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表示你的心被我套牢了。”

容瑄“唔”了声,神情若有所思:“戒指又是何物,可有檀郎喜欢的样式?”

“金戒指银戒指,还有顶部镶嵌宝石的……”沈淮臣皱了皱眉,发现单靠语言无法解释清楚,干脆说,“得空我画张草图吧,做一对,好不好?”

容瑄当然答应。

沈淮臣心满意足,在容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他不知自己是怎样回的营帐,亦不知后面发生的事,他太累了,连拔营启程那样大的动静都没能让他惊醒,等睁开眼,人已到了晃动的马车里。

不用猜也知道,是容瑄抱上来的。

沈淮臣只要想到容瑄于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抱出军帐,耳根就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容瑄看得心痒,忍不住放下书卷,伸手捏了捏:“他们不敢看。”

装睡失败,沈淮臣试图用袖摆遮住面颊,又听见容瑄不紧不慢的语调:“也不敢胡乱编排。”

沈淮臣撤开手,抿唇问他:“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容瑄勾勾唇角,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点心还是热的,将就吃些。”

沈淮臣拈起一块,余光瞥见棋盘,立刻有了主意:“容瑄容瑄,我们下棋吧。”

他知道容瑄作为男主棋艺定然精湛,对弈时以棋局观人、推演天下事更是小说里的经典场景,但沈淮臣指的并非围棋,而是五子棋。

“五子棋?”容瑄眼底划过些许茫然,“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玩法,还请檀郎指点一二。”

沈淮臣忍笑,心想你若会玩我还不选这个了呢,他才不愿自取其辱,只能趁男主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欺负一下啦。

嘴上却道:“很简单,就是你我各执一色棋子,谁先在横纵斜四路连出五子,谁就赢。”

“赢的人……”沈淮臣冥思苦想片刻,管兰心借来一盒胭脂,“输家要让赢家在脸上涂一笔!”

容瑄仿佛看到一条尾巴在他身后得意地甩来甩去,瞥沈淮臣一眼,大大方方答应了。

第一局过了大约两刻钟才结束。

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沈淮臣逐渐看不过来了,顾头不顾尾,犹豫着落子,被容瑄含笑一指,立刻反悔了:“错了错了,该是这里。”

容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又指了处新的缺口。那里的四枚白子斜着连成一线,怎么看都是输的局。

黑子被丢回棋盒,沈淮臣眨眨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容瑄,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容瑄把人拉过来,面不改色地从兰心手里拿来胭脂:“檀郎,愿赌服输。”

抗议无效,沈淮臣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

“好了。”

眉心一阵酥痒,沈淮臣翻出镜子一照——容瑄在他眉间画了花钿。

晚饭是在驿馆吃的,容瑄穿着最普通的衣裳,进后厨为沈淮臣熬了一砂锅参鸡汤,四个厨子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把他跟年轻的皇帝对上号。

鸡汤鲜而不腻,沈淮臣喝第二碗的时候,发觉容瑄一直盯着他瞧,准确说是盯着他的手:“怎么了?”

沈淮臣的左手还缠着纱布,容瑄将他右手拉至近前,眉心蹙起,迎着光看了又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指甲上看到一条暗红色的线,这会子却又奇异地消失了,就像眼花产生的错觉:“无事。”

“睡觉前记得请清风道长次诊脉。”

沈淮臣弯了弯眼睛:“知道啦。”

出征那日辎城的柳树才冒新芽,回来时却已是秋意正浓,百官来到城门外迎接,百姓夹道欢迎,齐声高呼万岁,沈淮臣掀开帘子偷偷瞧了眼,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过于猛烈的音浪震得他胸口发闷,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人却是高兴的。

沈淮臣在那群或熟悉或陌生的大臣里看到了沈敬山,还有周显之,殷时月,他们早早等在那儿,向容瑄行过礼,快步朝他走来。

沈敬山抬手,下意识想摸沈淮臣的发顶,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吾儿辛苦了。”

周显之动动唇,说他又瘦了,殷时月的目光下移,落在沈淮臣尚未痊愈的手上,追问怎么回事。事情早就过去了,沈淮臣自不愿再一次惹人担心,便说是不小心割伤了,勉勉强强糊弄过去。

沈敬山眼里有欣慰,感慨,也有显而易见的心疼,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去看看你阿娘吧,她很担心你。”

大军留在城外,将领们和其他官员需入宫赴宴,汇报公务,处理平乱后的事宜。

沈淮臣重新回到车上,听着车轮压过石板路的咕噜声,倏地吐出口黑血来。

暗沉的色泽,天然自带不祥意味。

第58章

王府里,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头正对着沈淮臣的手翻来覆去地研究。

发病时,那些暗红的、比蚕丝还要纤细的线变得清晰许多,由指尖延伸而出,穿过人体复杂的经络,停在离心口约一寸远的地方。

抛开病灶不谈,这画面其实美感大于诡异。

千万缕红丝在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游走、生长,像花的根茎,像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图腾,任房中诸人一生救治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症状。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沈淮臣不是容瑄钟情之人,但凡他没投生在恭定王府,怕是要被带回太医院好生研究一番。

现在么……几个老头垂着脑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使眼色,谁都不肯先开口,最后默契地看向清风道长。

容瑄帮沈淮臣整理好衣裳,将被衾拉高,严严实实地盖住他,示意众人去外间说话。

沈淮臣却握住他的手,坚持道:“就在这里说吧,我想听。”

怕容瑄不答应,又殷殷切切地看向沈敬山与袁夫人:“阿爹……阿娘,可以吗?”

沈淮臣有系统,知道这种古怪花纹源自某种烈性毒药,也能清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也许他很快就要死了。在死之前,他想听此间医生的诊断,死也要死个明白。

袁夫人哭晕过去一轮了,眼下瞥见沈淮臣毫无血色的苍白面颊,干涩的眼眶里又泛起泪花。

手上那股牵扯的力度很轻,容瑄很轻易地就能挣开,可他接触到沈淮臣哀求的视线,步子便有若千斤重,松口道:“就在此处说罢。”

一位姓房的太医抢先开口:“启禀陛下,王爷、王妃,依臣之拙见,沈世子应当是中毒。”

“那样东西与世子所服用的养心丸药性相克,形成一种奇毒。初期难以察觉,一旦发作起来极为凶险。”后面跟着一连串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

孙太医赞同道:“健康之人的脉搏,应当似手钏上的珠子一样圆润连贯,似脂玉一般柔滑……沈世子的脉象却恰好相反,跳时躁动急促,一跃而逝,全无和缓之意,这、这是——”

这是心脉将死的征兆啊!

同僚不着痕迹拐了他一下,孙太医堪堪收住声音,没把后半句顺嘴秃噜出来。可在场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