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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惊雷在脑中劈过,容瑄细细打量他片刻,忽然低声问:“檀郎,你并非此间人,也不是从前那个‘沈淮臣’,对吗?”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何他查遍古今文献典籍也找不到一位名叫辛弃疾的人,为何沈淮臣与传闻中的他毫不相同,从前容瑄以为是沈淮臣故意为之,却原来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淮臣半开半合的眼眸倏地长大,整个人紧张极了:“我不是妖物,不要把我抓起来烧死。”

我怎么舍得。

这样想着,容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嘴上故意问道:“老实回答问题,我就答应你。”

“唔。”沈淮臣睫毛乱颤,支支吾吾应了声,心里却想着你问,我说不说就不一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原本的名字。”

“沈淮臣。”

有名字,莫非不是那位神仙,而是凡人?

也对,若真是神仙,为何不医好自己的病,依旧吃凡人的苦,像凡人一样受伤。

容瑄眉头紧皱,临时更换了问题:“你的家乡?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沈淮臣揪着他的衣摆想了许久,似乎在思索如何措辞:“是一个……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的新世界,有很多这儿没有的东西……”

“你喜欢那里,对吗?”

沈淮臣没有回答,神情显而易见的抗拒,眼眶微红,隐有泪水渗了出来。

以容瑄的胆色居然不敢开口问他:既来了,还会走吗?

他不想知道答案,也不忍让沈淮臣在二者间痛苦抉择,只盼手里捏的筹码重一些,再重一些,好将他留下。

“好了,看在你诚实的份上,不抓你,也不会烧掉你,可安心了?”

“该我问你了。”醉酒的人自有一套逻辑,沈淮臣听了他的话,理解地不清不楚,好奇道,“容瑄,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容瑄笑起来:“若这般明显我还蒙在鼓中,岂不成了傻子?”

沈淮臣觉得他在内涵自己,当即反驳:“我不傻。”

担心容瑄不信,又举了个现成的例子:“今天早上,我知道那些话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沈淮臣的声音越来越低,待他睡去,容瑄将沈淮臣腕上的五彩绳解下来,系到了自己手上。

皇权天授,从来都是上位者统治的手段。

假如神明不肯倾听凡人的祈愿,便由我来保护你。

第41章

沈淮臣这一觉睡得极沉,次日醒来仍有些晕眩。

不待他缓过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幽怨至极的哭声:【呜呜呜呜宿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主面板全红了?】

昨天003想着,男主过生辰肯定少不了与自家宿主亲密一番,与其被关小黑屋,倒不如回主系统空间参加培训。

哪知它才离开一个晚上,各项数值处处飘红,定睛一看,剧情线崩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昨晚……】沈淮臣蹙眉回忆片刻,脑海中逐渐涌现许多混乱的画面。

有他不小心扯开衣带,被男主压在怀里亲吻的,还有男主低声问的那些话。

[你叫什么名字?原本的名字。]

[你的家乡,是怎样的地方?]

除了没供出系统,当真是连底裤都被容瑄看光了。

沈淮臣垂下眼睫,面上浮现一抹心虚:【昨晚我不知为何吃醉了酒……当着容瑄的面从系统商城买了蛋糕给他,身份就被猜出来了。】

【小白,你们的主系统是不是规定任务者不许擅自透露身份啊?会受到惩罚吗?】

系统听他这么一说,莫名松了口气,事情似乎没有想象中严重,尚在可控范围内:【理论上是被禁止的。因为原住民们大多具有很强的排外性,身份泄露是极其危险的,还会阻碍任务,导致任务失败。】

【不过……】

003瞅了眼明明已经醒了还装睡的容瑄,撇撇嘴道:【也有特殊情况。比如现在男主接纳了这件事,你就是安全的。除了他,千万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晓真实身份了。】

至于崩掉的剧情线,只要结局大差不差,倒也顾不得太多细节了。

沈淮臣乖乖点头,这才有心思看向一旁睡着的容瑄。

对方的手臂紧紧圈在他腰上,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沈淮臣耳尖微红,轻轻拿开他的手,想从床上坐起来,孰料两人长发纠缠难解,其中两股结结实实编在一起,半边被他压着,另一半则在容瑄身下,抽也抽不出来。

沈淮臣与之争斗片刻,阻力忽地一松,成功解救发丝的同时,人亦被重新捞进怀里。

四目相对,沈淮臣像被施了定身术,眼睛睁得溜圆,紧张地打量着他:“你……”

“醒了?”

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把容瑄逗笑了,屈指摩挲着他温热的脸颊:“既醒了,便早些起来收拾东西吧,天黑前咱们必须赶去广林镇,否则就要找荒庙借宿了。”

沈淮臣观他言语神态与寻常无异,不由地问:“你都知道了,不怕吗?不好奇从前那个沈淮臣去哪里了吗?”

容瑄挑眉:“怕什么?”

沈淮臣想都没想地说:“自然是怕我心怀不轨,有所图谋。”

容瑄捏了捏他颊边的软肉,笑盈盈道:“那便放马过来吧。”

沈淮臣:“……”

沈淮臣觉得自己被看扁了,偏又想不出反驳的话,于是气咻咻推开他,到院里洗漱去了。

他们的东西本就不多,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就收拾妥当了,再把养在后院的山鸡送给瑞姑一家,便牵了马出发了。

沈淮臣与容瑄共乘一骑,兰心单独一匹黑马,走到村口,竟遇见了同样准备离开的程伦一行。

两两相望,最先有动作的竟是容瑄。他拱拱手说:“程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程伦郑重回礼,紧接着目光一转,看向沈淮臣:“陈公子,多多保重。”

沈淮臣被程伦身后几名下属盯得不自在,沉默地点点头,随后两方人马一北一南相背而行,直至再看不见彼此的身影。

他们心里清楚,此番一别,重逢之日,便是兵戎相见之时。

一路走走停停,迎着赤金色的晚霞,三人风尘仆仆地进入广林镇。

容瑄挑了家干净整洁的客栈,甫一进去,店小二便热情地迎上来:“几位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容瑄瞥沈淮臣一眼,将马匹交由杂役牵走,又随口点了几道菜。

“好嘞!”店小二的笑容一下子真实不少,“菜做出来,是直接给您送去房里,还是在楼下吃?”

“房里清静,楼下热闹些,掌柜的请了说书先生,待会儿该登台了。”

“在楼下吃吧,好吗?”他还没听过体验过古代的客栈呢。沈淮臣借衣袖遮挡勾了勾容瑄的手,后者自无不可。

他三人皆戴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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