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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如此幼稚,他完全了解邹鸣的想法。
了解是一回事,认同是另一回事。邹鸣想要报复吴丰眠的想法当然有错,但他实际上报复的是丁思维,而丁思维只在意邹鸣对吴丰眠做了什么错事。如今再去探究过去的爱与不爱已经失去意义,他们的过去也乏善可陈,既然已经不能再从对方身上榨取出更多关于吴丰眠的过去,那么邹鸣这个人于丁思维而言也失去了价值。
想到这里,丁思维说:“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如果你需要补偿,我也愿意尽力弥补你。我来繁星是想要好好学习的,不希望被太多事情牵扯住。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只做普通同学吧。”
邹鸣审视着他,问:“用这种方式安抚我是因为你害怕了吗?害怕温迢迢知道你是这样浪荡的一个人。”
“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说过,我和温迢迢只是普通室友。”
“这种说辞是在保护他还是保护你自己?”
丁思维觉得邹鸣这个人简直无法沟通,他深吸一口气:“行,既然你认定我和他有一腿,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过来,你和他说吧,把我和你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你能保证说完之后你再也不会烦我了,行吗?”
不等回答,他就掏出手机给温迢迢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温迢迢,你现在……”
嘴巴忽然被捂上,邹鸣抓着他的手,把手机递到了自己的嘴边,出声接了下去:“没什么事,打错了。”语毕,他挂断了电话。
丁思维目光凛凛:“我解释过两遍,也给过你三方对峙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如果你之后要是还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那就是你在借机生事,与我无关。现在可以说了吗,你需要我做什么?道歉还是补偿?”
邹鸣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他是如此地陌生,将一切事情都厘得一清二楚、干脆果断,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告白失败还要抱着人哭,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人是会变的,”丁思维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你要是现在想不到就之后再想,不要打扰我写检讨。试卷很多,我还要回寝室做作业,没空一直耗在这里。”
邹鸣感到不可思议,吴丰眠居然真的在办公桌上找了笔和A4纸,低头认真写起了检讨,他下笔流畅,字迹清晰,完全看不出从前那种拖拉的样子。
不得不说,认真的吴丰眠看起来还是有吸引力的。邹鸣为自己能接收到这种吸引力而感到挫败,他已经相信温迢迢和他没有什么了,但那又如何,吴丰眠喜欢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道歉和补偿,他真的想要吗?如果不是,他这些天执着的又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7.
桌上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放了好些天,李璟上网搜了搜,基本能确定这东西是真的。
丁思维是谁?他为什么长了一张和吴丰眠一模一样的脸?
心中的疑问还有很多,李璟不愿去细想,他只知道吴丰眠是个不听话的炮友,相处起来麻烦,大半年过去,他没那么粘人了,但脾气也变得火爆了。总而言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还是不要联系的好。
都说好奇害死猫,在他第三次拿起通知书反复看上面的那张照片时,他知道坏事了,他必须得正面面对这件事了。
在搜索框里打下“吴丰眠”这三个字,却没有对应的联系人跳出来,李璟这才想起来他把吴丰眠拉黑了。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之后,他动动手指发了条消息过去:出来见一面,地方你定。
对面一时没有回复,李璟想了想,顺手打开了交友APP,解除了哆啦大梦的黑名单。解除黑名单要进入对方主页,所以李璟又看见了那张对着镜子穿着校服的双人自拍。他认得出这是吴丰眠家,照片上的人当然也是吴丰眠本人,只是他身边这个穿同款校服的……他把照片放大看了看,觉得这个人除了没有脸,和身边的人简直是复制粘贴。
几个小时过去了,吴丰眠还是没有回他消息,李璟打了一个问号过去,下一秒,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跳出来,提示他不是对方好友。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旋即他告诉自己这个面是非见不可了。
这天是工作日,学生们当然都在学校念书,李璟骑上摩托车,横跨小半个江城,来到了学校门口。他做了登记,理由是给弟弟送他落在家里的试卷,保安便放他进去了。刚爬到教学楼二楼,铃声响了起来,学生们从教室里冲了出来,繁星没有校服,所以他在人流中倒不显得特别扎眼。
第一波学生大多是跑着的,第二波学生是主流,而吴丰眠是第三波学生,铃响之后二十分钟,他才合上课本,从教室里出来。他身后跟了一个人——这人李璟还有印象,是头护食的小狗崽。
李璟站在后门的位置,叫住了从前门出来的吴丰眠,后者脸上有点惊讶,好像又有些嫌恶。
吴丰眠面色不善,开口就是:“这里是学校,社会人士请不要随意进入。”
李璟走近了一些:“我有事情要问你,问完我就走。”
“没有必要,我想我们之前没有什么疑问和误会,请离开。”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那头小狗崽一直就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沉着张脸,抱着臂,不远不近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烦人得很。
邹鸣第一次见到这个骑摩托的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流里流气,一看就是个混社会的,吴丰眠眼光怎么这么差,和这样的人搞在一起。但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吴丰眠好像已经和这个人断了,断得好。
吴丰眠已经扭头迈出了步子,邹鸣也随即跟上,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让他们两个同时回了头。
“丁思维是谁?”
8.
丁思维不想节外生枝,他已经做了吴丰眠就不能再回头了,他也必须得是吴丰眠,吴丰眠还有想做的事情,他得替他完成。再转过身,他已经换了一种语气:“我们换个地方谈。”
他和李璟出了校门,坐上了摩托车后座,车子发动,绝尘而去。
邹鸣自然是跟不上的,只得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生气。
摩托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饭店停下,李璟要了个包厢。
刚坐下,丁思维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会知道丁思维?我和你说的?”这个“我”当然指吴丰眠。
李璟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折了几折的红纸,丁思维只看一眼封面就全想起来了——那是政法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他不小心填错地址寄到纹身工作室的那一封。
原本的人生轨迹在他面前铺开:他会去政法大学学法律,吴丰眠和他在同一个大学城念艺术,他们晚上会一起回到租住的小屋,周末可以一块出去游乐……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在吴丰眠出事之后,丁思维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