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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子旁,搬来一袋陶粒。

安奕换好花盆,他扬手擦了下额头渗出的细密薄汗,问严琛:“酒醒了吗?”

严琛点点头,昨晚发生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开场白。

最后只能声音沙哑地问一句:“你忙了一夜么?”

“没有。”安奕洗干净手,他眼睛哭得有点肿,现在有点想睡觉,他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严琛低垂着眼睫,手脚冰凉地僵在原地。

他面色苍白,呼吸又渐渐变得艰难。

这一走,就真的不会再见了吧……他昨晚说过绝对不会再打扰安奕,以后连唯一酒后误拨号码这种蹩脚的理由都不能再用了。

不会再有了。

“对了,”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来,“那盆君子兰被我扔了。”

严琛僵硬地回过头,看见晨光为门口那抹颀长的身影镀了一层浅浅的、温柔的金色光芒。

十多年前,那个站在大雨里歇斯底里发泄不甘的少年,终于站在了阳光里。

“有时间再一起去买一盆吧。”

严琛不敢置信地凝望着安奕,“……一起?”

冰冻的心脏咚咚咚跳得很沉、很慢。

“嗯,”安奕扶着门把手,“你自己会挑吗?”

严琛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感觉大量氧气冲进肺腑,他依然有些呼吸不畅地哽了几下,声音颤抖着听起来陌生得不像他自己:“那我现在可以送你回家吗?”

安奕这次没犹豫,他点了下头,“谢谢。”

“那你等等!”严琛眼眶通红,“我去拿车钥匙,你等我。”

车子引擎发动的那一刻,严琛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安奕知道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实际上他自己也有很多话想说,可一夜没睡,他现在脑子很乱,困倦得很,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词不达意,所以一上车,他就闭眼休息,没有和严琛多说一句。

严琛握紧方向盘,没有吵他。

直到车子驶入风嘉园,门禁系统一抬杆,安奕皱皱眉,醒了。

严琛送他到家门口。

安奕站在门廊的台阶上,视线和严琛齐平。

他很认真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严琛。”

严琛悬了一路的心,此刻高高吊在嗓子眼,他低沉地应了一声,脊背挺得笔直。

安奕平直地看进他眼中:“五年前你说试试和我谈恋爱,我们试过了,结果你也看到了,并不理想。”

严琛喉咙像被扼住,腕间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安奕嘴巴发干,蜷在袖口下的手紧张地攥起来,“回看一下,那时候并不是多合适的时机去谈恋爱。”

一个刚失去家人,心灰意冷;一个莽撞冲动,占有欲爆棚,急于挽留。

就那么草率地决定在一起试试,根本不是一段正常恋爱关系的开端。

严琛以前不懂,但他用了五年的时间,终于也想明白了这点。

他艰难地从唇间挤出一个“嗯”字。

似乎已预料到安奕接下来的话,严琛低下头去,想避开安奕认真的眼神,获得一线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安奕偏偏抬手托住他的下颌,不许他闪避。

严琛被迫对上那双温柔坚定得有些残忍的眼睛。

安奕蜷起的掌心在冒汗,心跳得快要冲破胸口。

他说:“严琛,不如我们重新来过。”作者有话说:本来想卡在狗血的地方,但还是卡在和好这里吧

第60章 亲嘴亲的,我也肿,你看吗

屋檐上的积雪在融化。

“啪嗒”“啪嗒”落下来,滴在墙角的青石板上,经年累月,在同个地方滴出小坑来。

严琛耳中一时间都是这种声音。

以至于他不敢确定刚才安奕对他说的那句话,是幻听还是错认。好比一个即将押赴刑场的人,终于放弃挣扎,却在临刑一刻得到赦免——他没料到会被赦免,更没想到这句话会由安奕主动说出口。

“真的吗?”

严琛想掐一下自己的伤口,来确定这不是又一场终将落空的美梦。

安奕却先一步牵起他的手,牢牢攥在掌中。

“就当给彼此一次机会,”安奕向前迈了一小步,这一步的跨度他们用了五年才堪堪走完,“我们放下过去,重新来过,如果结果还是不好,再分开也不会留下遗憾了,你说呢?”

严琛这一次听得真真切切,安奕对他说:重新来过。

饱胀的酸意瞬间浸透心脏,漫出胸腔,随血液迸向大脑,严琛眼眶通红,猛地把安奕拽进怀中,用力抱住了他。他低头埋进安奕颈间,滚烫的眼泪很快打湿安奕的衣领。

“好,我们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他生怕安奕反悔似的,一遍遍重复,拥抱的力气也很大,恨不能将安奕勒进自己的骨血中。

安奕仰头将下巴搁在男人的肩头,闭眼笑了笑,眼泪却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安奕抬手拍了拍严琛的后背,“放开吧,你抱疼我了。”

严琛卸掉力气,头依然埋在安奕颈间不愿起来。

他闷声说:“再多抱一下。”

安奕于是环住他的腰,多抱他两分钟,“真不行了,我昨晚没睡,现在好困。”

“我想抱着你睡,”严琛稍微站直一些,“什么都不做,就抱着,行吗?”

眼底的泪水还没收好,浓密的睫毛被打湿后,看上去十足可怜,安奕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点点头:“走吧。”

安奕转身拿钥匙开门。

严琛就勾着他的衣摆,站在他身后。

钥匙插进孔中没有听到“咔哒”声,轻轻一旋,门就敞开了一条缝。

安奕奇怪地看了门锁一眼,严琛问:“怎么了?”

“没锁。”安奕拔掉钥匙,扫了眼空荡荡的客餐厅,大概是昨晚他走得匆忙,忘锁门了。

他让严琛把门关好,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楼上。球球正趴在楼梯口睡觉,听见脚步声,立刻甩甩脑袋爬起来,压低飞机耳,冲走在后面的严琛发出警告的低吼。

安奕安抚地揉了揉球球的脑袋,去洗手间洗漱。

等他收拾完出来时,卧室里一片昏暗,遮光窗帘已被拉上,只亮了一盏床头灯,严琛刚铺好床,手里拿着刚脱下的外套。

“给我吧。”

安奕接过外套挂到门边的衣架,后知后觉,泛起一丝局促。

毕竟两人睽违已久,现在面对面站在一起,难免会觉得生疏。

严琛迈步来到安奕面前,长臂一揽,把他抱进怀里。

“别紧张,”严琛低声说,“让我多抱抱你。”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安奕敏感的耳边,安奕后背不禁一阵战栗,他抱紧严琛,头埋在严琛的胸口。

两人紧紧抱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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