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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身穿粉紫色宫裙的妃子摇摇团扇,笑盈盈问,“皇后娘娘,咱们在这儿说了这么久的话,怎么还不见永淳公主?”

另一人附和说,“是啊,沈家世子还在场上呢。”

魏皇后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却未表现出来,含笑道,“永淳那孩子素来任性,嚷嚷着身子不舒服,本宫便叫人送她回房休息了,等结果出来再告知便是。”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魏皇后朝冬葵使了个眼色,后者微一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许久才回来,“娘娘,流云仙阁的下人们说,殿下只回去换了身衣裳,然后便急匆匆走了,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这种节骨眼上还能去哪,八成是找沈家那个小祸害去了。

“冥顽不灵。”魏皇后冷笑一声,神情淡然地端起茶盏轻呷一口,仿佛并不把这点小打小闹放进眼里。

“还有……”

魏皇后掀起眼帘,看着冬葵凝重的神情,忽然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不耐烦地皱眉,“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就是,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冬葵道,“兰心说,殿下托她转告您一句话,若您执意如此,他便只好以身入局了。”

“不知到那时,您是否会在意他这枚棋子的死活?”

冬葵说完担忧地看向魏皇后,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明显的难过。

这个孽障!

魏皇后想要保持得体的微笑,握着茶盏的手却隐隐颤抖,近乎悲愤地想: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谁?

这天下,是他们容家的天下,不是她魏家的!

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了什么,魏皇后指甲掐进肉里,面无表情地问,“那些人可有说,他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

冬葵顿了顿,脸色瞬间苍白,“是、是靛蓝。”

哐当。

魏皇后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瓷片飞溅。

*

沈淮臣慢悠悠骑着马,于林间仔细搜寻片刻,终于在一棵树干上发现了一枚月牙形标记。

类似的标记每隔几丈便会出现,沈淮臣一路向前,逐渐步入密林深处。

四周静悄悄的,虫鸣鸟叫声不知不觉销声匿迹,唯有马蹄踏过草叶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烈阳难以穿透叶隙,唯余一片阴凉。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标记消失,预示着沈淮臣已到终点,可他始终没找见那只拴在树上的白鹿。

甚至于,目光所及之处不见半个活物,幽寂得过分。

一重又一重叠加而来的恐惧使沈淮臣不自觉咬住下唇,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

怎么回事?

是他来得太早,还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被人捷足先登了?

沈淮臣无头苍蝇似的在附近打转,逐渐在林子里迷失了方向。

他心跳得很快,系统飞出来,寸步不离地守在沈淮臣跟前安慰,【宿主别怕,小白跟你一起找。因为剧情出现偏差导致无法完成的任务是可以取消的,不会扣分,也没有惩罚,只要跟主系统汇报就可以啦。】

沈淮臣应了声,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长时间的骑行磨得大腿内侧有些刺痛,他翻身下马,忽然捕捉到一点衣物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破空声。

谁在那?!

沈淮臣与系统戒备起来,各自握紧了手边的武器。

“怎么是你?”一人一统与从枝头跃下的一道熟悉身影两两相望,眼中皆是惊诧。

或许脸沈淮臣自己都没意识到,见了容瑄,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满心满眼都是信任。

沈淮臣牵马上前,犹惦记着任务,“殿下来的路上可有见过一头白色的鹿?”

“不曾。”

容瑄难得冷了表情,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大得出奇,“上马,离开这儿。”

得知魏皇后动手的消息,容瑄来不及布置太多,只能悄悄划破沈淮臣的衣袍,换上同色衣裳亲自将人往反方向引。

或许是天意如此,他还是跟沈淮臣碰上了。

沈淮臣被容瑄拦腰抱上了马,后者根本不给他发问的机会,扬鞭一甩,马儿吃痛,驮着人飞奔离去,“降低重心,不要回头!”

下一瞬,十数名黑衣刺客紧随而至,成包围之势夹击过来,“接着跑啊,看你还能逃到哪儿去。”

容瑄面无惧色,沉默拔剑,拦在刺客面前。

正因如此,他没有注意到队伍末尾一位身形瘦削的黑衣人靴尖一点,趁乱离开此处,往反方向追去。

第31章

被一鞭子抽痛的枣红马撒开蹄子朝前狂奔,沈淮臣必须搂紧马脖子,整个人伏在马背上才不会摔下去。

他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也没有力气思考男主这样做的原因,只一味盯着脚下急速倒退却又绵延无尽的灌木丛,大脑时而混沌,时而清明。

偶尔那些张牙舞爪的荆棘会剐蹭到小腿,激起一阵刺痛。

就在沈淮臣以为要这样无休无止地跑下去时,系统惊呼道,【宿主小心!!】

话音落下,一支纯黑色短箭擦过沈淮臣耳际深深没入树干当中,箭翎嗡嗡颤动着。若这一箭扎在身上,恐怕人早已经凉了。

不待系统松口气,又有短箭疾射而来,紧接着是第三支, 第四支。

敌暗我明,系统抓不到人,又不敢长时间离开沈淮臣,只得故技重施,蓄力使周遭的空气微微扭曲,短箭因此偏离了原来的轨迹,看上去就像不小心射歪了一般。

“咦?”

“有意思。”

尾随一路的黑衣人刻意等了片刻,待猎物放松之际再度挽弓,这次对准的却是那匹奔驰的枣红色骏马。

三箭齐发,一支斜插进腹部,两支扎在马匹的左后胫上。

【卑鄙无耻!有种跟本系统比盾法啊,偷袭算什么本事!】

系统气愤地飚出几句脏话,它吃亏在缺少应对生死危机的经验,只知道护着宿主,忘记身下的马也是刺客攻击的目标。

受伤的枣红马彻底发了狂,毫无章法地在林中四处冲撞,沈淮臣只感觉自己是在大海中漂泊的一根浮木,被迎面拍来的巨浪击碎了。

两条手臂逐渐脱力,马儿嘶鸣着,将他从背上甩了下来。

沈淮臣在地上重重滚了两圈,脸颊擦出一道血痕,系统及时撑起的屏障救了他,避开了因脏腑碎裂而丧命的后果。

沈淮臣趴在地上,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抓住机会逃跑,可这具孱弱的身体经过连番惊吓已然成了强弩之末,他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树桩上,按住心口艰难喘息,眼睁睁看着那道瘦削的身影越来越近。

“哎呀呀,小可怜。”

一双黑靴停在他面前,背着长弓的黑衣刺客半蹲下身,拾起散落在地的羽箭检查片刻,果然在箭身找到了“恭定王世子沈淮臣”的刻字——为方便清算猎物数量、颁发赏赐的羽箭无意中暴露了沈淮臣的真实身份,成了他的催命符。

“原来如此。”

“哈,一群蠢货,追了人家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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