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花长祁在他倒下前堪将他揽进怀里,“快,去请温大哥,快!”
“是,是。”新竹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花长祁抱着萧凤棠半坐在地上,霜白的手指胡乱的擦去他嘴边的血,“阿棠,你别吓我,别吓我好不好?”
饭足茶饱,温青满足的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司沿习惯性的起身将用过的碗筷摞在一起,打算送回厨房。
“温大人,出事了,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儿吧。”新竹慌乱的跑进正厅,一个不察被绊倒在地上。
温青心中一沉,连忙起身去扶他,“发生什么了?”不会是左晏衡又去找萧凤棠麻烦了吧,他怎么一天到晚的都不安分。
“主儿吐血了。”
“什么?”左晏衡是不是有什么臭毛病,这人才好几天,就又给折腾的吐血,刚刚那碗饺子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温青和司沿对视一眼,“拿上药箱,随我去听竹院。”
司沿也以为是他主子干的,老实点了点头,回身去茶桌上拿他的药箱。
萧凤棠失去意识,彻底晕死过去。
左晏衡毫不犹豫的将汤倒给小八,然后捏着碗边靠在栅栏处。
小八许久未见他,恨不得跳起来窜进他怀里。
左晏衡用空着的手弹了弹它的脑袋,“你倒是会讨人欢喜,不和那个榆木疙瘩一般无趣。”
小八似是听明白了,兴奋的原地打了个圈,狗尾巴不小心扫到他的另一只手,一下子将碗扫飞了出去。
碗砰的碎了一地,吓得它连忙躲向他腿后。
左晏衡动了动原本捏着碗的指头,他擅兵刃,怎么可能拿不住一个碗。
他和萧凤棠,大概也就和这只破碎的碗一样,碎了一地的渣,总之,什么都没剩下,什么也都找补不回了。
左晏衡安慰性的拍了拍小八的脑袋,“怕什么,软弱是要被人踩在脚下的,你当勇敢些,同阿飞一样,做最凶的那个。”
第26章 郁结
温青大跑加小跑的入了听竹院,“人呢,到底怎么回事?”
花长祁已经将萧凤棠放在了床上,手上沾然的血刺人又醒目,颇有些不知措的摇头道:“不清楚,刚刚还好好的,只是,只是……”
温青大步至床边,伸手摁住了萧凤棠的脉搏。
“他怎么样?”花长祁紧紧盯着他的面庞,眼看他眉头锁了又松,松了又锁,“温大哥!”
温青抬头将药箱从司沿手里接过来,“放心吧,好事。”
“都吐血了,这算什么好事?”
温青没接话,从药箱拿了针细致的给他扎到胳膊上,“经年郁结在心,这一口血,早就该吐了。”
原本他想着,反正在他府邸,这口血即便吐不出来,慢慢养着便是。
司沿忍不住问向新竹,“陛下呢?”
新竹张了张嘴,纠结道:“陛下没进来,只是在门口站了下,现下若是没走,应该去了小八那儿。”
“没进来?”左晏衡都没进来,那人怎么变成这样了,温青神情一滞,诧异的指着萧凤棠,“那他这是?”
新竹担忧的摇摇头,“主儿只是听我说,陛下可能去了小八那儿,才不对劲的。”他也想不明白,晏衡帝去小八那儿是有什么不对吗?
“够了。”花长祁喝止,“再提他就都出去。”
三年,三年,整整三年,左晏衡,你到底都做了什么,才会让阿棠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花长祁双拳紧攥,心疼不已。
主子不在,司沿转身出了门。
温青噤了声,继续给萧凤棠施针,小八乃是受左晏衡所托才养在府里,他看萧凤棠喜爱,又怕他避讳,这才没提过此事。
他深知小八和阿飞模样差不了多少,萧凤棠细致,一旦把小八和左晏衡牵扯到一起,这颗七窍心就指不定要想到什么了。
不过自他出宫来这,他就一直有一个疑问。
左晏衡这么冷情的一个人,当年却恨不得将阿飞和萧凤棠比作自己的命,按理说萧凤棠应是待他极好才对,可他却来信说要断情绝义,还将阿飞送予了他人,即使局势紧张,可他堂堂萧氏的公子,便是偷着养,阿飞又怎么不能留。
当年他们从边疆回来,左晏衡第一时间去了萧府,他还曾下令找过阿飞,萧氏活着的那些下人说,其实阿飞根本没有被送人看顾,是萧凤棠将它赏给了他们,应他们吃肉,允他们喝汤。
当初那么果决的放弃了阿飞,如今却待小八珍爱,是真的喜欢,还是把它当成了替身,用它来弥补对阿飞愧疚和歉意?
人心复杂,人性更复杂,温青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总觉得他不是这种没有心肠的人,可他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替他解释。
只是当日在长鹿阁柳岸英那样诋毁他都没气出这口血,而今吐出来了,他却莫名替他觉得心疼。
怕地上的渣子伤到小八,左晏衡将它栓进窝里,此刻正蹲在栅栏里捡着地上的碎碗片。
司沿匆忙赶来,却顿了足,他实在不知该不该讲,只好闷闷的喊了声:“主子。”
左晏衡头都没抬,“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些碎碗片打扫干净。”
“是。”人就在温府,他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司沿上前弯腰将他手里的碎碗片接过来,“主子小心,别割着。”
“怎么了?”
他心有迟疑,一讲话便漏了馅,左晏衡终于看向他,“温青呢?”
司沿看了看他,万分纠结,“在听竹院。”
“在哪儿做什么?”
“萧公子吐了血,新竹来请。”
空气瞬间寂静,左晏衡似以为自己听错了,神色微凝,故作镇静却又心慌道:“仔细说。”
明明刚刚还与那花长祁耳鬓摩斯,又怎会吐血?
司沿不敢看他,将头垂的老底,“新竹瞧见您来这儿,多了句嘴,不过您别担心,温大哥说他这是好事,什么经年郁结在心,这口血早就该吐了,我来的时候,已经扎上针了。”
左晏衡半蹲在此,半晌说不出话来。
经年郁结在心,这口血早就该吐了。
他还有郁结?
便是知道了小八是他所留又如何,他待小八再欢喜,那阿飞呢,吃肉喝汤,他欠阿飞和他的,能偿的清吗?
这是知自己亏欠,知自己罪恶,气急攻心了吧。
“吐的好。”左晏衡轻微漾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只是一口血,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当也试试,被人背叛,遭人绝义,最后剔骨剥皮的痛楚。
“主子。”司沿忍不住替他担忧。
左晏衡慢慢起身,自顾伫立着缓了许久,最后如同认命般无力道:“去温青那儿问问,可否需要什么药材,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