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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世子爷,回去每顿多加二两肉。”
就在沈淮臣犹豫要不要主动走出去时,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凝烟。
被追杀,被捏住下巴羞辱调戏的画面犹在眼前,沈淮臣的心重重打了个突,趁禁卫军找过来前拔腿就跑。
追兵到了,继续待在这儿无异于等死,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叫醒容瑄。
草木摇晃时发出的沙沙声惊动了远处的人,猎犬在狂吠,指挥使变了脸色,厉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他们果然还活着,给我追!”
凝烟不紧不慢地走到沈淮臣先前藏身的地方,勾起一缕挂在荆条上的碎布,笑嘻嘻道,“世子爷,您省省力气,别躲了,老老实实跟咱们回去吧。”
沈淮臣理她才怪。
向前跑了百十米,沈淮臣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身体像破旧的风箱,要用力按着胸口才能勉强喘过气来,每一口都充斥着铁锈的味道。
他想咬牙坚持,眼前却一阵黑一阵白,几乎连路都看不清了。
【宿主小心脚下!】
系统提醒得还是太晚了些,沈淮臣在愈来愈响的耳鸣声里跌了一跤,他顾不得疼,正欲爬起来继续跑,却忽地被人拦腰抱着躲到了一块岩石后,“嘘,别怕,是我。”
沈淮臣抓着容瑄的肩膀缓了缓,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了,他看清了他的脸,“凝烟,我看见凝烟了,我们……”
容瑄伸指抵了抵他的唇,示意沈淮臣省些力气,眼神一如既往地沉静可靠,“我知道,交给我。”
容瑄背上沈淮臣。他的速度极快,沈淮臣趴在上面其实不太好受,说话声也一颤一颤的,“他们还带了猎犬。”
犬类的嗅觉最是灵敏。
容瑄顿了顿,脚步一转往河道跑去。很快,他找到了一处绝佳的躲藏点,“我们可能要在水下待一阵,你……”
沈淮臣竟也在同一时间开口,“你的伤……”
“不碍事。下来,我接着你。”容瑄微微笑了笑,先一步下了水朝他伸手。水能隔绝气息,与其逃命逃得精疲力尽再想办法甩开他们,不如保存体力搏上一搏。
沈淮臣抿抿唇,贴着陡坡滑下去,正好骑在他的大腿上。
容瑄抹去河岸边的足迹,将手上糊的泥巴涂在衣服上,又扯了些水草盖在上面,刚刚布置完这些,追兵便到了。
他们躲在石头下面,沈淮臣面对面窝在容瑄怀里,视线受阻,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
他听见岸上咚咚奔跑的脚步声,灌木丛被扒开翻找的窸窣声,还有猎犬尖利的爪子踏在石块上的声音。
那只畜生在头顶嗅来嗅去,伸着舌头吐气,不时有细小的土块沿着河岸落进水中。沈淮臣的脸紧贴在容瑄的胸膛上一动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山洞里的火堆尚有余温,他们走不远,一定就在附近。”是凝烟玩味的说话声。
“乖孩子,找见什么了?”指挥使被猎犬反常的举动吸引过来,朝河中张望,只要再向前一步,便能看到容瑄漂在水中的一片衣角。
就在这时,原地打转的猎犬不知嗅到什么,甩甩脑袋突然朝反方向跑去。
指挥使骂骂咧咧追上去,凝烟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水波荡漾的河面,转身离开了。
两人又刻意等了等,确定禁卫军已走远,沈淮臣才动了动,抬头看向容瑄。
他坐在容瑄身上,躲在最安全的视觉死角,只有下半身浸在水里,哪怕是这样,膝盖仍被河水浸泡得刺痛难忍。
容瑄全身三分之二都在水下,情况只会更糟。沈淮臣起初还被他的滚热的皮肤温暖着,躲了这么久,已经分不清谁的体温更高一些了,“我们上去吧。”
容瑄点头,“向东走,那里应当有村庄。”
两人简单拧干衣服穿上,便出发了。
沈淮臣本想自己走,奈何速度实在太慢,最后还是被容瑄背到了背上,一直到中午才停下来休息。
沈淮臣自告奋勇去找些食物,实际又打算故技重施,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把包袱拿出来,刻意磨蹭了片刻才往回走。
他不过离开一盏茶的功夫,容瑄却已阖目靠在石壁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
沈淮臣吓了一跳,疾步上前晃了晃他的肩膀,“容瑄……容瑄。”
半晌后,容瑄握住他的手,略显无奈地睁开眼睛望着他,声音虽然透着虚弱,思维却是清晰的,“好了,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沈淮臣把包袱拿给他瞧,“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是不是你的好运气传给了我,才让我也捡到吃的?”
仙人又用术法了吗?
容瑄不着痕迹皱了皱眉,不知道频繁使用术法会不会对身体造成损耗……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沈淮臣只买了干粮和水,就在他打开包袱的时候,隐约听见一点低低的交谈声。
是追兵又追来了吗?!
借岩石的遮挡,沈淮臣探出半颗脑袋观察,见来人一身粗布麻衣,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好像是居住在附近的百姓?
第34章
主动试探还是就地躲藏,这是个问题。
凝烟的阴毒狡诈给沈淮臣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因为迟迟不能决定,他便自然而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容瑄。
后者抚了抚他的肩,示意沈淮臣待在这儿别动,自己则从藏身地走出去,彬彬有礼道,“两位兄台,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若要往辎城去,该朝哪边走?”
身穿麻布背心的庄稼汉见容瑄衣衫染血狼狈不堪,顿时警惕道,“你是何人,入谷有何目的?”
容瑄笑了笑,抖抖袖袍,掌心向上平摊在两人面前,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在下是陪我家公子往辎城探亲的,怎料路上遇见一伙强盗,将全部盘缠劫去不说,还想要我二人的命。”
“我与公子拼了命地逃,却不慎迷失了方向,烦请两位兄弟替在下指条明路。”
庄稼汉身侧静静打量着他的青年忽然开口道,“敢问阁下姓名?”
容瑄说,“在下姓沈,单名一个轩字。”
青年挑眉,“哦?这瑄字何解?”
容瑄面有惭意,“在下家中贫穷,自幼没读过书,因日日跟在我家公子身边才略识得几个字,要问轩字何解,我想,应当是轩窗的轩吧?”
“程伦,我的名字。”青年不知信了与否,不紧不慢地说,“此处名为函谷,离辎城有段距离。且山路难行,若能骑马还好些,两三日便到了,靠两条腿走恐怕要遭些罪。何况你身上还有伤呢?”
容瑄适时露出为难的表情,“徒步走回去?不可不可,我家公子受不了的。”
庄稼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似乎憋了许多话要说,程伦倒像个热心肠的,含笑建议道,“这样吧,我家就在附近,若二位不嫌弃,可暂住一段时间,养好伤再说。”
容瑄下意识推辞,“这怎么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