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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铲屎官的念叨。

兔兔不爱出声,不爱理人,颇为高冷,但也胆小,喜欢独自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陌生人太过大胆就容易导致兔子应激,吓到它们身体出问题。而逐渐亲近后,兔子变得温顺,不代表就能肆意抚摸,如果兔子想自己待着,哪怕是主人也无法打扰。

以上,是徐铲屎官多年的养兔经验。

因此,徐牧已经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自问自答,就代表和兔兔一问一答。

“好可爱啊……”徐牧痴迷地说,“耳朵可爱、爪子可爱、尾巴可爱,全身上下都可爱。”

柏念也:“……”

他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徐牧在说什么?!

“兔子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徐牧低低地说,“嗯,你是兔子里最可爱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兔子这么可爱的生物呢?”他像入了什么邪·教,眼神逐渐狂热。

柏念也古怪地看过去。

等等,徐牧的意思是……

“我抱抱你,可以吗?”徐牧快速问,又快速答,“嗯,可以。”

他将垂耳兔抱在怀里,暗地里揉了一把。

啊,毛茸茸。

徐牧内心控制不住地呐喊,但嘴角的弧度飞扬。

他努力往下压,没用。

他还偷偷用手去摸尾巴,捏了捏,好软。

柏念也喉咙发出咕噜的声音,浑身都在抖——

被气的。

徐牧!你到底在干嘛!

徐牧感受到了垂耳兔的努力,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你的尾巴太好揉,没控制住……”

他嘴里道歉,脸却趁机贴在兔子的肚子,蹭了蹭,又立刻撤开。

“肚肚也软啊。”徐牧轻声说,眼神着迷。

柏念也脑子一片空白,等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肚子,他第一反应是惊恐,拼命拱起背,害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残缺。

“嗯?”徐牧忽然疑惑,他刚才看错了吗?

他伸出手,掰开肚子绒绒的毛。

柏念也绝望至极,他已经无法计较对方的冒犯,因为比这个更可怕的,是……

“你有两套器……官?”徐牧惊讶,居然是一只双·性兔子。

他神色变得严肃,畸形往往意味着发育不好,难怪这只兔子总是受伤,难道有什么隐藏的疾病?

“兔兔,你……”徐牧卡住。

他怔怔地低头,只见它灰蓝色的眼睛变得湿润,泪珠滚落。

一颗接一颗,落在他的手背。

残留丝丝温热。

徐牧呆住,几秒后,他把垂耳兔抱在怀里,慌张得声音发抖。

“别哭啊,别哭啊……怎么哭了……”

第7章

徐牧手抖成筛子,怀里的垂耳兔也不吭声,只有眼泪默默地流,濡湿眼眶周围的绒毛。

他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怎么了……你先别哭,是我弄痛你了吗?”

他把垂耳兔放回垫子,屏住呼吸,自责道:“是不是我刚才抱你不舒服?还是扯到你的毛毛?捏你尾巴是不是太大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好不好,哭了我也跟着难受……对不起,兔兔,你别哭,下次我不随便碰你了,别哭……”

徐牧不停地说对不起,努力让兔子感受到自己的歉意。他是真心疼,找到纸巾想去擦拭它的眼泪,但又怕惊到对方。

兔子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尽管语言不通,但它大部分时候能听懂简单的指令,感知周围环境和人所对传达的情绪。

徐牧放轻声音,不断重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随便抱你了,好不好?”

柏念也侧过头,不想被青年看见自己的样子,觉得丢脸。

他好歹比对方大十几岁,居然因为被知道身体的畸形哭了……

“别哭,我知道你难受,是我的错,你不高兴的话可以踢我,蹬我——”徐牧和垂耳兔持平视线,将脸凑上去,轻声地说,“用爪子挠我也行,喏,脸在这,有气就撒,不要哭,不要闷着,气到自己身体就不好了。”

——他宁愿兔子撒泼、扑咬,也不想它独自生闷气。

兔子这种生物,表面看萌哒哒的,实则气性很大,会把自己气到绝食身亡。

徐牧曾经有个朋友的兔子,平时一声不吭,莫名其妙流眼泪,晕倒了。朋友以为是兔子太能忍痛,哪里不舒服硬抗着,把自己抗晕的。

等送到宠物医院检查,医生说身体没问题,非常健康,可能是情绪不好,怄着气,活活把自己气晕了。

柏念也:“……”

他调整好情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徐牧。

徐牧见垂耳兔终于不哭了,只是默默地背过身,悬着的心稍微放下。

他想了想,轻咳几声——

以前他家逆子生气跺脚,只要他刻意掐着嗓子说话,就不跺了。

很奇怪,兔子好像都爱夹子音。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怪我看见兔子就没有抵抗力,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抱你、摸你,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没有控制住,你原谅我好不好?”

徐牧说完,又小声嘀咕。

“……不过也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兔子,看见就忍不住抱……像其他毛茸茸的动物我就不会,猫啊狗啊仓鼠啊,我反而没那么喜欢……”

他认真地盯着垂耳兔,“吸兔子这种爱好不好、不对,我反省,你不要气自己了。”

柏念也僵硬地抬头,为什么他能把变态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徐牧又凑近一点,“生气也可以打我,或者跺脚、吼我,别自己哭。”

他怕兔子把自己气晕。

柏念也:“……”

他没忍住,手伸出,想打下去。

徐牧惊喜,兔子听懂他的话了?

他急忙把脸凑过去。

柏念也快气笑了。

他告诉自己忍一忍,毕竟对方年纪小,还在读书,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也正常——

不是,谁变态到对别人的拟态做这种事???

“不打吗?”徐牧问。

柏念也不想理睬,默默梳理自己的毛。

徐牧突然想到,众多铲屎官都有一个公认的亲近兔子的方法,给兔子舔毛。

兔子世界的规则是下位者给上位者舔毛,代表臣服的意思。

柏念也警惕地后退,这家伙又要干嘛?

徐牧自然感觉到垂耳兔的躲闪。

他说:“别怕,下次抱你我会问的。”

柏念也微微松口气,但下一秒,他心里咬牙切齿:这是问不问的问题吗?

是不应该这么做的问题!

徐牧跟着垂耳兔的方向挪动,试探地问:“不过,到底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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