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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感逐渐减轻。
他说话也有劲了,“你给我脑袋放了什么东西?”
“类似于克罗夫特星球的治疗仪,但效果比它好。”
蓝延“啊”了一声,“我什么都没听见。”
方修新将金属块拿回,掂量了一下。
“不用这么谨慎,真要追溯源头它不是克罗夫特的东西。”
“不是克罗夫特的?难道出自我们星系,但我好像没见过这种东西,除非……”蓝延突然收声,痛苦地说,“不行,我太聪明了,你别和我说话。”
方修新啼笑皆非,温声说:“我也没打算瞒你。”
蓝延大惊失色,“你要干嘛?”
“老天,你别是爱上我了吧。”他眼神泛空,“不不不,这种必死的经典剧情,我遇上可不太妙。”
方修新:“……”
他被逗笑了,点了点他的眉心,“你整天看什么电视剧?”
“星球犯罪纪录片:一个人如何走上违法的道路。”蓝延喃喃。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方修新嘴角抽了抽。
蓝延有气无力,“一个喜欢看我哭,相处越久越觉得危险,但挺好说话的变态。”
方修新一顿,“你内心世界还挺丰富的。”
蓝延:“我不想吃那个绿绿的药。”
“真不吃?”
“嗯。”
“没有考虑的余地?” 方修新梳理他的头发,指腹轻柔地在头皮打圈。
蓝延舒服地眯眼睛,没什么力气的四肢绵绵地发软。
“你是不是学过?手法不错。”
方修新笑而不语。
蓝延浑身轻飘飘的,嘴巴爱调戏人的习惯又回来了。
“这样吧,你喂我我就考虑一下。”
“这么简单?”方修新挑眉。
简单?蓝延脱口而出,“嘴对嘴你也喂?”
空气为之一寂,蓝延后知后觉,“我开玩笑的。”
方修新手一顿,俯身凑前,指尖捏着蓝延的下巴,沿着下颚线游走,指腹抵住微凹的唇角。
他微笑说:“也可以,看着你的脸,我也不吃亏。”
唇边的温度滚烫,蓝延破天荒地避开他的视线,重复道:“我不想吃药。”
方修新也没有强迫,“好,不吃。”
蓝延唇瓣无声地翕动,最后重归平静。
“我给你倒点水。”方修新说着,起身走到立柜台,“哪个杯子是你常用的?”
“最左边。”蓝延回神。
“好。”
方修新盛了一杯温水,递给蓝延。
“谢谢。”蓝延接过,尾指抖了抖。
方修新问:“手脚没力气?”
“有点。”蓝延已经坐起身,后背靠在枕头上,两只手同时握住杯壁,慢慢喝水,看起来意外的乖巧。
他喝了一半,又重新递回去。
方修新帮忙搁在床头,“等下睡一觉吧,好好休息,恢复体能。饿吗?”
“不饿。”
“好。”方修新环顾房间,“我在你这儿洗个澡,早上去割草出了汗。”
蓝延眨眨眼,没问对方为什么要去洗澡,毕竟答案显而易见,他喜欢枕着香喷喷的“枕头”。
不过,割草……
“你被罚了?”他从床边拿起通讯器,没有新消息,嘴角勾起。
方修新瞥了一眼,“昨晚的眼泪没白流就这么开心?”
蓝延哼笑,“当然,如果不是我机智,岂不是被你连累?”
方修新没说上次是谁“蛮横”地冲进房间,只评价道:“小没良心的。”
蓝延无辜地说:“如果我这次被罚,你会不会帮我割草?”
方修新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蓝延懂了,“哦,会。”
他挪动身子往下滑,缩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好了,你快去洗,希望你出来时我还没睡着……昨天一直在做梦,睡也睡不好……”
他嘟囔几句,用被子蒙住头。
“鼻子露出来,闷着睡不好。”方修新进卫生间前,提醒了一声。
聒噪。蓝延心里嘀咕,但手却诚实地落下被子。
方修新无声地笑了笑。
……
蓝延其实是想等方修新出来的,但意识却不受控,一点点坠入混沌。
方修新洗好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珠。
他用机器将头发蒸干,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
睡着了啊。方修新垂眸凝视,久久不动。
按道理来说,对方睡着了就不需要枕头了。
但他内心却有另外一道声音在叫嚣——
你答应过他的,你要抱着他的,你要给他枕着的。
“……唔……”蓝延睡得香,无意识地咂巴嘴。
他的唇经过那杯水的滋养,变得饱满润泽,剔透如玻璃,浮着淡淡的绯色,微微翘起,看上去……似乎极为好亲。
方修新喉结动了动,像受到蛊惑——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借口,只要这么说了,就能放任自己的行为。
毕竟谁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渴望?偶尔的纵容好像并无不可。
方修新一点点凑近,指尖轻轻捋开蓝延眉眼的碎发。
下一秒,对方像是感应到什么熟悉的气息,四肢像蛇一样,紧紧缠绕上来。
蓝延闭着眼,呼吸均匀,身体却本能地去寻找最舒适的位置,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陷入柔韧的绵软里,下巴刚好卡在深陷的沟壑里。
他的唇恰好贴在背心的边缘,有点粗糙,磨着嘴巴不舒服,便重新寻找位置。
方修新一只手按在蓝延后腰,另一只手支撑力道,带着怀里的人转换方向,调整睡姿。
蓝延一无所觉,脸颊磨蹭温热、光滑的肌肤,明显压出一个深坑。他时常变换落枕的位置,圆润的弧度颠了颠,像沉甸甸的水球摊在地面,边缘荡漾开来。
有时候觉得不满意,就会张开嘴,好好磨牙。
方修新习以为常地伸手,指尖探入湿润的齿间,熟练地按了几下。
蓝延便松开嘴,换了个方向枕,这一次,他不再磨牙,而是安安稳稳地继续睡觉。
方修新其实没有睡意,但已经躺在床上,闭目酝酿一会儿,还是可以睡着的。
就这样,他在对方平稳规律的声音里,慢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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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码头
“疯了疯了,到底是谁把前天运输的货物标错编号?!”姚启抓狂地乱叫,双手抱住后脑勺,像一只青蛙乱跳。
粒粒白眼翻天,“吵死了,赶紧干活。”
姚启挂着黑黑的眼袋,崩溃地说:“我已经连续干了十几个小时,再干下去,我会死在这里的。”
“喝!”粒粒扔过几只补充能量的特制营养液,“喝完干活,闭嘴。”
姚启眉头能拧死苍蝇,“救命,这玩意儿太恶心了,味道像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