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务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她来时满腹心事,起身告别的那刻却更加心事重重。
容瑄亲自将她送至园外,开口时是告诫也是叮嘱,“今日之事,即便阿娘问起也不要同她讲。”
“知道啦。”容珝撇撇嘴,心甘情愿地做起了哥哥的小间谍。
*
沈淮臣炸鸡腿时,虎口被溅起的热油烫了一下,他没当回事,夜里容瑄替他擦药的时候却疼得眼泪汪汪。
他看着低头轻轻往伤口吹气的容瑄,有些挫败地问,“我是不是特别笨,什么事都做不好。”
“怎会?”
容瑄讶然,随即抚了抚少年逐渐褪去青涩的面庞,“你很好。”
天底下再没有比沈淮臣更好更特别的人了。
第30章
端阳节将至。
这天沈淮臣在睡梦中感觉有人摸他的手,掀起一条眼缝看了看,见那贼人是容瑄,便又把眼睛闭上了,翻身背对着他,“做什么?”
容瑄挪了挪位置,继续摆弄他的手,往露出的那截雪白手腕上系了什么,“是五彩绳。戴上了不要摘,等雨天再拿下来丢掉。”
这种用五色丝线编成的腕绳又叫长命缕,原本是小孩子戴的玩意儿,但原主自小身体不好,每逢端阳节,袁夫人依旧会编好腕绳给他戴上,寓意辟邪除灾,长命百岁。
成亲后,这样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容瑄的身上。
沈淮臣摸摸五彩绳,下意识看向容瑄的手腕,“你为何不戴?”
容瑄望着他,眸中划过一丝异样情绪,“你希望我戴上吗?”
“当然。”沈淮臣毫不犹豫点头。
这东西阖府上下就他一人有,不拉个人陪着多难为情啊。
“好。”容瑄弯了弯眼睛,不知从哪取出条一模一样的五彩绳来,单手往腕子上系。只是一只手终归不比两只手灵活,豆粒大小的绳结像活鱼,左摇右晃就是不往扣里钻。
“你怎么这么笨。”沈淮臣看不下去了,拿过来三两下替他戴了上去。
“多谢檀郎。”
系统看得真真儿的,容瑄就是故意的,得逞后嘴角的弧度差点没压下去。
一肚子坏水的男主吃准了它家宿主的性子故意示弱,偏偏他一放饵沈淮臣就咬钩,百试百灵,想提醒都来不及。
这样一搅,沈淮臣没了睡意,干脆收拾收拾下床吃饭。
期间建光帝派了一名小太监过来传话,说是入夏以来天子屡次梦见一头白鹿卧于龙榻上呦呦欢鸣,又逢昨日北方传来战报,凉州大捷,钦天监夜观天象,认为此乃天下太平九州归顺的无上吉兆,建光帝龙心大悦,决意在日月台设宴祭天,并将每年秋天的围猎提前至端阳节当日。
届时建光帝会按射杀猎物的数量依次封赏,若有谁能活捉一头白鹿,还有额外赏赐。
叮!系统发布任务:[赌约。]
[你与崔士崇不睦已久,此人前些日子跟安仪公主联合起来害得你颜面尽失,你一直憋了股气想要报复回来,眼下时机终于到了。]
[你决心与崔士崇来一场豪赌,要求比一比谁先捉到白鹿。崔士崇知道你不善骑射,认为此举不过是自取其辱,面带嘲讽地答应下来。]
[殊不知你一早花重金买通了围场管事,将提前买来的白鹿藏在密林深处,届时你只要按标记前行,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赢得赌约。]
小太监走后,容瑄见沈淮臣面色有异,关切地问:“怎么了?你若不耐烦露面,只管称病就是。”
沈淮臣摇摇头,道:“我只是担心阿爹,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建光帝十数年的奢靡挥霍早已掏空了国库,粮草、军饷不足,常年安逸的生活消磨了众将士的意志,种种原因使沈敬山这场仗赢得异常艰难,绝非“凉州大捷”四字可概括,更不是半场开香槟庆祝的时候。
容瑄握住沈淮臣的手轻声安慰,“凉州寄来的家书檀郎可看了?若真有变故,阿爹不会瞒着咱们的。”
*
当行宫里的每座园子都挂了艾叶与菖蒲,当小宫女们也开始簪花佩戴香囊,端阳节便到了。
沈淮臣第一次脱下宽大累赘的锦衣,换上便于骑射的靛色窄袍。
他颇为新奇地在镜前转了一圈,光洁的镜面中倒映出一位俊俏少年。
沈淮臣笑了笑,镜中人也朝他微笑,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勃然生机,神气极了。
见状,伺候他更衣的灵芝笑着揶揄道:“世子爷,您要穿着这一身在街上走,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往您怀里丢香囊呢。”
沈淮臣抬了抬下巴,得意地瞥容瑄一眼,换来早有预谋的一记轻吻。
祭天仪式结束后,沈淮臣跟众人一道在江边看了场声势浩大的赛龙舟,余下便是伶人舞姬们无休无止的妙舞清歌。
席间,建光帝亲自宣布了围猎的诸项事宜,沈淮臣尚未开口,不久前吃了暗亏怀恨在心的崔士崇便朝他举杯示意,“都说虎父无犬子,世伯领兵在外,沈公子自小耳濡目染,想必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
“此前是我小觑了你,今日你敢不敢与我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沈淮臣顺势问:“比什么?”
崔士崇一字一顿地说:“就比谁先捉到白鹿献与陛下。”
“好啊。”沈淮臣一口应下。
宴席过半,宫女们井然有序地将一盘盘刚出锅的竹叶粽依次呈与众人,沈淮臣咬了口蜜枣的,只觉得腻得慌,便又搁回桌上,不多时被容瑄吃进了肚里。
容瑄低声道,“我与兰心亦包了些竹叶粽,有红豆,豆沙,还有八宝的,晚上煮给你吃。”
几种馅料恰好都是他喜欢的,沈淮臣眼前一亮,只盼着早点完成任务,好回府吃粽子去。
未时三刻,围猎开始了。
沈淮臣的窄袍不知何时破了个洞,他本不欲麻烦,奈何穿着破洞的衣裳在御前行走实在不雅观,只得下马更换。
临时送来的骑射装是棕茶色的,穿着略微宽松不太合身,然而事态紧急容不得挑剔,沈淮臣整理好袖口,在小太监一迭声的催促下出了隔间。
等回到围场外,其他人早已出发,唯有崔士崇的小厮守在那儿,见了沈淮臣,趾高气昂地将主子的话转告于他,“我家爷说了,您要是害怕,现在退出也来得及。”
输人不输阵,做戏做全套。
沈淮臣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嗤笑道,“告诉你家主子,待本世子活捉白鹿拿了赏赐,若他肯跪下来诚心恳求,或许本世子会大发善心,赏他两件沾沾贵气。”
“你!”那小厮怒目而视,半晌没说出话来。
叮!系统提示:【恭喜!您的作死值增加十点!】
沈淮臣不屑勾唇,轻夹马腹进入密林中。
*
建光帝仅有一子,还是个生母不详、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嫔妃们无需攀比谁家儿子射杀的猎物最多最得宠,聚在一处喝喝茶吃吃点心,气氛倒也和睦。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