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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恒温,将他看了一半的书放在手边,又倒了一杯水给他,留了一盏灯床头灯。

一切安排就绪后,杨意心才恋恋不舍出去。

房间隔音效果一般,能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又过了一阵,开关门的动静响起来,闭眼休息的人睁开眼。

牧靳呈注视着天花板,耳边是过分幽静的嗡鸣。

他数到三百秒的时候坐起来,扫了一眼旁边翻开的书以及冒着热气的水。

四肢被束缚,床垫就是全部活动范围,如果要上厕所也只能等杨意心回来。

牧靳呈抬起手,摸到冰冷的材质。

“咔哒”,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微弱声响,束在手腕的圆环应声脱落,贴合的金属躺在床上开口大张泛着冷光,弯弯的形状宛如镰刀。

牧靳呈下床,光脚走到门口,贴上门把手缓缓下压无声地打开了门卧室门。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一片昏暗,随着门缝的扩大,充盈客厅的光线透进来落在牧靳呈的眉眼。

漆黑深邃的眸窥到日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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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谈合作

杨意心出门匆忙,心里惦记家里的人,心神不宁的,脑袋又沉又乱,满脑子都是牧靳呈在家会不会乖。

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如今快过一半,这一半的时间里又有四分之三都是在针锋相对。

他必须和牧靳呈过好后面的日子,等牧靳呈离开后要靠这些记忆结束余生。

杨意心渐渐能感觉到困了,但是睡不着,头靠在窗户上发愣,炙热的阳光将窗户晒得滚烫,没靠一会儿额头开始痛。

他家距离相约的咖啡馆半小时路程,司机走了一条新修好的近道,二十分钟便把人送到。

杨意心想拿手机给钱,却从兜里摸到不知何年何月用剩的现金,车费有零有整的,他递给司机二十块。

盛夏酷暑,杨意心穿着长衬衫,把身上的痕迹挡了个严实,又戴着口罩,未经修剪的刘海有些长,发尾扫着眼皮,一双眼乌黑却略显黯淡。

他踏进咖啡厅,空气里弥漫浓郁的咖啡香,里面人不多,一眼看到老师坐在角落处,正在看一本书。

杨意心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叫了一句老师。

柯明蕊抬头,率先蹙眉:“你怎么回事?在家休假反而把自己状态搞成这样?”

杨意心对她有敬有畏,柯明蕊的实力在雕刻界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以脾气出名。

她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当年还未成名时就敢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点评雕刻大师的作品不好,细数缺点语气不屑,还说木雕看着完整,但有拼接的痕迹,若是自己来绝对不会浪费这么一块好木。

所有人都没有把一个小妮子放在眼里,不过短短几年柯明蕊声名大噪,雕工出神入化,千手观音的玉相奠定了她在玉石界的地位,而后面马踏飞燕的木雕让她在木雕界的地位无可撼动。

她一贯秉承宁缺毋滥原则,这些年无数人带着重金诚意请她出手,但她通通拒绝,作品没出几样,反而去学校当上了老师。

学生不少,但徒弟只有一个。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杨意心知道,柯明蕊这些年不是没有作品,她家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堆积着这些年雕刻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精品。

当时杨意心感慨这些艺术品蒙尘可惜,柯明蕊倒是反问什么叫艺术?

杨意心答不出,他惨不透柯明蕊的想法,更不知道为什么令人追捧的艺术家不当,要声名大噪的时候去当老师,把得意之作通通收起,收敛锋芒。

他看过柯明蕊那些作品之后敬畏心更重,藏下所有不稳定的情绪,做着乖巧小孩,“在家感冒了。”

“听戚魁说你还受伤了?”柯明蕊的视线扫到杨意心的手臂上,“严不严重?”

“还好,”杨意心的嗓子没好全,声音比平时粗一些,“不是特别严重。”

柯明蕊言归正传:“这次的展览的主办方是我的一个朋友,之前因为一个私事儿欠了他人情,这次他办展览想找我借作品。我是没有作品的,现做也来不及,所以我想到你。”

杨意心出来前吃过药,药物起了作用压下亢奋因子,同时也加重了无法集中精神这点。

他耳边柯明蕊的声音,脑子里静不下来,眼睛是盯着她的,可眼前闪过许多光影,柯明蕊的脸有些扭曲。

“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柯明蕊语气严厉。

杨意心点头,“听着的,您想用我的作品去展览。”

“当然,这也得征求你的意见,看你愿不愿意。”柯明蕊喝了口咖啡,“价格这方面你放心,虽然我和他有交情,但一码归一码,我肯定为你争取到最好的。”

杨意心又怔了一小会儿,在柯明蕊再次不满看过来的时候,才接上思绪再次问:“老师,我一直好奇一点,为什么您……”

柯明蕊打断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能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年轻气盛的时候渴望成功、希望备受瞩目,得到过之后发现也就那样,不过如此。我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天天想着如何雕出完美的作品,想着怎么惊动世界。”

她顿了顿,语气轻了些,“野心很重要,但我认为比野心更重要的是初心。”

封闭的空间让杨意心呼吸不畅,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嘴角的苦笑没有被人看到,“老师,你觉得我有吗?”

“你的作品有灵气,这也很重要。”柯明蕊看他一眼,有些无奈道,“我要是知道你状态这么糟糕就不会叫你出来,直接把这事儿定了。”

杨意心低头自己,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妥。

“背打直,别靠着椅背,”柯明蕊说,“精气神都没有,自信也没有,怎么让别人相信你有实力?”

“……”杨意心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刚把领口整理好,谈事儿的人就来了。

对方是柯明蕊的朋友,忌惮着柯明蕊的脾气也是真欣赏杨意心的作品,一切自然很顺畅,杨意心基本没怎么开过口,只是到了征求意见的时候点头或者摇头。

他的状态确实算不上好,坐在空调房里还在一个劲儿地出冷汗,汗珠从鬓角滑下,谈事儿的人好心给他递过了两张纸。

“抱歉。”杨意心说,“这几天感冒没好。”

男人笑了笑,“没事,约在周末是我唐突,主要是明天要出差,去联系另一个借展品的事情。”

杨意心无心闲聊,接过纸巾没有接话。

他脸上的痕迹没消完不敢摘下口罩,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以及心悸得厉害,手脚跟着发软。

其间杨意心去了一趟洗手间洗脸,一捧捧冷水浇在脸上,冰凉洗涤着被口罩捂得发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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