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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容瑄眸光闪动,直到沈淮臣忍不住想逃离的时候,才缓缓摇头,“未曾。昨晚檀郎与我只是单纯睡了一觉,因为太热一直踢被子,永宁担心你着凉,不得已出此下策。”
男主若直接承认沈淮臣未必相信,现在这样含含糊糊一笔带过,他反倒信了八九分,“抱歉。”
身体残留的虚软疲倦无形中佐证了容瑄的话,沈淮臣语气逐渐坚定,“殿下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容瑄弯了弯眼睛,“当真?”
沈淮臣重重点头,“比真金还真。”
他动动胳膊,眼巴巴看着容瑄,“殿下,可以先将我放出来吗?这样箍着真的好难受。”
容瑄展颜,抬手解开被子卷,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愉悦而餍足的气息。他理了理沈淮臣乱七八糟的长发,冷不丁问,“檀郎,那种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什么药?”沈淮臣茫然不解。
容瑄直接道,“两人欢.好,可以此助兴。”
被发现了。
沈淮臣忙说,“是吗?本世子不记得了。”
他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矜贵漂亮的眼瞳看起来无辜至极,也撩人至极。
“这样啊,”容瑄煞有介事地点头,“看来府里的人需要好好排查一遍了,看看是哪里的小淫贼混进来给你我下这种药。”
沈淮臣皱起眉,不满地辩解,“哪有这么傻的贼,说不定,人家只是搞错药包了呢。”
比如错把催.情药当毒药什么的……
容瑄望着他,别有深意地重复,“是啊,这么傻的小毛贼,也不知是谁家的,捉住了定要好好惩罚一番。”
“没错。”沈淮臣点头点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再见男主笑眯眯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容瑄,你内涵我!”
赶跑了心肝乌漆嘛黑的男主,沈淮臣犹豫半晌,悄咪咪问灵芝,“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灵芝年岁小,又是尚未出嫁的姑娘,闻言脸红得滴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倒是兰心在一旁说,“殿下不叫我们进屋伺候,奴婢们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见有人在哭。”
哭?
沈淮臣眼睛瞪得溜圆,难道他都把男主欺负哭了??
沈淮臣左看右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男主任人宰割的模样。
恰好容瑄进来,他不知不觉问出疑惑,后者眼神略显奇异,微微勾唇,附在沈淮臣耳畔悄声道,“永宁晨起时所说俱是真话,不过是帮忙纾解而已,若檀郎实在过意不去,大可以报复回来。”
纾解而已。
而已……
青天白日,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话。沈淮臣又羞又气,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隔着衣衫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留下一圈圆滚滚的口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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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永宁时常扮做侍卫陪沈家那小子出门,甚至为了给他过生辰提前半月谋划,生辰当日甚至把人带去了小毓山,黑天才回来?”
魏皇后身子晃了晃,冬葵扶住她,忧心忡忡道,“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染着丹蔻的长甲掐入掌心,魏皇后恍若未觉,在室内焦躁地来回踱步,“怎么会?”
她一手教养大的孩子怎会跟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十几年来,他们母子犹如崖边起舞,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而今容瑄就为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纨绔屡次冒险,简直不可理喻!
魏皇后拂袖,哗地将茶盏扫落在地,压着怒气吩咐道,“叫永宁入宫,本宫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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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年开春以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桩桩件件都惹得建光帝大发雷霆。
经过多番试探,料定容昶是软柿子、轻易不肯动兵的北元趁夜偷袭沙州、肃州两地,肃州指挥使冯惠寿不战而逃,邳灵河以北随即沦陷,元兵长驱直入,一夜间连夺五城,所到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逃出城的百姓拖家带口一路南下来到凉州寻求庇护。
凉州卫苦苦支撑,连发数封急报请求朝廷出兵。
建光帝尚在犹豫,然而昨日寅时,朝廷约三分之二的官员预备上朝前,发现自家大门上被贴了檄文,白纸黑字,洋洋洒洒论述了容昶登基以来的罪状一十二条。
大理寺联同辎顺府查了半天也没抓到罪魁祸首——无他,范围太广了。
张贴檄文的可能是朝夕相处的同僚,又或许是街头摆摊卖早点的百姓,甚至于,生活在辎城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建光帝气得大病一场,次日早朝,终于下旨命恭定王沈敬山领十万兵马赴凉州抗元。
檄文一事却始终没有头绪,最后只得推给民间教派。
沈淮臣倒知晓此事八成与男主脱不了干系,但他不能说,亦不会说。
而且,檄文出现的时间好像比原著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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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风浪似乎也波及到了后宫,一日之内便有三位嫔妃因伺候不周而被降了位份,阖宫上下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容昶,失宠事小,丢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容瑄来时,整座栖梧宫静悄悄的,宫人们偶有交谈皆是轻声细语。
冬葵站在廊前,见了他屈膝行礼,想了想还是偷偷提醒了一句,“殿下,娘娘近来身子不太爽利,您千万要顺着她,起了争执便不好了。”
“本宫知道了,多谢。”容瑄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露声色。入了寝殿,见魏皇后以手支颐,闭目斜倚在美人踏上,便柔声关切道,“儿臣听说阿娘病了,太医可来瞧过?”
“天气愈来愈热,怎地也不叫人进来伺候?”
魏皇后瞥他一眼,复又垂目轻轻揉着额角,“本宫患的是心病,源头未除,吃再多药也无济于事。”
容瑄自顾自落座,笑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近来朝局动荡,前朝后宫密不可分,阿娘忧心也在所难免。”
“儿臣知道,尘埃落定前的等待最是难熬,眼下饵已撒出去了,只坐等收网便是,何必为此大动肝火”
“捕鱼拼的是耐性,若因小舍大急于成事,最后只会功亏一篑。”魏皇后抬眸,试图从容瑄慵懒散漫的神情中窥得几分真实情绪,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手把手教养的孩子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再是从前那个抱着她的手问为什么不可以对宫人说喜欢吃甜甜的糕点,因为太冷撒娇问能不能晚些起床的孩子了。
他学会了用充满欺骗性的外表敷衍她,搪塞她,甚至是防备她。
魏氏忽然有些落寞,心中的柔软角落动摇一瞬,很快被那份决然取代了。
母子二人来来回回打了半晌哑谜,到底是魏皇后最先沉不住气,缓缓坐正身体,眼尾凌厉上挑,“这一步走得太急了,那些人正是出于信任、出于对先帝的忠诚才愿意追随你我,你是在拿他们的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