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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吃光了碗里的东西。
沈淮臣不确定系统出品的安眠药多久起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大约过了盏茶的时间,公主开始频频按揉眉心,紧接着身子晃了晃,伏在桌上睡着了。
公主比想象中沉,沈淮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拖到床上,心脏由于剧烈运动和紧张而加速跳动着,撞得肋骨都有些痛。
“殿下,冒犯了。”沈淮臣屏息,右手慢慢搭在对方的脖颈上。
男子与女子身体上最显著的区别无外乎三处,咽喉,胸口以及私密部位,后二者不便触碰,沈淮臣便想通过喉结判断。
他的注意全在手指与皮肤相贴的地方,丝毫没有察觉容瑄的睫毛细微地颤了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系统探头探脑地围观,一时间分不清球与人哪个更紧张。
沈淮臣皱眉,【我好像摸到了那块软骨,但不确定……】
系统嘀嘀咕咕,【也对,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破男主男扮女装的身份,这对兄妹大概率没机会活着长大了。】
正当沈淮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一探究竟时,他的手忽然被攥住了,整个人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压在容瑄身上,“啊——!”
一人一统双双吓了一跳,一阵天旋地转过去,两人的位置顷刻间倒换。
容瑄似笑非笑的,眸底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夜檀郎醉了,周公礼一直拖着,此刻你我皆有空闲,不如将事情一并做完,也算不留遗憾。”
容瑄的眼睛很清澈,像一汪寒潭,两两相望沈淮臣却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理智在叫嚣着催促逃离,“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并无此意,只是担忧殿下着凉才将你扶上床。”
“这样啊,”容瑄似乎有些失望。
沈淮臣小鸡啄米点头,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殿下可否放我起来说话,这样压着……委实不妥。”
“唔,是我疏忽了。”容瑄松开箍在腰上的手,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沈淮臣默默松了口气,下一秒却见容瑄勾起他的一缕墨发绕在指尖把玩,柔声问,“那么,檀郎刚刚在做什么?需要我继续‘睡觉’来配合吗?”
“还是说,”容瑄抓着他的手一点点抚过咽喉,停留在心口处,“今夜檀郎想与我交心?”
“!!!”
比偷偷下药被发现更可怕的,是男主居然当着沈淮臣的面主动撕开了马甲。
系统吓成一只尖叫鸡,“啊啊啊”的方块字刷得满屏都是,沈淮臣的手虚握成拳,想抽离却被牢牢按在那处不能动弹,被迫隔着薄薄一层肌理感受对方规律的心跳声。
周围的空气渐渐稀薄,容瑄每迫近一分,沈淮臣的呼吸就哽一下,两片唇遵循本能张开,试图获得更多氧气。
这并非是他刻意为之,而是这具患有心症的身体受不住惊吓,稍有刺激便呼吸困难,严重时还会陷入昏厥。
沈淮臣安排系统在门外制造出一点动静,趁容瑄转头时一把将他推开跑了出去,吩咐目瞪口呆的灵芝,“收拾东西,回王府。”
他这一跑,不但惊动了整个恭定王府,就连建光帝也有所耳闻,特意派了亲信太监登门问候。
沈淮臣回来的那天晚上断断续续发起了低烧,意识一直昏沉着,听袁夫人说“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闹脾气惹人担心”时还有些疑惑。
袁夫人点点他的额头,半是好笑半是无奈,“你以为宫里人是谁做主打发回去的,这几日又是谁衣不解带地照顾你,阿娘年纪大了,可没有这样的精力。”
话音刚落,有人在外面轻缓而富有节律地敲了三下门,袁夫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没再像往常一般接他的碗,而是扬声把人唤了进来,“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袁夫人带着丫鬟们退出房间,沈淮臣立刻缩进被子里拿后脑勺对着容瑄,幻想自己是一颗不会说话的球。
沈淮臣畏惧他。
即使容瑄看上去温柔善解人意,即使容瑄主动将把柄递到他手里,“男主”二字带来的分量足以让他这个小炮灰心生忌惮。
左右最近没有他的戏份,沈淮臣本想在王府躲避一二,谁知这人锲而不舍地追来了。
“抱歉,一时心急吓到檀郎了。”容瑄坐在袁夫人坐过的位置上,极有分寸地与他保持着距离。
沈淮臣忍不住回身看了他一眼,容瑄淡淡一笑,一副打骂不还手、任君处置的样子。
沈淮臣被诱惑了。
他仿佛看见大把积分向自己招手,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右手直奔主题,半掐半落在容瑄的脖颈上,“怎么做到的?”
容瑄微微昂起下巴任他施为,眼底似有茶色软雾氤氲开来,“小时候服过秘药。”
沈淮臣了然,竖起三根手指,“三件事,答应了我就原谅你。”
“请讲。”容瑄眨眨眼,笑容温软无害。
沈淮臣认真思索片刻,“每日亲手做一道菜,吃什么由我定。”
男主不愧是男主,文能治理天下,武能斩杀敌寇,连做饭的天赋也比常人高出一截,不输于宫里的厨子。他想通了,就算日后被男主记恨,也要做个饱死鬼。
“是,永宁记下了。”容瑄神情郑重,耐心等待着后面的吩咐。
沈淮臣捂着隐隐作痛的良心摆了摆手,“你先把这件事做好,让我看到诚意再谈其他。”
“遵命。”容瑄展眉一笑,“现在檀郎可愿随我回府了?”
沈淮臣没有理会男主递来的手,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他这些天睡多了,兼之男主在身边,哪怕中间用被子竖了道墙也始终没有睡意。
沈淮臣瞪着黑漆漆的帐顶,正想叫系统放部电影解闷,身侧的人忽然开口问,“檀郎睡不着吗?”
“真巧,我也是。”
“但我很珍惜这样的时刻,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夜色使沈淮臣的胆量大了不少,他半支起身体,试图寻找那双茶色眼眸,最终只看到一片漆黑,“……你在宫里,每晚都睡不好吗?”
“嗯。”
“喔。”沈淮臣躺回原位,一时间陷入无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男主揣着杀头的秘密在宫中长大,想必日日夜夜不得安睡。
容瑄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困的话,让我为檀郎讲一桩故事吧,权当漫漫长夜里无聊的消遣。”
“北境之内,有个名叫‘武’的国家……”
沈淮臣撇撇嘴,心想男主不会趁机把自己的身世掺进去吧,都是现代人玩剩下的东西了。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听了下去……
“武国的皇帝世代崇信道教,新帝登基那年一位方士云游至此,醉后与人说当今圣上命中无子,若不顺应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