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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宴清揭穿这家伙:“五哥,我看你就是想看我的热闹吧!”
可一向跟宋宴清统一战线的宋曲生,这回站在了宋广明这头:“五哥说得对,我们一道去最为安全。”
一对二,宋宴清妥协:“好吧,一道去。”
多带了两个皇子,宋宴清就没再减人,点上五百骑兵往打架的地方奔袭而去。
打架的地方在一个县旁,挨着水道、离官道倒也不远,过去较为方便。
到了地方,先远远看到乌泱泱的人头攒动,不过离得远,看不仔细也听不清动静。
接着看到两块碑,奇怪的是这两块碑文一个砸了一半,又在旁边立了一个。
带路的报信人解释道:“只有半块的那块碑是赵举人原本联合县中多家立下的虎威将军仁善君子碑,遭人夜里强砸了,县衙那头抓了好些人。回头又立下现在这块好的,刻字还是一样的,结果又被人在背面刻了新的。”
宋广明好奇地骑马到碑文背后,抢先念出后面的字:“小神仙功德无量……。不对啊,老七你骗人的事不是暴露了,听说老多人偷偷骂你,怎么还有人信呢?”
宋曲生耿直地推断:“或许是那些人很信七弟。倘若七弟骗得不深,乱军也不会那么听话。”
石碑上的信息就如此多,远处还有那么多人闹事,看得宋宴清心情沉重。
报应,这就是当骗子的报应来了。
宋宴清神色坚定道:“继续往前走吧,这些事皆由我起,当由我解。”
众人往前行,吸引了还没开打、正在吵架环节的数百人。
一伙人最先喊出声,声音热切。其中“小神仙!”、“神仙!”最为响亮,间或掺杂几声“七皇子”、“小殿下”之类的喊声。
支持者之后,就是暴起的愤怒队,嚷嚷着“骗子”、“大骗子”之类的话,“死骗子”、“坑死人的骗子”在其中脱颖而出。
两方对吼之后,“虎威将军”派也亮出了嗓门,“大善人”这种小声音则完全被淹没在人声中。
光是这么喊了一圈,眼看着又要激动起来,那些带伤的“战士”似乎还想继续打架,都没看宋宴清这个正主。
宋宴清大声吼道:“先别吵!”
旁边宋曲生指挥兵士,在人群冷静一点后把他们分隔开。
宋广明自知不行,没干什么抢活的事,两眼发光地站在一旁使劲盯着七弟看,脸上几乎要明写一行字——终于看上现场了。
将打架的人隔开后,宋宴清再度开口:“都是一地乡亲,何故打打杀杀?”
其实不必问,宋宴清也知道一部分原因是此时百姓们未开民智、部分人被神仙教严重洗|脑,另一部分可能是“八线明星”称号的效果,他赐福的“魔术表演”和收服叛军演的戏,都算在他的作品里面,当时吸收的那部分“粉”会格外维护他的作品,等于维护他小神仙这个身份的真实性。
真相暴露后,很多人清醒,成为了“黑”。
眼前这幕,差不多就是黑和粉的网络吵架变成了现实约架。
宋宴清那句一地乡亲,是想让“黑粉”都冷静下来,想想他们作为正常人的身份。
随后宋宴清骑着马后退两步,目光坚毅,朗声道:“你等为我争执,但我做了什么,我宋宴清最为清楚。”
“我今日就告诉你们,什么小神仙,都是骗人的。”
“我的的确确,就是个骗子!”
愤怒队隔着兵士瞪对面,表情带着怪异的舒爽,仿佛在说:听到了吧?
而小神仙的支持者,耳畔都是“梦”破碎的声音,怎一个凄凉了得,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对面的挑衅。
宋宴清的声音再度残忍地响起。
“随后会有人向你们揭示,骗术如何骗了你们,赐福、神水、皆为特殊法门骗人。”这工作,自然神女最为合适。
“赐福的那些粮食,一谷一米,皆是你们自己种出来的。”
宋宴清说完这些,当即粉丝值又掉了很多。但相信此地的人,可能很多年都会记得这场信神仙的沉痛教训,从此再不迷信。
对于掉粉,宋宴清无所畏惧。
他转过身,骑着马溜溜哒哒地离开了这块地方,也路过那刻着“功德无量”、也刻着“仁善君子”的碑。
骗子就是骗子,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第103章
宋宴清如此行事,出乎所有人意料。
收服叛军,只从结果看自然是神奇无比、也显出他的能力与智慧。
只要不代入叛军视角即可。
但他偏偏对着一众被他骗了的人,承认了“行骗”的事实,试图点醒那些被神仙教愚弄的百姓。心肠是好,可也把自己放进了一个不那么光明磊落的境地,破开孤军收服叛军的梦幻光环,如美玉添瑕。
可其行为同样也能触动了一些人。
陶灿拿着为自己新准备的面具,想着此事,陷入漫长的思考。
良久后,他丢开了面具。
“诚与勇,我所欲也。”
自摘下面具,开始用真实面孔对待众人,陶灿就好像失去了保护壳,不安全感包围着他。
那些戴上面具后消失的奇怪目光再次回归,那怕现在他身上担着“美名”和“功劳”,也影响不了其他人的第一印象。
皆言不可以貌取人,可以貌待人,却是人之常情。
似五皇子那般单纯好奇地打量,又或者是六皇子那般惋惜可怜,已然是最好的那种。可对陶灿而言依然让他不痛快得很。
陶灿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便再次令人做了张面具。
他本想戴上,却改换了念头。
天生就生得这副丑陋模样,纵是遮掩了,他心里也还是记得自己的模样、本该受到的冷待,和没戴又有什么不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身经历过的那一幕幕。
难道就要如此躲藏面容,在面具之后憋闷地度过一生?
他也想大口喘气、便捷饮食,也想让人知道他陶灿——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哪怕我是个丑人。”
陶灿心中汹涌地翻过着万般念头,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自己怪异崎岖的面孔。
再接着,陶灿听到来自屋外的催促。
“陶先生,该上马车了。”
转瞬已到了平叛大军离开之时。
陶灿应道:“好,就来。”
不透气的面具被遗落在地上,穿着一身文士服的陶灿起身,拎着书箱往外走。
一路往外,上了七皇子特地给他备下的马车。
陶灿在车上坐了会,才看到被簇拥着送出城门的七殿下一行人。
而宋宴清正被知府拉着手,再次谢他临危救急,说着一些“将军真君子”的话。
自打那日“劝架”后,宋宴清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