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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接了吴丰眠回家才觉察出一丝战火的余波来。

吴丰眠：“你今天和妈见过面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她今天忽然给我发消息说让我把钱还给她，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和你没有关系，我和她吵架了，她迁怒你罢了。”丁思维简单说了说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吴丰眠垂着眼，绞着衣摆：“也不能说我完全没有责任。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按照之前的轨迹按部就班地来，那你现在可能和别人一样在到处玩，而不是每天都要这么辛苦地出去上课，给自己攒钱赚学费。如果再来一次，让你选的话……”

“我还是会选择遇见你。”丁思维抓着吴丰眠的手亲了亲，“别多想，我现在有目标，也有计划，还有你，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好到一想到未来就觉得全是光明。”

“我不知道，我现在想到未来还是觉得好迷惘，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挺没用的。”吴丰眠深吸一口气，“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想要分开了，一定不要勉强你自己。”

“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分开的事情呢？”

“因为我怕……怕有一天你会怨我，怨我改变了你的人生，又没有办法对此负起责任来。”

“不会的，人生这么重的东西，它有自己的轨迹，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能力和职责范围之内的东西负责。再说了，我的决定难道不都是我自己做的吗？我要是让你对我的决定负责，那算什么啊，无理取闹吧。”

吴丰眠叹口气：“你想得好清楚啊，我要是也能像你这样想清楚就好了。你把我的人生拿过去吧，等帮我弄明白再送回来。”

丁思维知道吴丰眠已经不再为这事伤神了，他笑着说：“有的人过得轻松，是因为有的人在背后负重前行了是吧？我才不，你的人生太重了，我不能带着一起走。”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又搞到了一块去。

他们这两天在打包东西准备寄送，家里有些乱，沙发也堆满了东西。丁思维把吴丰眠抱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吴丰眠半躺着，眼睁睁地看着丁思维扯着他的裤管把他下身扒光了。

“不去床上吗？”

“没有新的床单可以换了。”

指尖沾了些润滑液，送进臀眼细细地扩张起来，丁思维已经掌握要领，近日经常被使用的后穴也不像从前那般紧涩，进入地很是顺利。

吴丰眠的两条腿被挂在臂弯里，大半个屁股悬空着，身下的桌子被撞得一直朝一个方向挪。

丁思维有点出戏，乐出了声。

“笑什么？”

“别人是老汉推车，我是小伙移桌。”

吴丰眠也笑：“不要在这种时候讲笑话啊，我会软掉的！”

“是吗？”丁思维调整了角度往吴丰眠前列腺的位置撞，“这样可以帮你硬起来吗？”

吴丰眠很快就说不出话，桌子也已经被顶到了墙边，胸膛挺起来，小腹发紧，肚子陷下去，从肋骨往下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椭圆形大凹陷。

丁思维使坏，往他肚子上倒水，身下的人被激得一抖一抖的。水在肚子上晃荡，就像露珠在荷叶上晃荡。

“看，我送你的小泳池。”

吴丰眠当真支起身子来看，丁思维便动得更激烈：“小心点，别让水洒出去。”

一时之间，满室情色的声响不绝于耳。水越晃越少，呼吸越晃越重，随着两声闷哼，一切又归于平静。

“泳池没水了。”

丁思维是做完才发现吴丰眠的手刚才按在了黑水笔上——笔尖扎进了掌心，留下一个黑色的小点。他问：“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太爽了，没感觉手疼。”

这个印子隔天还在，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吴丰眠：“我感觉它要变成一颗痣了。是不是有首歌叫这个，《你掌心的痣》？”

丁思维接上：“我总记得在哪里？”

“对对对。”

“笨啊，是叫《至少还有你》。”

“就你聪明。”

“对啊，我是聪明。”

147.

学校官网的录取通知出得比录取通知书早得多，两个人都成功被录取了。滨城的小房子找起来也还算顺利，虽然比住学校多了些开支，但丁思维觉得是值得的。

他们寄送完最后一箱东西，拎着行李箱去了码头，登上了海星号游轮。游轮鸣笛远航，他们看着城市越来越远，身边海风拂面，清爽怡人。

吴丰眠张开双臂喊：“Rose！Rose，你在哪里？”

丁思维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说：“你还是期待Rose不在船上吧，不然船沉了就完蛋了。”

“呸呸呸，”吴丰眠蹲了下来，敲了敲甲板上装饰用的木头，“童言无忌，不要在意。”

游轮上的信号很差，打卫星电话和上网都需要额外付费，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问题：船上每天都会有免费的演出，娱乐室全天开放，可以打电玩、看电影……餐厅的食物也好吃，景色也特别，因为餐厅的窗户在海里，浪头打过来的时候，丁思维总担心窗户会突然破掉，虽然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不对，这艘船上的游客大多数是老人和带小孩的家庭，像他们这样的十几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很少。到了晚上，中老人们会在昏暗的舞厅里跳交谊舞，丁思维和吴丰眠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去跳，四条腿你绊我，我绊你，最后抱在一起慢悠悠地晃，倒也很是快活。

回到船舱则是另一种快活，海浪声昼夜不停，他们好像回到共享一个子宫的最初，彼此相连，不可分离。

在游轮上的最后一天，天上下起了大雨，船身晃动的幅度比前些天大上许多，船上发了通知，让大家不要到甲板上去，会有危险。丁思维和吴丰眠两个人索性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天，连餐食都是叫的客房服务。

凌晨时分，船舱里忽然响起了警报声，丁思维一睁开眼睛就不受控地摔到了地上，而地上居然全是水！他们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居然都向一边倾斜过来了，屋子里没有被固定的杯子、本子等等物品全都在往下掉。窗外狂风大作，天气十分糟糕。

就这么愣神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已经慢慢越过了脚踝。

丁思维惊觉：“船要翻了！”

每个房间里都配备有救生衣，他赶紧抓过来一件给吴丰眠穿上，后者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们得赶紧出去！”

房间门一打开，吴丰眠就被涌进来的水冲倒在地。刚穿好救生衣的丁思维在他后面，连脱带拉地把人扶了起来。

两个人来到走廊上，水已经没过了膝盖。有的房间门已经打开了，家长抱着孩子艰难地走着，水面上浮着各种从房间里飘出来的东西，有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还在房间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