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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意并不少,却多了盛怒之后的颓废和受伤,不明显,还是被杨意心捕捉到。
难以言表的剧痛漫遍全身,杨意心觉得牧靳呈是他的毒 /瘾,明知不可碰还是戒不掉,明知不可为仍一意孤行,飞蛾扑火不回头。
过去的阴影笼罩杨意心,脚底生寒,窜上莫大的恐惧,比之前牧靳呈拿着碎片逼他就死都害怕。
掷地有声的质问还萦绕耳畔,他知道那是牧靳呈的心结,也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结果。
杨意心小心翼翼地靠近牧靳呈,像一只小兽一样扭到牧靳呈的身侧,试探着伸出手。
男人没有反应,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心绪重新冷静下来,又恢复成一潭死水,连呼吸都不太看得见。
指尖轻触到男人的手臂,杨意心见他没有反应,胆子大了一些,从轻碰变为紧贴,一点点试探,到最后这个人都覆上去,抱着牧靳呈的腰身。
“牧靳呈……对不起……”杨意心悲伤开口,身体冰凉,吸取牧靳呈炽热的体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得这样支离破碎,声音又沙又哑,浑身是伤,可怜至极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悯,但独独戳不了牧靳呈的心脏。
“牧靳呈,我……我……”杨意心有些无语轮次,千言万语汇在嘴边,能说的和不能说的全都呼之欲出,又被他生生压下,嘴唇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
“我……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知道你介意过去,介意我的消失,介意什么都没给你说就离开。”
“你知道吗?其实早在五年前,我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牧靳呈闭着的眼皮很轻地动了一下。
“这五年里我死了太多次了,我说过,我在痛苦中死去,又在崩溃里重生……我不知道该怎么活,离了你,我根本不是我,我是鬼,是幽魂,是一个无法轮回的未亡人。”
“你以为我想离开你吗?你以为我想躲起来过见不到你的日子吗?”杨意心的眼睛干涩胀痛,眼皮红肿得快要睁不开,“可我也知道,过了这么久,不见你才是最好的。你应该有好的生活,不管是娶妻生子还是有别人,‘今后’于你而言才是最好的,我不过是你‘曾经’的一个污点。”
他抬起头,痴痴地凝视着牧靳呈锋利深邃的轮廓,眼里的爱慕藏不住,伸手抚摸男人的脸颊,“你比以前更帅了,也更优秀。牧靳呈,当我再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过去躲着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牧靳呈睁眼,冷漠对上杨意心的目光。
杨意心像是看不到牧靳呈眼中的冰冷,继续喃喃道:“如果早一点见到你,这样的囚 禁等不到现在。”
牧靳呈反问:“我应该感谢你?”
杨意心往上蹭了蹭,把脸贴在男人的柔软匀称的胸肌上,把人抱得更紧一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是应该的。牧靳呈,你别怪我什么都不说,如果我能说,五年前就说了不用等到现在。”
“我不是不想解释,是不能解释。”杨意心贴着牧靳呈的身体很舒服,胸肌练得完美,不油腻也不单薄,一切均在恰到好处之间。
“我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他疯魔了这么久,头一次这样心平气和,闭着眼低低地说,“牧靳呈,就当……你被狗咬一回,就当你可怜我。”
“我不会困住你太久,我知道你是自由翱翔的鹰,我也知道自己是困不住你的。”
“所以一小会儿就好。我只要你人生的一小会儿,在此之后……”
杨意心顿了好久,像是思索,也像是不忍,更想某种遗憾得到后的满足,“我祝你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牧靳呈盯杨意心的发旋儿,浓密的眼睫挡住深沉的瞳仁,眉眼处于光影的明暗之间,“杨意心,我想听的不是你在这装模作样的作诗唱戏。”
“……”杨意心抬起头,尖瘦的下巴在男人的胸上戳出一个小窝。
牧靳呈说:“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不如各自两别,永远把对方封存在记忆里。”
“我会把你封存在我的心里,但不是现在。”杨意心勾唇笑了笑,“牧靳呈,你要相信,我喜欢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你也配说爱?”牧靳呈像是忍到极限,一把将他推开往楼上走,路过开放式厨房时,把高压锅的内锅拿出来,径直走向洗手间。
见状,杨意心匆忙上前阻止,“你干什么!我还没有吃!”
牧靳呈冷漠道:“我看你也不想吃,倒掉。”
“不许倒!”杨意心抢过沉甸甸的锅,里面的粥已经凝固了,不再泛着热香,“我吃!我马上吃!”
他像护着宝贝一样把锅放在茶几上,生怕牧靳呈拿去倒了,拿起碗喝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好好吃。
后脑勺隐隐作痛的伤口和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让牧靳呈烦乱,他往楼上走,和杨意心独处一室都让他倍感燥乱。
杨意心急急忙忙地吃粥,躁期亢奋的精神状态感觉不到疲惫和饥饿,他早已习惯,目光追随牧靳呈的身影,心里涌上强烈的失落和不安。
哪怕明知道牧靳呈出不去,一旦没有在自己的视野中,还是会心慌意乱感觉被抛下。
杨意心三下五除二把粥喝完,将锅里剩下的粥倒进碗里冻冰箱,想往楼上走时瞥到放了很久的药,是牧靳呈为他准备的,没有不吃的理由。
这个复式小公寓不算特别大,楼上是杨意心自己搭建的,一个卧室和洗手间。
主卧没人,洗手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动静,是牧靳呈在洗澡。
杨意心轻轻推开门,湿润的蒸汽飘出来,干湿分离的玻璃门后站着健壮高挺的男人,薄雾挡住了大半视野,只能看见朦胧的肉色。
杨意心明明才喝过水,又开始口干舌燥起来,把拖鞋留在外面,放轻脚步走过去,打开玻璃门,男人的躯体暴露在眼前。
那天重逢,他看到牧靳呈西装革履的样子就知道身材很好,脱掉衣服后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多年的自律,匀称漂亮的肌肉裹身体,脱衣后也不会有任何油腻感,无数水流顺着起伏的肌理流向人鱼线,成熟又悍厉的男人像一道亮丽的风景。
杨意心毫不避讳,痴迷地打量着这具属于自己的身体。
牧靳呈没有洗头,花洒只放了一半,避免大面积的水打湿伤口。
他懒得顾及手脚的环能不能碰水,大概觉得遇水坏了更好,肆无忌惮地抹着沐浴露,用水冲刷着。
身后的视线难以忽视,从杨意心推开浴室门他就知道,只是不想搭理。
牧靳呈冲掉沐浴露,把自己收拾干净,用一旁的浴巾擦拭身体。
杨意心抬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