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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弄的?”
掌心不仅有条灼红,还黑漆漆的染上了灰尘,那逃避不敢说话的样子哪里像仅仅赏了花。
杨意心小幅度挣脱却被攥得更紧,钝痛让他想哭,积攒委屈的水缸不消半刻就满满当当。
卢召见势不妙,尽可能降低存在感往里面挪动,不想被牵连。
但他没挪出几米,牧靳呈突然愠怒说:“先去做饭。”
卢召停下来看向老板,见牧靳呈依旧盯着杨意心,不确定地问:“……我吗?”
牧靳呈拉着杨意心往里走,与卢召侧身而过时给了一记冷厉的视线,“难不成是我?”
“……”卢召放下东西去厨房。
洗手间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牧靳呈将杨意心的手放在龙头下冲洗,灰尘很快干净,但冰凉与灼伤相撞生出更为刺激的痛感。
杨意心受不住,抽不回手,“……痛。”
“这会儿知道痛?”牧靳呈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手里握不准轻重,“杨意心,我真没见你比你更会让自己受伤的人。”
有时候想想真不如让他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杨意心被扔到沙发上,饶是再柔软也被砸了个头晕目眩,久未进食胃没有东西,有些反胃恶心。
牧靳呈提着药箱走过来,里面备着各种药,显然是为一些突然情况做足准备,甚至还有催吐的药片。
药膏抹在掌心,冰凉的感觉抑制了痛感,但没有抑制杨意心的眼泪。
牧靳呈并不看他,专心上药,沉沉的嗓音充斥着无尽寒气,“就这么想逃?杨意心,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对你还不够仁慈?”
“我给了你平等和尊严,是不是要我学学你对我那样上各种工具,整日拴在房间里活得像一条狗才满意?”
杨意心低着头一言不发,无声且沉默。
牧靳呈掐着杨意心的脖子让他抬头,极力克制还是难掩戾气,脖子上迸出的青筋是爆发前兆,“说话!”
厨房里响起“哐当”一声,在里面做饭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杨意心悲伤地看着他,缓缓开口:“我……不要做第三者。”
“……”牧靳呈松了几分力,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情绪,可笑道,“你当初把我拐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还是你觉得先前那一个月的相处不算破坏感情当第三者?”
“你别忘了,这个头是你先开的。”
“杨意心,你可不要现在才给自己立牌坊。”
作者有话说:
牧靳呈不解释订婚的原因有两:一个是报复杨意心当年不辞而别,一个是杨意心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过五年前的事情,都是牧靳呈自己查到的。查到归查到,和杨意心自己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你都不给我解释凭什么要我事事给你解释”的心理。
第42章 罪恶感
卢召端着两碗鸡丝面出来时,客厅里的气氛很沉冷,二人的相处宛如隔着一层冰墙,把别人隔绝在外,他们在里面互相撕咬伤害。
卢召的出现打破了这份低沉的气压,鸡丝面散发着香气,他招呼着牧靳呈和杨意心来餐桌吃饭。
两人都没动,卢召又说:“面坨了不好吃。”
牧靳呈:“你先进去处理上午说的那个案子,把策划案整理出雏形给我。”
卢召求之不得,忙不迭地逃离,把书房门一关,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匆忙。
牧靳呈看向哭累的人,“怎么?还要我请你去吃?”
杨意心低着头看自己掌心,哭过鼻音很重,小声地说:“我不饿。”
“我管你饿不饿?”牧靳呈冷着脸站起来,“你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杨意心抑郁归抑郁,权衡利弊的能力是有的,才被发现逃走,要是再不听话一点指不定逼得牧靳呈上手段。
他怕疼,郁期不比躁期,在精神亢奋下刀割破皮肤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若是牧靳呈把当初对他的那些手段再来一遍,杨意心是害怕的。
他在牧靳呈愠怒的注视下慢吞吞地站起来,跟在牧靳呈身后往餐桌走。
早餐之后杨意心就没吃东西了,胃里早已空空却感觉不到饿,闻着面条很香,没有食欲吃东西。
他小口嘬面,才吃了三四口,对面牧靳呈已经吃了一大半。
牧靳呈吃得很赶,一碗面五分钟吃完,拿着碗筷进厨房洗干净再出来站在杨意心面前。
“把面吃完,要是拿去倒掉可以试试后果。”
他冷漠地扔下这话后进了书房,杨意心自始至终没抬头,沉闷地吃饭,到后面甚至嚼都懒得嚼,囫囵几下就咽。
这碗面做得不错,只是杨意心没胃口,吃什么都尝不出好坏。
杨意心正面墙角里就有一个监控,黑漆漆的镜头像一个眼睛,被盯着的感觉让他把头垂得更低,脸快要埋进碗里。
书房里,卢召在忙碌中瞥了一眼专门用来看监控的电脑,屏幕很大画质清晰,连杨意心手掌间的红痕都能得一清二楚。
“牧哥,他是不是想用碗里的汤把自己溺死?”
牧靳呈掀眸看向卢召,卢召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专心工作。
牧靳呈扫了一眼屏幕,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处理手里的事情。
一碗面杨意心吃了四十分钟才吃完,吃到最后汤都干了,他把碗筷拿进厨房,理智告诉他应该洗一洗,身体做出截然不同的反应———径直走向沙发,躺在上面感觉世界安静下来。
郁期对杨意心来说是一场漫天大雪,寒气肆意,而他像只冬眠的动物,身子惫懒越来越懒得动弹,只有蜷缩在角落里才有安全感。
杨意心顺手拿过靠枕抱在怀里,没吃饱的时候还好,吃饱后困劲儿直奔大脑,眼皮沉得宛如挂着千斤重物。
他闭眼很快就睡了,这些年早已习惯浑浑噩噩的梦境,这次梦到一片冰海,眼前是一片茫茫白雪,天色雾蒙,鹅毛大雪砸在脸刮得生疼刺骨。
杨意心独自站在雪里,穿着单薄又破烂的衣服,光着的双脚冻得通红发硬已经没有知觉,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晓得要走,一直往前走,像鬼魂一样游荡,漫无目的。
猛烈的风雪声宛如鬼魅嘶吼,以至于他没有听到脚下冰块破裂的声音,失重感陡然传来,只是须臾瞬间的事情,来不及惊呼就被冰冷的海水吞噬。
杨意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四肢被完全冻住,在无边际的黑蓝海水中缓缓下沉,死亡对他来说并不遥远,也并不可怕,在漫长的昼夜间一度渴望解脱。
双耳嗡鸣,杨意心依稀听到有人叫他,费劲睁眼,一张血脸近在咫尺,那双狭长又冷冽的黑眸无比熟悉,哪怕血肉模糊也能分辨轮廓。
那分明是牧靳呈!
杨意心僵冷的心跳迅速跳动,疯狂挣扎起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