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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落在厚实松软的毯子上，而是落在了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丁思维看着地上的那股精液，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他的心情复杂：这算什么呢？

终于，在阴茎完全软下去之前，他试了那个避孕套——太大了，不会是他们的尺寸。

第22章 丁思维【9】

35.

天还是阴沉沉的，云层像一床使用多年的破旧厚棉被，重重地镇在头顶上，压得人透不过气。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衣物挂在金属晾衣杆上，一阵风吹过，轻薄的贴身衣物飘起来，拉着衣架往一边走，衣架和金属支架摩擦，发出一串吱吱呀呀的声音。

丁思维手上夹着烟，眼睛垂着，慢慢地抽。抽完一支烟后，他把烟头按在了阳台的外立面上，然后扔进洗手池里冲掉。阳台多少还是有点冷，他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烟味散掉。楼下的绿道上有老人拉着小车在走，碰到了另一个推着婴儿车的老人，两个人停下，寒暄着，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楼上来，他听到一些“鸡蛋”“降价”之类的关键词。他把身体探得更出去了一些，试图听清楚老人们在说什么。车子里的小孩咿呀呀地叫起来，老人发出了一串“咿呦呦”的语气词，然后又各自散开。与之相反的是刚洗完的衣服，它们被风吹得挤到一块，互相拥抱取暖似的。

丁思维用力地闻了闻，只闻到一点冷风的味道，他重新把衣服分开，然后回了房间。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和吴丰眠的对话停留在回笼觉那会儿，也不知道这个回笼觉有多长。思索片刻，他动动手指给吴丰眠发：今天做什么？要不要出去玩？

他等了两分钟，吴丰眠还是没有回复，可能还在睡觉。他便开了静音，把屏幕往下扣到桌子上，开始做之前答应别人的编程作业。直到做完他才拿起手机看。手机上面有条新消息，五分钟前发来的：今天要安排一下校考的事情，不能出去玩了。

丁思维手比脑子更快：那我去找你。

发完又问：吃什么？我给你带。

吴丰眠过了一会儿才发过来一句：都可以，我不挑食。

丁思维收了手机，想：至少在这一点上，丁慧一定会喜欢吴丰眠。

不多时，徐阿姨从外头回来了，带着刚买的菜。她看起来很高兴：“今天超市鸡蛋只要5.9一斤！我买了五斤！”

丁思维“嗯”了一声：“真划算，您真会买。中午就吃炒蛋吗？”

徐阿姨报了几个菜名，丁思维说：“可以的，您多煮点吧，我有点饿。”

“好嘞！”

36.

丁思维在徐阿姨走后，打包了饭菜和昨晚一样去了吴丰眠家里。后者还穿着昨晚睡觉时穿的衣服，开了门，探头探脑地去看丁思维手里的袋子，鼻子翕动着：“好饿好饿，先吃饭吧。”

吴丰眠没有吃早饭，一觉睡到中午，看起来是真饿了，没怎么和丁思维说话，喝了一口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可乐后就一直埋头苦吃。吃完了他的那份大米饭后，他才后知后觉地问：“我是不是吃太多了？你够吃吗？”

吴丰眠是吃很多，但是吃相并不难看，不会在菜盘子里挑挑拣拣，更不会吧唧嘴。丁思维早上已经吃过了，现在倒不是很饿：“你吃吧，一会儿饿了可以再点写外卖吃。”

“那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下单。”

吃完饭，吴丰眠收拾的桌子，把饭盒放到水槽里顺手洗掉了。

丁思维：“你需要安排什么？我能帮你吗？”

“可以呀，”吴丰眠洗完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后在上衣上蹭了两下把手蹭干了，“你可以帮我参谋参谋选哪几个学校。”

吴丰眠已经通过了美术联考，接下来要去参加校考，各个高校分布在不同区域，考试的时间也有区别，但总归是集中在这一个月的，有不少学校的考试时间撞在一起，要提前做好选择，做好安排，包括且不限于报名、订酒店、订车票。

家里有个小打印机，吴丰眠连了平板电脑，先打印了自己的联考合格证，然后一口气打印了七八个学校的资料。打印机哗哗哗地往外面吐纸，一拿上手还是热乎乎的。

丁思维简单翻了翻，有艺术类院校，也有综合类院校，学校区域全面覆盖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大多数是他没有听说过的学校，看不出什么花来。但选学校无非就是根据自己的能力选择喜欢的专业、学校或者城市。

丁思维问：“你自己有什么倾向吗？想学什么、想上哪个学校、之后要做什么？”

吴丰眠摇头：“没什么想法。只是大家都要考大学，我也就跟着一起考一考，考上哪个算哪个，不知道考了做什么，也不知道毕业了要做什么。”

这就有些棘手。如果这是一道题，丁思维完全找不到切入点，不能理解出题人想要考察哪方面的内容。他需要更多解题条件，于是问了吴丰眠他画画怎么样。吴丰眠表示他已经拿到了联考合格证，学过素描、色彩、速写，水平还可以，大概是二流院校的水准。

丁思维：“那文化课呢？你考多少分？”

吴丰眠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少。”

“那是多少呢？我好有个参考。”

吴丰眠说了，那个分数比丁思维成绩的二分之一还少些。丁思维愣了一下，有点不解地问：“这也是二流艺术生的水准？”

吴丰眠笑笑：“侮辱我一个就可以了，不要侮辱其他艺术生。”

俏皮话没有让气氛活络起来，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更冷了一些。丁思维的表情在说他是真的在苦恼，他还没有完全想好和吴丰眠交换后的生活，但大学总归是要上的，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吴丰眠最多只能去一个二流院校。丁思维放弃排名第一的都大已经让他觉得十分难受，现在则可能要退而求其次次次次次，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要是当初选择其他学校的保送就好了，现在吴丰眠也不用去考试了，直接等着收录取通知书就行，而他还可以用吴丰眠的身份去参加高考，还能考个TOP级别的学校。四年时间足够长，长到吴丰眠可以变成一个热爱艺术、有游泳天赋的“新丁思维”，长到就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可以说是叛逆期来得晚或者终于发现了自己热爱的事情，丁慧会不满，可能会发现蹊跷，但那时的“新吴丰眠”早已经开启了自己的新人生，跑得远远的，天地广阔，哪里都是方向。

过去的事情已然发生，不可改变，丁思维只得关注眼前思考其他解决方案，他冲动地想：大不了高复，第二年再上个好学校。

丁思维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给我一支笔。”

吴丰眠在丁思维的指挥下给他找了不少资料，两个人分工合作，弄了两个小时，结合吴丰眠的成绩以及考试安排，丁思维最终选出四个学校。

“先去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