行两步,看了眼毒辣的天。

“奚姑娘没有出府玉牌?”

“是,兄长说府外太危险。”

“也是。”太崖垂了眼帘,走至烈阳下,“你体内有禁制,拿了玉牌也没用。”

听见这话,奚昭一时愣怔。

禁制?

她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意思是说,她体内也被种了禁制?

一股无名火冲脑而上,她咬牙忍下,像早就知道这桩事般道:“兄长也是为了我好。”

说话间,太崖已跃过高墙。

那幼虎也瞧见了他。

但和面对奚昭时的平和不同,一看见太崖,它就开始龇牙咧嘴,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呼噜,稚嫩的爪子也深嵌进了泥里。

太崖忽笑:“这小崽儿怕我。”

话落,他揪起了幼虎的后颈皮。

那幼虎扑腾两下,嗷嗷呜呜地叫着,血从伤口渗出,坠成血线。

他不作犹豫,拎着小崽儿便跃回墙内。

奚昭急急跟上,从怀里掏出块布帕垫在了石桌上。

太崖放下幼崽儿。

“都是抓伤咬伤——”他的视线落在那纵横可怖的伤口上。

不断有鲜血渗出,殷红刺目,像揉烂了的花汁。

他喉结微滚,错开目光。

“我这里有些止血药,你帮它洗净伤口污秽,再敷些草药即可。”

奚昭应好,接过止血药仔细冲洗着伤口。

许是太疼,那幼虎剧烈挣扎着,忽又扬起颈子,张开尖锐的利齿朝她咬去。

不过还没挨着,它的后颈上就压来两指,再动弹不得。

太崖制住它,笑眯眯道:“小畜生,听话些。”

那小崽儿哼哼两声,又趴了回去。

止血药效果极好,清洗一遍就再不见鲜血渗出。

等奚昭又洗过一回,他道:“这小崽儿伤得不重,剩下我来便是——玉衡那里也应结束了,他酉时还要温习符书,奚姑娘不妨先去看一眼。”

离酉时没多久了,奚昭点头应好。

又将幼虎颈上的血污洗净了,她才转身离去。

找去蔺岐的房间时,他正在收拾符笔。

“小道长,”奚昭站在门口,“你这会儿有时间吗?”

“奚姑娘有何事?”蔺岐神情淡淡。

“就是你昨天给我的那符——”她将符递给他看,“这符效果挺好的,我昨晚上睡得很好。就是……就是昨天我撞着鬼了,那鬼……好似不怕这符。”

蔺岐接过,手作剑指压在符上。

片刻后道:“确然是撞着鬼了,不过奚姑娘放心,此符防的是邪佞之物。若那鬼能近奚姑娘的身,便说明无需怕它。”

“不用怕?”奚昭听明白了,“意思是我撞见的不是恶鬼?”

“是。”

“对我也无害?”

“不尽然。”蔺岐道,“鬼为阴物,不论好坏也当远而避之。”

“原是这般么……”

奚昭拿回符箓。

确然。

那月问星看着并不像是凶鬼。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符箓,忽记起太崖说她体内也被种了禁制。

如果被种了禁制,那么即便她能破了取魂术,也没法离开月府。

在找取魂术时,她翻了不少记录禁制的书,也看见过解禁的法子。

无非两种。

由种下禁制的人解开,或是找到一个与种下禁制者法力差不多的人,再借由结契,让其帮着解禁。

结契的法子不少,最常见的有主仆契、道侣契、命魂契等。

思及此,奚昭缓抬起眸,神情如常地唤道:“小道长。”

“何事?”

“小道长会画符,又能修缮禁制。”她垂下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桌面,当真好奇一般,“那如果论起法力高低,你与我两位兄长比起来,谁要更厉害啊?”

第6章

面对奚昭的问语,蔺岐默了一瞬,道:“比之奇门妖术妖术或有不及,若论及道相符术,岐亦不惧。”

到底年岁不大,哪怕有意谦让也会说些轻狂话。

奚昭了然,心底也有了打算。

“小道长,之前听你师父说之前来过月府,他和我大哥以前就认识吗?”

蔺岐颔首:“他二人师出同门。”

以前还是同学?

奚昭讶然:“没听大哥提起过这茬。”

“当日他们一道拜入太阴学宫,后又同在太阴境。不过不知发生何事,师父离开太阴,转走赤乌。往后百年里两人再无来往。”

奚昭:“那太崖道君几年前来这儿是为了……?”

蔺岐思忖片刻:“听闻是师祖仙逝,两人才又见面,那之后概有和好之意。”

“那你和我大哥呢?”奚昭带了几分试探,“你们之前也认识吗?”

“见过几面,但不相熟。”

奚昭点点头。

她原来还在犹豫,现在看来,太崖和月楚临早就认识了,两人的关系瞧着也不错。

还是蔺岐更合适。

她语气温和:“小道长,听道君说你还要温习符书,我先不打扰你了,外面也还有些事没弄完。”

蔺岐淡声应好。

-

出去时,太崖还在给虎崽儿疗伤。

淡黑色的气流覆过伤口,许是感应到伤口在愈合,虎崽儿已没和方才那样哼哼唧唧的了,而是蜷缩起身子,眼睛半阖。

好像在打瞌睡。

奚昭没照顾过灵兽,但以前猫狗都养过,谨慎起见,她还是多问了句:“道君,之后这小崽儿还需要这般疗伤吗?”

“不用。”玄黑气流覆过最后一点伤口,太崖道,“你带些草药回去,日日给它敷用。所幸它骨头没断,要不了十天半月就能见好。”

奚昭放了心。

“那就好。”

她躬身去看那幼虎,确定它的情绪平和下来了,便又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

色泽脂白、质地细腻,雕成瑞兽模样。

“拿了道君的草药,方才又劳烦您照看,还请道君收下这玉,聊表谢意。”

太崖没接:“这谢意未免太重。”

奚昭便说她平时也不常出去,这玉放她身上也无甚用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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