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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已经走了很远。
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他有些不甘心,对着空茫茫的无际大海呐喊:“啊——————”
海浪回以他涛涛海声。
沈知夏的死,让他隐隐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在那些傲慢残酷的掌权者眼中,低微卑贱如蝼蚁,微不足道如草芥。
秦墨闭上双眼,海风咸湿,一抹月光拨开昏黄灰暗的乌云,探了出来。
月光皎皎,圣洁纯白。
秦墨不禁睁开了双眼,脑海突兀的浮现一段记忆。
“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这看看,这里是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
鬼使神差般,那道模糊的白色身影仿佛就站在他面前,卡萝夫人冰冷坚定的美丽侧脸沐浴着月光,像是神话里的月神信徒。
这原来是——最后一次见到卡萝夫人的地方。秦墨凝眉思索,他的皮鞋上印着一块雪白的月光,他蹲下身去,用手抓起一团散沙,凑到月光下,能看到闪光的砂石。
卡萝夫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从未深思过,此刻心脏却快速跳动了起来,他隐隐有种预感。
秦墨站起身,拧眉往身后看——平平无奇的红树林,和别处并无不同。
因为心里那种诡异的直觉,他仔仔细细的在此处搜查了一个小时,期间月亮在乌云里躲躲藏藏,视线不明,因此他不得不打开手机照明,生怕错过一丝线索。
直到汗湿了背上的衬衫,晚风里带来缕缕凉意,他才觉得自己可笑。
他叹了口气,走到裸露在外,粗壮盘踞的树根坐下,他撑着下巴,手机里有一封刚刚发来的短信。
【未知发件人:我被监视了。】
秦墨心中一凛,他捏紧了手机,沮丧的删除短信。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海浪声声,秦墨站起身来,转身欲离去,突然感觉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他立马俯下身去寻找那一抹光亮,奇怪的是怎么也找不到。
秦墨心中有了猜想,抬头一看,果然,月亮又被乌云所遮蔽。
等到皎洁月光再次出现,他有些明白了,坐下,照着刚刚的角度,缓慢起身,他漆黑如墨的双眼在月光下闪耀着,一瞬不瞬地盯着树根下。
——那里有一块破裂的、陈旧的、并不起眼的镜子。
那破裂的镜子将那道月光反射到旁边的椰树上,在黑夜里,那是最既明亮又朦胧的指引。
秦墨若有所思,他没有将镜子拿起,而是径自顺着光快步跑到那棵椰树旁寻找蛛丝马迹。
他绕着椰树走了两圈,将目光放在了椰树下发,他拨开杂草,果然在靠近树根底部的地方,有一处人工开凿的痕迹!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不停,原来卡萝夫人真的是在暗示他这里有线索。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有些担心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取走。
秦墨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蹲下身,用力将那块树块抠开,定睛一看,那个方形巴掌大的洞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不锈钢铁盒。
他颤抖着手,费了些力气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白色的移动硬盘。
兰斯菲德坐在酒柜前的吧台边,面前摆着两只玻璃杯。
看见秦墨风尘仆仆的回来,兰斯菲德抬起手,示意他来身旁。见他落座,兰斯菲德主动将另一只酒杯推向他,里面澄澈的酒液便摇晃起来。
秦墨装若自然的坐在他身旁,抬起一双漆黑眼眸望着他:“等我有什么事吗。”
兰斯菲德的银发垂落在脸颊边,露出小巧精致的耳尖。
兰斯菲德偏过脸,低声道:“今天......我也没有想到。”
秦墨神色微冷,扭开了头。
沉默了几秒,他眼眸里染上一层怒意,冷声诘问:“不是说好让他们走,为什么要杀人?”
兰斯菲德蹙起了眉心,他没想到自己的解释和示弱并没有让秦墨满意,反而惹得对方得寸进尺的责问。
他垂眸晃了晃玻璃杯的琥珀色酒液,修长的睫毛鸦羽颤了颤,随后,抬起一双清凌凌的蓝眸与秦墨对视:“办事不力的棋子,留之无用罢了。沈氏兄妹本就是霍尔顿手下的人,要杀要剐,自然由他决定。”
秦墨面色沉了下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将空酒杯倒扣在吧台台面上。
“我有些累了。”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朝卧室里走去。
兰斯菲德却在他背后道:“近期霍尔顿会带你去香林市,那条新航线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
秦墨顿足,回过身说:“好端端的,带我去做什么。码头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去不了。”
他今晚屡次的甩脸和不配合让兰斯菲德皱眉,觉得他非常不识抬举。
兰斯菲德不悦的抬高了音量:“让你去你就去。”
秦墨绷紧了脸,垂在手边的手攥紧了拳头。
终于,他还是沉闷应声道:“好。”
第二天清早,秦墨就出岛办事了。
而兰斯菲德昨晚的睡眠非常糟糕,几乎一夜未眠,只在凌晨时分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用餐时间。
艾伦站在兰斯菲德身旁为他布菜,薰衣草紫色的绸缎餐布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可惜庄园主人食欲不佳,只寥寥几口就拿起洁白的手帕擦拭唇角。
“昨天的处理干净了吧?”兰斯菲德状若无事的问起。
艾伦俯身道:“霍尔顿少爷派人处置的。”
兰斯菲德点了点头。
兰斯菲德很注重自己的领域,而昨天霍尔顿在他的地盘突然动手,兰斯菲德当时还是极为不悦的。何况他曾答应了秦墨,让那对兄妹离岛。
他非常不客气的请霍尔顿滚出书房。
霍尔顿只是哈哈大笑,还朝他扔出个飞吻。
沈知夏是死的透彻了。
而沈嫣然,似乎在被送给阿尔瓦不到半年,就自杀在豪宅内。
当然,霍尔顿旗下的公司还是顺利中标了此次政府采购,帝国正在举办五年一次的运动会,他们将会负责所有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像他们这样的上市私企哪怕做的再大,在帝国的老国营单位面前还是不够资格的。
——好在有盘踞帝国多年的新海烟草掌舵人阿尔瓦为之牵线。
这些消息也是后来才被人传了出来。
而此刻的秦墨是不知道的。
他最近马不停蹄的在办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给秦柔转学,平京大学今年刚好有交换生的名额,于是他亲手将她送上飞往雪国的飞机。
秦柔流着泪,在候机大厅拥抱着他:“哥哥,我走的这样匆忙,都没有同你们好好告别。还有,嫣然她......她还好吗。”
那时候秦柔得知沈嫣然被人侮辱,当时就气急攻心,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