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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直都没有联系你。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吴丰眠的敷衍，邹鸣停下了脚步，吴丰眠有点疑惑，也跟着停下了。

邹鸣半眯着眼，像是调笑，又好似在认真发问：“你应该不会到现在还喜欢我吧？”

邹鸣很满意地捕捉到了吴丰眠瞳孔放大的那一瞬间。

“没、没……”

“那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了？”

过去的吴丰眠总是顶着一张笑脸，不学习的时候脑筋转得比谁都快，邹鸣调侃两句，他就该打蛇随棍上，说一些“是啊喜欢你”“那你要多看看我”的胡话了。

夜里安静，前面男生吵闹的声音离得有些远了。邹鸣看着暖黄色灯光下的吴丰眠——单眼皮，不过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在这样暖色的光下却并不显得冷情。吴丰眠的脸上有诧异、有意外、有为难，最后他说：“我不知道。”

前面的男生见他们落得有些远了，叫着他们的名字，要他们快一些跟上。

邹鸣扬声道：“来了！”他挥挥手，没再看吴丰眠，“跟上吧。”

吴丰眠怕是憋了一路，最后在寝室楼下拉住了邹鸣，很认真地说：“想和你说话的，以后也和我多说说话吧。”

邹鸣失笑：“怎么和少先队员宣誓似的。”他伸出手揉揉吴丰眠的头发，评价道，“啧，一年没见，长大了。”他没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转身走了，留下一个吴丰眠站在楼道口看向仪容镜里的自己。

吴丰眠一眨不眨地看了许久，自言自语道：“你喜欢的是他，对吗？”

镜子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长久地凝视着镜外的他。

第2章 邹鸣【2】

5.

高复班没有正常高中那么多花头。班主任一来，先按着花名册点了一遍名，熟悉了各个学生，然后就是选班长和课代表，也不搞演说推举那套，直接按成绩排名来。

“温迢迢，你当班长行吗？”

有不少人转过头来看温迢迢，他脸皮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红了，嗫喏着说：“老师……我没有当过班长……”

老师也不跟他废话：“那你英语成绩不错，就当英语课代表吧。”言语间也不像是商量的样子。

“张超，你当班长行吗？”张超就是这个班里学习成绩第二好的人。他点点头应下了。

老师又依次往下叫了几个名字，很快就把班长和各科科代表确定下来了，至于体育委员或者是文娱委员这类岗位一律从缺——当然，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文艺汇演或者是运动会了。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我叫高天，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我们高复班是什么性质想必大家也已经很清楚了。在这里无论你长得怎么样、家世怎么样都不重要。你成绩好你就是这个……”高老师的拇指往上顶了顶，“成绩不好就是这个。”说话间，他又把拇指朝下翻了翻。

“好了，时间宝贵，我也不多废话了，你们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吧。翻到课本第一页……”

6.

虽然整个学校的人成绩参差不齐，但学习氛围还是很好，课间也不怎么吵闹——这个学校里的所有人都经历过高三，也都至少失败过一次，他们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令邹鸣惊讶的是，就连吴丰眠好像也真是来繁星学习的。邹鸣看他每天上课都坐得笔直，课间也很少主动和人交谈。

上完早上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就有人冲去了食堂吃饭，半分钟之内整个教室就没几个人了。

吴丰眠坐在位置上没动，邹鸣是他的后桌，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问：“你怎么不去吃饭？”

“这道题我马上就做好了，而且我现在过去肯定是赶不上了第一波了，再等几分钟好了。”

闻言，邹鸣也坐了下来，冲室友抬抬下巴：“我一会儿再去，你们先走。”

邹鸣一手转着笔，一手撑着脸，看着吴丰眠低头时脖子上凸起的一块骨头，看他头发上的旋。

“以前没发现你头上有两个旋。”

吴丰眠没回头，问：“有什么说法吗？”

“感情路会比较坎坷。”

吴丰眠笔尖一顿，扭过头来看他。走廊上有三三两两嬉笑打闹的人群，教室里已经空了，头顶的风扇聊胜于无地转着。邹鸣在他开口之前抢白道：“我说笑的。”

吴丰眠敛了神色，邹鸣干脆趴在桌子上，歪头去看他。

“我觉得你真的好像长大了很多，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桌子变整齐了，”邹鸣扫一眼他的桌面，“也不臭美了。你以前总在桌上放一面镜子。”

“哦，”吴丰眠转过去又留给他一个背影，“去吃饭吧。”

7.

午休时间一个半小时。宿舍楼和教学楼有一段距离，许多人选择直接在教室里午休，一眼望去，桌子上趴了一片。繁星没有统一的校服，大家都穿着自己的常服，花花绿绿的，看上去还挺热闹。

吃过饭后，吴丰眠说要回寝室拿书，邹鸣先行回了教室。等他听着预备铃从桌上爬起来时，看见了吴丰眠桌上的自己——吴丰眠买了一面镜子，圆的，立在桌面上，不比一个保温瓶盖大多少。

邹鸣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眯着眼睛看前面这个刚坐正、捂着脸慢慢清醒过来的人——一年了，好像什么都变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8.

九点半下了晚修，寝室十一点就熄灯，学生们赶着去洗澡洗衣服，时间也并不宽裕。

吴丰眠在等路仁洗完澡的间隙里掏了一本单词书来背。温迢迢看见了，也拿出一本错题集来看。杨铭一进宿舍看到这种场面，大声说道：“不是吧？不是吧？在寝室也要卷吗？”

温迢迢被弄得很不好意思，把错题集合上，解释道：“没、没，随便看看而已。”

吴丰眠头也没抬：“嗯，想考个好成绩。”

两厢对比，倒显得温迢迢有些装了，他憋了个红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仁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了，吴丰眠看了一眼时间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隔壁寝室的邹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洗澡时他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飘过来。

邹鸣：“恋爱嘛，分分合合的很正常。不甘心你就输了，你现在追着他不放，他只会烦你。但你要是云淡风轻，不把这个当回事，他反而就会开始想是不是我被玩弄了、是不是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我，说分手反而正中了她的下怀呢？人都是有胜负欲的，你说是不是？”

吴丰眠从浴室里出来时和邹鸣打了个照面，邹鸣知道对方听见了，但那人做出一副非礼勿听的样子，垂着眼睛，转身进了宿舍，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来。

10.

繁星分大小周，小周只周日下午放半天假，大周周末放两天，许多住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