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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那个杀人犯爸爸一样被枪毙!”
“冷静一点,小孟。”陆安弛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这个又一次轻易被激怒的下属,“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仅仅代表你自己,注意分寸。”
孟懿胸口剧烈欺负,他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还嫌不够似的,扬起手就想把杯子往地上摔。可他一对上陆安弛警告的眼神,最后还是不甘心地缩缩脖子,悻悻地把杯子放下了。
“你出去在休息室守着。”陆安弛命令。
孟懿回了一声“是”,愤愤地转身离开。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不知道是谁呆在最后一个,电视都没有关掉就走了。安装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报着雪城新闻。孟懿气得胸口痛,根本没有心思看什么新闻。
可电视里,女主持人大气内敛的声音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耳朵。
“近日,扎根我市的优秀私人企业微曜科技再次传来喜讯。据悉,微曜科技已经研发出精神疾病的梦境治愈研究系统——暴雪的升级版,有望为广大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患者带来福音。下面是前线记者与微曜科技现任首席技术执行官许先生的现场对话。”
孟懿本来烦躁地想要关掉电视,可看着电视里的内容,他忽然产生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他有办法找到受害者魏钦州的尸体了!
——
列车行驶越来越快。
过高的速度总是伴随着肾上腺素的飙升,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安与恐惧。
这两个都是让人厌烦的情绪。
车厢里的尖叫与哀嚎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我垂下眼皮,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把这些鬼吼鬼叫的人从窗户给丢出去!
但我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太危险了。
这列车随时都可能脱轨,甚至与其他列车发生撞击。
我不想死。
正在这时,列车的广播里传来了一阵电流声,伴随着电流声而来的,是勉强维持着镇定的女播报员的声音。
“各位旅客您好,因列车遭遇临时故障,无法正常进站,我方已在积极抢修。请您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给您造成不便,我代表全体列车人员向您表达诚挚的歉意。”
走道上拥堵成一团,全是拉着行李,满目惶惶的人。他们有的顺着播报的话往回走,有的则依然坚定地守在车厢大门处不肯挪动,他们好像以为只要够坚持就真的可以等到大门敞开一样。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齐幼萱,她还紧紧地抱着她的背包,脸色苍白。几缕碎发从她扎的高马尾里松散了出来,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忧愁。
列车飞速驶入隧道,光线骤然消失,车厢里只剩下火车里微弱的橘黄色灯光。因为背景的黑暗,窗户玻璃迷迷糊糊地映照出我的脸来。我抬眼与“镜”中人相对,只觉得自己的脸在这劣质的“镜子”下都有些扭曲陌生。
广播让我们等,可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过去。
很诡异的是,没有一个人来过问我们这群乘客的心情,更没有安抚工作,乘务员们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哎呀,也正常!”顾蓝山倚在晏如的床位边,状态很松弛,“再不合理的场景我都见过,这算什么!现在来个乘务员,怕不是会被这群人手撕、骨灰都给扬了。”
说完,他自己还觉得挺好笑,兀自“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和晏如对视一眼,笑不出来。
心底里的焦躁让我再也坐不住。现在的情况危险我自然很清楚,但要我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什么都不明白,脑子里稀里糊涂,被动地接受未知的命运,只会让我更加难受。
“我去趟洗手间。”我站起身来。
没想到晏如说:“我跟你一起吧。”
顾蓝山瞪着眼睛,视线来来回回在我们两个之间扫来到去,梗着脖子说:“上厕所也要约着一起?可是只有一个蹲位啊。”
我撇撇嘴,心里翻了个白眼,往车头的方向疾步走去。
列车起伏颠簸得厉害,穿过隧道时耳朵里“嗡嗡”鸣响,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尝试着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列车进入山林地带,车厢里忽明忽暗。在最初的恐慌和惊惧之后,车厢里的气压终于冷了下来。有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人抱着脑袋绞尽脑汁地想着自救方法,甚至有人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在胸口划十字,在此时此刻依然祈求着他的信仰降临眷顾、拯救性命。我听到了小孩儿压抑的哭泣声,可我低头去找时却寻不到哭声的源头。
“往前走吧。”是晏如,他在我身后。
他的声音莫名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嗯”了一声,继续前行。
从硬卧车厢来到硬座,一路没有什么阻碍地就穿过层层车厢,接近了火车头的位置。
“怎么一个乘务员都没有?”我疑惑地扭头对晏如说。
晏如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一般来说,每节车厢都应该配备一个乘务员才对。现在的情况……很不正常。”
列车突然失控,已经够不正常了。
可这一路畅通很快就到头,车厢连接口的大门被关住了。
我尝试着拍了拍,一张很熟悉的脸出现在玻璃窗口的那头。
我心里一松:“许黯然。”
说来奇怪,我在这节列车上,真正搭上了话的乘务员,竟然只有许黯然。
他对上我的脸时并没有太多惊讶,甚至微笑着问我:“你有什么需要吗?”
需要?
我差点冷笑出声:“现在列车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仅没有靠站,速度还越来越快。”
许黯然推门出来,却立在我们前面,没有让路的意思。他说:“列车确实出了一些故障,我们已经在全力抢修,一定会尽量保障乘客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晏如质疑地说:“可是车上没有安抚工作,也没有给予乘客合理的解释,我看不到你们对乘客的最基本尊重。”
许黯然故作苦恼地扶住额头,思索了片刻,才低声说:“真是不好意思,驾驶室的技术故障,主驾驶和副驾驶忙不过来,乘务人员都参与抢修去了。”
我皱眉,直觉他说的不对,可哪里不对又一时反应不过来。
晏如说:“列车的速度早就超过了普通火车的限速,再这么下去,随时都有脱轨甚至侧翻的危险,火车上这么多人,他们……”
晏如话音未落,列车陡然剧烈震动!
我下意识看向窗外,列车正处山间,景色飞速疾退、一闪即逝。而前方,铁轨曲拐,绕着山体形成一个弯道。
我脚下忽然倾斜,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着侧面倒去!
该死的,说什么来什么!
“秦月章!”晏如叫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