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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就要离开了。

对方看向他，“我只是这个夜场中最可有可无的一员，在今晚给您领路后，或许就再也不够资格出现在您面前。”

波本执意，“没有谁是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小姐。对于我而言，您是我在波尔图女士的驻地中第一个遇见的人，记下您的名字，是理所当然的事。”

少女垂了眸，唇边似乎勾起一个笑意。

“那么，如您所愿。您可以称呼我为……杜罗。”

听到这个名字，波本的瞳中也溢出半丝笑意，“很高兴认识你，杜罗小姐。”

眼前的房门被敲响，门中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仅凭单个的音节便仿似媚意入骨，“进。”

杜罗打开门，对波本做出了“请”的手势。

波本走了进去，杜罗随后跟了进来，转身关上门，便站在门旁，看似是在替两人守门。

房间里的灯光暧昧而昏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清甜的熏香味，在暖气中飘散流淌，钻入所有人的鼻尖。

沙发上的卷发女子正斜倚着靠背抽烟，如玉的指尖夹着长烟，呼吸间烟灰落下，散在她的腿侧，铺开一片灰褐色的痕迹，她也不在意的样子。

沙发上的女人懒洋洋地又吸了一口，这才抬眼看他。

“你就是贝尔摩德钦定的新人，波本？”

“是的，女士。”波本礼节性地微微欠身，并非行礼的模样。

沙发上的女人双腿缓缓落地，裸|露的双足踏在冰凉的地面上，她也并不在意，只是缓步走到波本面前，殷红的指尖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

细长的眉眼打量着他，半晌，兴致缺缺地收了手，“听贝尔摩德把你扔给我时候的话，还以为你要么是什么神通广大的情报员，要么是什么颜值惊天动地的池面帅哥呢。”

波本笑了笑，“看来我的模样还无法让波尔图女士满意。”

对面的女人又抽了一口烟，侧头将烟雾吐出。

“长得还算过得去，但离绝世池面还差一些，而对于情报贩子来说，你这长相又过于醒目了，太有记忆点，不方便行动。”

波本抿住笑意，“感谢您的评价，女士。”

对方正要走回沙发上，却被他下一句话喊停了脚步。

“但我询问的并不是您的意见，而是我们身后这位——”

他微微侧身，看向门口一直默默站立着的杜罗小姐。

“——真正的波尔图女士。”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静止，点破这一场“身份互换”闹剧的波本却好整以暇，半晌后，门口的少女轻笑一声，看向了背对着他们，僵着身体的那个女人。

波尔图开了口，“不怪你，下去吧。”

那个女人转身，恭恭敬敬朝他们鞠了一躬，默默退出了房间，还顺手带上了门。

少女一改方才瑟缩的忐忑模样，绕过房间中央的波本，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拿起桌上刚刚那个“假波尔图”留下的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熏香。

淡雅的香调微微冲散空气中的甜香，波尔图抬头，看向他。

“怎么看出来的？”

“全世界各地都有挂着波尔图名字生产的波尔图酒，但真正的波尔图酒但产于葡萄牙北部的杜罗河流域。”

杜罗，正是对方报给他的假名。

她的指尖轻伸，在熏香的烛焰上划过，目光专注地看着烛火，烛光在她漆黑的瞳中跳跃。

“杜罗也可以是西班牙常见的姓氏，仅凭这一点你就能断定这是我的假名？”

她抬头，看向他，“传闻中的波尔图女士倾国倾城，拥有颠倒众生之姿，你倒是敢把这个名字和这样的……”

她的目光划过自己身上现在的侍从服装，皆是一副刻意往幼齿方向化妆打扮的模样。

“……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面对一句仿佛怎么答都是送命题的话，波本对答如流。

“如您所说，那只是‘传闻中’的您——身为组织中的情报人员，我们的任务就是区分‘传闻’与‘真实’，不是吗？”

她笑笑，没有开口，却也没有打断送客的意思。

波本便揣摩着继续接口。

“作为一个谨小慎微的‘引路人’角色，将我领到房间里后，您不是离开留我和‘波尔图女士’独处，而是留在房间里继续等待，本身便有些突兀。再加上那位假扮您的女士吐烟圈的动作……结合种种，足以让我推断，她不是波尔图本尊。”

那位假冒的“波尔图女士”在很努力地扮演妩媚轻佻的模样，着装打扮与肢体动作都看不出多少破绽，唯有站在他面前最后吐得那口烟圈……

“她侧头了。”波尔图笑了一声。

“是的。”波本点头。

或许真正只是一个“手下”的身份让她不敢对代号成员不敬，那位演员小姐最后还是露出了这样的破绽。

波尔图撑着下巴，将桌子上的酒杯与酒瓶扫开，拿过未开封的矿泉水打开，给自己的玻璃杯中倒上一杯。

“真不是个合格的演员。”她这样评价着自己的手下。

“难道不是出自您的授意吗？”波本低笑一声。

波尔图喝着矿泉水的手一顿。

“假名也好，破绽也罢，如果不是您刻意授意，没有人能抓到组织情报科大名鼎鼎的波尔图女士的破绽。”

对方不置可否，端起玻璃杯，将矿泉水喝出了绝品美酒的感觉，随即看向她。

“在我手下干活，花言巧语的恭维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她不看他，径自喝着水，“我不管你是什么情报科晋升最快的新人头衔，也不管贝尔摩德是怎么举荐你的——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

很显然，仅仅只是“识破”对方故意露出的身份破绽，还不够入这位情报科顶尖成员的眼。

波本想了想，“和您一样，拥有极佳的抗药性——这个理由如何？”

波尔图终于正眼看向了他。

“房间里最开始飘着的甜香中有暖场催|情的功效，而您的手下又刻意打扮成……那副样子，如果我没有及时识破您的身份，又或者稍稍抗药性差一些、意志薄弱一些，现在想必已经被您记下丑态，原路送回了。”

边说着，波本的目光边看向桌上她刚刚点燃的淡香，“顺便……也感谢您的手下留情。”

后来她点的那支，很明显就是那支暖|情香的解香。

“所以，你给我的理由就是‘你是性|无|能’？”她的用词毫不客气。

波本：“……不，我给您的理由是，我拥有在各种特殊场合下保持清醒的定力。”

作为情报组的成员，自然需要出入各式各样的场合收集情报，如果连最基本的“被人下药”都发现不了，或者扛不住，那也别谈什么情报了。

波尔图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