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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颈。

萧凤棠浑身滚烫,但颈下轻微的跳动,无不显示着他还有气息。

左晏衡深深地舒了口气,才对着众人冷目道:“都退了吧。”

众人还沉浸在萧凤棠的那句执念于他,折磨三年,都以为他是个好汉,没成想,也是个为了活命不惜折腰说出这等腌臜话的烂人,实属不堪。

“今日之事,若是听到一丝风语,就休怪朕要你的命来偿了。”左晏衡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刚刚一瞬的冰雪消融如同错觉一般。

众人连忙起身,“臣等,遵旨。”

太医院的人都知他性子,早就候在了外面以备不时之需,温青家里无人,所以每年此时候在龙德殿外的都是他。

小新子带着温太医不顾礼节一路大跑,直到殿前才反过神来,萧凤棠所躺之地正是九五至尊处。

二人同时一顿。

左晏衡的冷目如同利剑剜过来,“愣着做什么?他若有事,朕要你温府一同陪葬。”

温青虽年纪不是很大,但一身医术绝对算得上出众,他本是流浪在边疆的浪荡子,破天荒的踩到狗屎运救下了身负重伤的左晏衡,后来跟着他在军营里吃了一段苦,这才在他登帝后进了太医院,做了个兢兢业业的小太医,他孤零一人,偌大的温府就只有一条狗,就算全府陪葬,那也寒酸了些。

左晏衡让开位置,温青领命上了前。

温热的指腹贴在萧凤棠的腕上,温青眉目一皱,“禀皇上,萧世子这两年气血太虚,如今天凉,风寒受症自然比旁人重些,这才高热不退,突发昏厥。”

龙椅很大,萧凤棠安静的躺在上面,白嫩的面庞在梅染袍的衬托下极为动人。

左晏衡吊着的一颗心悄然的放了下来,却依旧让人猜不到想法的说道:“想来那些萧家子也该投了胎受苦去了,他倒是命硬,挺了三年都没死,给他开些药,丢回冷宫吧。”

左晏衡和刚才的慌张判若两人,说出口的话如同往常一般冷漠窒人。

小新子和温青对视一眼,双双领命,“是。”

罪人不配坐撵轿,小新子顶着触怒龙颜的危险蹲在了龙椅旁,温青扶着萧凤棠搭到他背上,二人一背一扶的出了龙德殿,大雪早已铺天盖地的从夜空降下来,银色的叶子争相铺满了地面。

“去太医院吧,那里有炭火。”温青给萧凤棠整理好袍子,生怕他受不住这场肆虐的风雪。

“好,麻烦温太医了。”小新子杂活干惯了,如今背着他也不觉沉,心里虽然焦急,但也跑的稳当当。

偌大的龙德殿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左晏衡久久看着萧凤棠躺过的地方,缓缓陷入深思。

之前的萧府与左将府相邻,萧凤棠不上进,屡受苛责,为了少些受罚,总是翻过墙来。

第一次见他,是在左将府后院的狗窝旁,他躲在一个篓筐里,被他新养的犬吠了出来,那日阳光明媚,他着了一身桃色锦衣,清秀可人的模样差点让他将他错认成女孩子。

他胆子极小,怕狗,哆哆嗖嗖的用书挡在身前让他离他远些。

他笑他,将狗绳子松了半臂,吓得他重新跳进了篓筐,拼命喊救命。

人虽不大,可嗓门洪亮极了,一时惊动了左将府的守卫。

后来还是萧乘云亲自来将他拎了回去,听说被打了十鞭子,屁股都被打开了花。

左晏衡回了神,默默坐下,冰冷的龙椅上似乎还残留着萧凤棠的余温。

第二次见他,还是在左将府,同一个篓筐,父亲不允他养狗,那只犬是他偷着买的,名字叫阿飞,才进门就被他吼没了,他气坏了,问他为什么还来,就不怕他放狗咬他吗?

他掐着腰站直身子,“左晏衡,你别骗我了,我瞧见你那狗被你家下人送去狗贩子那儿了。”

“你别胡说,父亲说他给那犬找了个好人家养着呢。”

“什么好人家,他骗你呢。”没有狗在,他说起话来都有了底气。

“你想找打是不是?”左晏衡蜷起拳头,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谁道他从篓筐里出来,拽着他就往萧府的墙上爬,他不解,“你干什么?”

萧凤棠没解释,先一步爬上早就搭好的箩筐,指着萧府远处,“你来看不就知道了,怎么,还是说你连这点高度都爬不上来?”

“谁爬不上来了。”左晏衡好胜,只一激便激的他爬了上来。

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才知道父亲真的骗了他,他被挑破,只觉得尴尬。

他的犬正蜷在新建的小窝里,脖子上还戴着他亲自定制的四方玉牌,上面刻着阿飞。

“我去医馆换药的时候碰上的,索性就买下来了。”萧凤棠还以为他会难过,沾沾自喜道:“如今这犬可是我的了。”

谁知左晏衡面色无虞,却问:“你萧府又不差那几两银子,为何要自己去医馆,唤个医师上门不行吗?”

“我又不受待见,本来就是犯错受罚,不对,你不难过吗?”

左晏衡再一次瞧了那犬一眼,默默收回目光,嘴硬道:“一只犬而已,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心疼的。”

他从墙上下来,“不过倒是你,你不是怕它吗?为何要买下它?”

萧凤棠才不会告诉他,他知道是因为他,左将才会生气的将犬送走,甚至左晏衡也被罚着在祠堂跪了一整天,“你管我呢,小心我放它咬你。”

“阿飞才不会咬我,我走了,你小心别摔下来了。”左晏衡不再理会他,自顾离开了。

萧凤棠坐在墙头上,“你才摔下去呢。”左晏衡太平静了,以至于他都没感受到捉弄他的快乐。

他没有朋友,左将府家教森严,位子特殊,作为左将唯一的儿子,他也不能有朋友。

而萧凤棠,在他为数不多的好日子里,因为阿飞,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左晏衡回神,微蹙着眉在心里一遍遍念着萧凤棠的名字,最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第3章 执念

三人入了太医院,小新子将萧凤棠置在躺椅上,温青连忙燃了炉子推到他旁边,才开始着手替他配药。

“温太医,萧世子不会有事吧?”

温青这才说了实话,“他这一身气血实在太弱了,不好说。”

厚重的梅染袍如同给萧凤棠薄弱的身子上了一层重重的枷锁。

萧凤棠紧锁眉目,仿佛溺在了一汪又酸又臭的烂泥里,锁骨钉狠狠吸附刺痛着他的血肉,让他挣扎不得也动弹不得。

而左晏衡,就那么冷漠无情站在远方,仿佛要亲眼看着他腐烂成骨才肯罢休。

温青和小新子忙忙碌碌,一个针灸一个煎药,左晏衡踩着碎雪站在太医院门前,静静的望着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萧凤棠。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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